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露发誓,自己的良心和耐心在这一刻焚烧殆尽!她以后要是再跟这个傻x说一句关于楚秘书的话她就吃狗粮度日!
“谢谢,我懂了。”高大英俊的男人面露微笑,“于助理,这些天辛苦你了。”
“老板你太客气了。”
于露露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态度太差了。
老板毕竟是老板,她这个打工人……
“你说我穿着那个给她送花怎么样。”
反省中的于露露毫无防备地顺着自家老板的目光看过去。
“老板……你要是穿着夏威夷花衬衣去给楚秘书过生日,只会把她的生日变成你的忌日。”
傻x,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唐代李白的《登敬亭北二小山余时送客逢崔侍御并登此地》
送客谢亭北,逢君纵酒还。
屈盘戏白马,大笑上青山。
回鞭指长安,西日落秦关。
帝乡三千里,杳在碧云间。
第9章
既然被放了一天假,楚上青就留了一条自己休假的消息愉快地睡到了上午十点。
醒来的时候看着一缕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阳光,她恍惚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计划外的休息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休息的时候无事可做是最幸福的。
她缓缓地瘫回到了床上,看了一眼被关机的手机。
这时候的傅氏,应该已经快闹翻天了吧?
刘信董事撒泼打滚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子,他会……
楚上青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傅南商让她今天休息就是让她把这些事留着让他回来解决。
她只打开了私人手机,看见傅南商发来的一些视频,都是他觉得有趣的见闻,比如水晶老虎、奇怪的vr展示台、最新的裸眼3d技术……偶尔会有几位助理不小心入镜,不知道为什么于助理的脸色看起来特别憔悴。
和傅南商当朋友是很快乐的一件事,他从不吝惜把自己积极的情绪展示出来。
看完视频,后面还有几条文字消息:
“休假了也得记得好好吃饭,宝昇街有一家新开的淮扬菜,你可以去尝尝他家的蟹粉狮子头。”
“因为你放假,我希望北京有个好天气,让你能愿意出去走走。”
楚上青深吸了一口气,又吐掉。
人彻底清醒了。
既然已经放假了,她也该出去走走,在家里看傅南商发来的视频对现在的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从浴室出来她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以为是傅南商打了电话电话过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喂,曲阿姨。”
“小楚啊,我打去公司他们说你今天放假了,真不好意思……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好像很多股东去了公司大楼,听说南商和你都不再,雪辰他也去了公司……”
“我知道了阿姨,我立刻过去看看,您不用担心。”楚上青回头,看见镜子里头发还滴着水的女人脸上露出了微笑,“傅先生毕竟是之前的傅氏董事长,在傅氏深耕了十几年,您也不必为他忧心,那些股东看见他比看见老板要恭敬多了。”
“我知道。”电话对面的女人语气有些尴尬,似乎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楚上青挂掉了电话,用力擦了擦头发。
傅南商不让她去公司,偏偏就有人要想方设法让她去。
那她就去吧。
想起“剧情”,楚上青低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从前也就算了,她出于长远人情投资的角度考虑不去计较,以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工作外的关系了,今天是她的假期,这么占用她的时间,她也应该教教一些人不能视《劳动者权益保护法》为无物。
黑色摩托车停在傅氏大厦楼下的时候,刘信等人还带着自己的拥趸与保安吵闹。
“我为傅氏卖命卖了一辈子,人老了,连傅氏的大门都进不去……”
“刘董事,按照董事长的规定。”
“什么董事长的规定?!雪辰,你说,你当董事长的时候会不让我上楼吗?”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脸上有些无奈,似乎对眼前的局面也无能为力:“刘叔,现在傅氏当家的是南商,他的规定就是傅氏的规定。”
“要不是出了车祸能轮到他?我今天就是要一句准话,你们傅氏把我唯一的儿子送进监狱,是不是想要看我去死!?”
“刘叔,话不能这么说……”
“因为儿子职务侵占、行贿受贿,所以羞愧自杀?刘董事既然有这么高的道德标准,一开始就应该教育好自己的儿子,该是自己的才是自己的,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要去碰,傅氏的资产属于股东大会,傅氏的商誉属于傅氏几代人来尽心维护,不能毁在他的手里。早做提防好过事到临头寻死觅活,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教不好的儿子还要交给国家去教,确实应该羞愧。”
黑色的头盔取下,走进大厅的女人有一头纯黑色的卷发,从头盔里挣脱出来像是涌出的黑潮落在她的腰间,短风衣配着米色的衬衣勾勒着与平日不同的风情。
还是那张清淡工整的脸,人却和平时完全不同,让人几乎意识不到她居然是楚上青。
是的,她是楚上青——傅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管理者。
“楚秘书!”集团保安如蒙大赦,连忙走了过来,“刘董事他们不肯去会议室。”
“不去就不去,刘董事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犯罪了,这是他知耻而后自省,你没看傅先生身为前任傅氏集团董事长都默许了他,你不过是个打工的,哪里能劝得动?”
抱着头盔,女人先走向了坐在轮椅上的傅雪辰,伸出手:
“傅先生,许久没见,没想到董事长不在我就能在傅氏大楼里再看见您。”
傅雪辰还未如何,已经有人脸色难看起来:“楚上青,你什么意思?”
楚上青没说话,她只微笑看着傅雪辰。
傅雪辰作为亲叔叔,相貌和傅南商有些相像,尤其是下巴和薄唇,只是脸颊更窄,又一直坐轮椅,显出了几分病气文弱。
四年前的傅雪辰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是傅氏的继承人,越过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大哥、傅南商的父亲成为了傅氏的继承人,前呼后拥,意气风发。
可惜,一场车祸,他的身体遭受重创,连续几次手术还是没有保住他的腿,还健在的傅老爷子就做主让已经在创业有成的傅南商入主傅氏,傅雪辰反而成了只能吃股份分红的股东。
天之骄子一朝落地,傅氏上下同情他的人多不胜数,再加上比起和光同尘的傅雪辰,傅南商手段凌厉激进,很多股东对傅雪辰都有前朝遗老一般的怀念之情。
也因为这样,在傅氏,“老板”用来称呼傅南商,“傅先生”用来形容傅雪辰。
仿佛傅南商不过是个赚钱的机器,他傅雪辰才意味着某种皇位继承一般的“正统”。
楚上青看着傅雪辰伸出手来握手,又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对不起,我差点儿忘了,傅先生身体不好,我身上全是外面的灰尘,别弄脏了您。”
她甚至退后了一步。
彬彬有礼。
“刘董事,在公,傅先生是手握傅氏百分之十二股份的大股东,在私,我们侥幸四肢健全至今,也应该对不便人士有些关怀,于情于理,您不该在这为难傅先生。”
“我没有要为难傅先生!我是来找你!”刘信是真的想要揍这个女人一顿,不过是几百万的事,她居然敢报警让她儿子去坐牢?!傅南商他动不了,他还收拾不了这么一个女秘书吗?
楚上青微笑挑衅:“您是要跟我谈什么?应该有人告诉过您,我今天休假吧?您如果要找我,请按照正常预约程序,也不必逼着傅先生来跟您一起大堂里吹风。”
“休你个……”
“傅先生,其实我是为您来的。”楚上青又看向傅雪辰,“您和犯罪嫌疑人的父亲待在一起,您的嫂子曲女士很担心您,我出于爱护老幼病……我出于关爱弱势群体的角度来看看您,也希望您早些回家,别让您的家人继续担心。”
每一个字,楚上青都用来攻击傅雪辰。
刘信是他放出来的疯犬,她当然知道。
这位可怜的“傅先生”手下有无数这样的疯狗,他用他们来给傅南商和她添麻烦,自己则仿佛置身事外,等到事情闹大就出现解决,来彰显自己对傅氏依然有影响力。
这样的游戏,他乐此不疲。
就像今天,他要看到的就是刘信殴打她楚上青,亲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身为董事长的傅南商颜面扫地,至于什么有人职务侵占、收受贿赂,自然会被压盖过去。
楚上青偏偏要拖住他,字字句句告诉别人傅雪辰现在才是一个弱者、一个毫无影响力只能给裹挟的废物。
因为他已经是个废物,他才控制不住现在的局面。
傅雪辰的脸色已经不可能更难看了。
傅氏的大堂里人来人往,每一层楼都有人在路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着这里的热闹。
他铁青着脸看向微笑的楚上青,终于忍不住一阵爆喝:
“够了!刘叔叔!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信懵了。
他也转头看向傅雪辰。
只见傅雪辰满含怒意地说:“我说的话是不是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刘信不知所以:“雪辰?傅、傅先生……”
“我说,你不要再闹了!”
“傅……”
傅雪辰摆手,有些疲惫地说:“刘逞的事,到此为止。”
“凭什么?那钱也不是我儿子一个人拿的!”刘信看看其他人,没有再说下去。
“刘董事你放心,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和刘逞勾结的人警局那边也已经有了眉目,想必很快,藏在傅氏里的一群蛀虫就会被铲除。”
楚上青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