那人僵硬的摇了摇头。
李清运一下子若有所思起来,看着点殿间昏死过去的李清辰,环伺四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今日有人也要打压打压曲贵妃。李清运不自觉的朝上一看,视线盯紧自己的母后,纪皇后!
御医淡定紧张的止血,手脚麻利,不消片刻便止住了血。
继续检查,翻看了李清辰的脑袋,发现后脑有一块巨大的包,被人从背后击打所致昏迷。
复查了脉搏。
再摸,御医觉着脉象有些淤滞,恐是中毒。不敢先言,立马再摸,连摸了好几个来回。
这才跪下复命。
“辰王被人用钝器击打后脑致晕,又被利器划伤左边耳下,还……还中过毒,不过已经解了。辰王大体无碍,只是先前中毒有些伤其肺腑,需好好清理余下的毒素。这番外伤将养几日便无大碍。”
此时李邵仪眉头皱的分外紧。曲是欢满脸哀容,悲呛的说。
“这些血,你跟本宫说无碍?还有,中毒?辰王为什么会中毒?”
曲是欢掉过头,问跪在地上的水含。
水含咽口口水,曲是欢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您要训练这个孩子承毒能力嘛。
但这话这会不能说。
俯首,狠磕了几个响头。
“奴才不知,望恕罪。看在,看在奴才救了辰王殿下的份饶恕奴才大罪。”
求罪告饶请罪,一气呵成。曲是欢看水含的两手血肉翻烂,不免侧目。
李邵仪深深看了曲是欢一眼,曲是欢现在看他的心情都没有。
曲是欢跨步好几步,直接来到刚才哭诉的小太监面前。芊芊玉手狠狠的伸出,指着小太监。
“是不是你给辰王下毒的。”
这话当然一下子就拎起众人的好奇心。刚才还想着曲贵妃嫌疑颇大。这下子辰王一受伤直接颠倒,曲贵妃才是受害者。
殿上其实无人相信曲是欢会害皇上,因为他们堪称东唐第一对神仙眷侣。
当所有指向曲贵妃时候,众人的不信也会将信将疑,再确凿一点,那就是信的。这就是人心。什么情情爱爱,证据面前荡然无存。
尤其是君王之爱。
这个太监就很厉害,及时救下了陛下,一顿哭诉,什么也没说,却都怀疑到了曲是欢头上。
相当高明。
辰王变成这样,曲是欢一句话也为自己脱了目前头上盖着的罪名。
“是欢,你先上来。朕来。”
这话威严慢慢,语气犹如泰山压倒之势。李邵仪指尖还摸索着那杯有毒的酒盅。神态若有所思,眉间蹙成个小川字。
安守义也机警,将辰王带去偏殿,先行诊治,好歹要将他先弄醒。
李邵仪发话了,曲是欢捏着衣角,看着‘李清辰’被抬走。方才应该被拖下去的枝香,正连着步子追上去,跟着辰王一起到了偏殿,随时近身侍奉。
曲是欢看枝香也跟上了,替她了了心结。
自己便拖慢了步子,一步三回头地款款走上台阶,一步一步靠近李邵仪。
亲昵地坐在李邵仪身畔。
纪宛秋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将皇后的身份端到底。
安守义快,送完辰王,立马上殿,到李邵仪身边随时候命。
李邵仪一手在案桌下捏着曲是欢的小手,一边威严正气道。
“伙同谁个?”
那个太监浑身颤栗,抖的跟个筛子,这话一问,跟触碰到他的底一样。
曲是欢突然余光瞧见身后有位婢子也随之晃动了身子,便警惕的略侧过脸,一一扫过……没见谁有特意的神情,动作。
那名太监跟刚才一样的哭腔,嚎啕大哭,死命的磕头,地上都被撞的“咚咚”作响。
“奴才没有伙同谁,都是奴才自己起的歹心。”
这时,地上都被磕出了一小泅血花印在地上。
“安守义。”
李邵仪突然发火,勃然大怒。手上却轻缓,将有毒的酒盅抬起。
安守义连忙双手端稳,小碎步稳稳得朝下走。
站到小太监身边,朝殿门口看了看,守住殿门的两名侍卫走近,将这名太监按压住,一人伸出一只手,钳住下颚,强行掰开。
安守义将酒盅靠近太监的嘴,在即将要倾倒时。这位太监巨烈的抖动,力气大的几近要将两名侍卫掀动。
下颚被掰开,发出了几句模糊不清的声音,嘶哑的叫着,拼命挣扎,双眼被吓得血色爆涨满眶,有些骇人。
安守义扬了扬头,侍卫松开手,那太监直接摔倒在地。
涕泗横流,又磕起头。
“为何下毒,谁指使的,说!”
李邵仪平稳的说,从高俯视,每个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太监停住叩首,满脸挣扎,胸口巨烈的起伏。
明显是在做思想争斗。
最后一副赴死的模样教人满座皆看的清晰可见。基本接下来都能知道他会揽罪在自己身上。
李邵仪觉得这人简直有些顽固不化。赫然下令。
“安守义,你主审。”
安守义得了令,直起腰板,站直了在这名太监面前。
鸷狠狼戾地语气审讯,“说罢,本总管可比你想的要狠辣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