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珠幽幽道:“女子年龄小,尚没发育完整就进行生育之事,生出的孩子能活长久那也是病恹恹的,对于自身而言也没有多大益处。”
玄烨不服气,觉得那些只是个例,看一旁的乖乖玩着玩具的玺儿,他怒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玺儿能吃能喝聪明伶俐,身体明明壮得像头牛。”
嗤,如果没有系统提供的药,玺儿能不能挺过那场天花都是问题,芷珠翻了个白眼,“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人生准则。”
男人见状立马喊人把两个孩子带出去,顺势扑向她,“生,咱们现在就生。”
“说真的,你就不能调查调查?或者下旨?”一边承受来自他的力量,芷珠心想生是不可能再生的,只能好好培养玺儿这样子过活。
“你别急,前面一大堆事情都没做完,一件一件来。”男人唔了声,气喘吁吁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忍住脱口而出的低吟,想了想道,“还有近亲结合也顺着查一查吧。”
“都这个时候你还想其他的,难道不应该可怜可怜我? 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男人声音温柔,俯身压下,细碎的吻从脸侧又滑到盈盈樱唇,落到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
腊月二十九晚上,男人特地喊御厨到云岫间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先和她过了一个团圆年。
芷珠笑着接受他的好意,抱着玺儿拉着御儿向他讨要压岁红包。
男人从袖子拿出三个红包递给她们,笑着说:“岁岁欢乐,年年胜意。”
芷珠笑眯眯点了点头,悄悄对御儿使了个眼神,御儿眨眼表示收到,溜下凳子蹬蹬往书房跑去。
看他疑惑的眼神,芷珠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只当没看见,又抽出玺儿手里还没捂暖和的红包,哄道,“你还小,红包额娘给你保管。”
男人看她行为哪里不明白,笑着回道:“我少了你的不成。”
朝他吐了吐舌,芷珠轻哼,“等他长大了再来问我要吧。”
玄烨摇了摇头,抿了抿手中的酒。
这时御儿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盒子。
她肃了肃脸,郑重的搁置在桌上,“哥哥,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就哒哒回到位置上和玺儿排排坐一起。
男人在芷珠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里面有一对瓷娃娃、卷起来的纸张。
那对瓷娃娃是芷珠画的模样,特地去窑子里捏了烧的,是十几对中最像最成功的一对。
而那纸上是御儿画的她和玺儿玩耍的场景,前前后后画了好几日。
男人拿起画展开一看,被有些熟悉的画风惊艳到,“谢谢御儿,哥哥很喜欢。”
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男人又拿起一旁的瓷娃娃,两个小人儿并排粘在一起,身着红衣,有些喜庆。
男人翻来覆去看了看,眼中带泪,侧身拭了拭,掩饰道:“御儿画得不错,有其父之风。”
芷珠知道御儿喜欢画画,便挑了些师父留给她的书给她,看他害羞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有意调节气氛故意道:“再过些年岁,你的画作可就屈居御儿之下了。”
男人挑了挑眉,“那可不一定,能赢过我的只有你。”
被他大话惊到,芷珠伸向袖中的手顿了顿,拿出那只她绣了十多日的荷包系在他腰间,拍了拍,“那你可要努力,后面后面追赶你的人可太多。”
男人低头嗅了嗅,有股浓浓的草药香气,好香!他摩挲着锦面上细致的绣画,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定谨记白大人对微臣的告诫。”
看他陶醉的模样,舒展的眉头,芷珠没好气,“呸,贫嘴!快用饭吧,等会儿都凉了。”
那荷包被药水浸泡过,里面的草药中她还放了粒药丸,能解乏。
康熙九年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当紫禁城内点燃的烟火在天上绽放时,芷珠懒懒躺靠在亭子里,揽着御儿想到,又是一年,岁月还没有磨平她的棱角,她的梦想还在。
年后,芷珠忙着催工匠们赶工程,男人整天在乾清宫和心腹商量三藩之事,玺儿时不时会吐出几个字。
这会儿京城外的桃花已经开了,芷珠对着云岫间阁楼外那开满了花的桃枝,将信折起收好,又另铺开一张白纸,细细研墨。
这是她在五河县时那掌柜寄来的信,心中写到他已经照她的意思新开了一家书坊,年前已经开始印刷书籍,到春分时节差不多可以印到三万册。
那些书籍是师父整理成册的一些常见病理知识以及解决方法,她和玄烨商量后,分别在皖粤川京城四地开始印刷,她大概估算了一下,全大清有一千七百个县城,平均每个县城应该能分七十本,每个村一到两本。
到时候让男人下旨,每个村指派个举人秀才每日向百姓循环宣传,最好是春闱后,让那些落榜的人有事儿可做,不至于浑浑噩噩继续下一次。
手里缓缓磨着墨的时候,芷珠想起年后没几天还和玄烨约好了一起去看桃花,不过想到最近他俩忙碌的样子,怕是只能看桃花谢后的嫩芽了。
乾清宫的男人身边围着他的心腹,几人团成一个圈,对着一块沙盘正仔细核对着计划,检查有无纰漏。
周培公捋了捋胡子,想到接到的消息,朝一旁的皇上禀报道,“皇上,耿精忠那里咱们已经掌握了三人,亦挑拨了尚可喜父子之间的矛盾,尚之信身边也安插了人,计划一切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