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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没开灯,她便打开手机手电筒缓缓上了楼,越靠近主卧,原本平静的心反而快速跳动起来。
    和周疏行认识这么多年,自从关系更深一步后,有些东西反而难以开口说。
    梁今若停在主卧门口,耳朵听了听动静。
    没声儿。
    门没关,掩着的。
    该不会一开门就看见满地玫瑰或者钻石吧。
    梁今若轻声开口:“周疏行?”
    没人答应她。
    她只好自己推门进去,微微眯眼,睫毛轻颤,随后就适应了这个光亮。
    地上没有玫瑰,也没有钻石。
    甚至和自己五天前离开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远处的浴室里传出淅沥水声。
    隔断是玻璃材质的,能看得到一道挺拔的人影站在里面,除了周疏行不做他想。
    梁今若走过去就要拉开,玻璃门却被从里面打开。
    她猝不及防,白皙的手按在了和门完全不同手感的坚硬上,还带着热乎潮湿的温度。
    很熟悉。
    毕竟明里暗里摸过不少次。
    浓密的水雾扑面而来。
    “是你自己撞上来……”梁今若理直气壮,话音未落,目光已经被吸引住。
    今天的周疏行……好像有点诱人啊。
    他上半身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水珠顺着肌肤文理,一路顺流而下,消失在腰间,被围在腰腹的浴巾遮挡住。
    他脸上表情淡淡,反而使对比更强烈。
    梁今若头一回见穿浴巾的周疏行。
    以前他都是一本正经地穿睡袍或者浴袍,就连系带也是会系上的,非常禁欲。
    她不动声色,目不转睛。
    梁今若的手有点痒。
    之前停滞了好几天的绘画冲动涌上心头,突然很想画面前这具性感的肉体!
    是扯了浴巾后的……
    就像是在欧洲采风时见过的雕塑,无一不是精心。
    梁今若眨了眨漂亮的眼,不过十几秒,已经构思了几种适合他入画的好姿势。
    “你来得很早。”
    性感的雕像忽然说话了。
    梁今若收敛住过分表情,她想的是真正的艺术。
    才不是周疏行那种色色的“花瓶鉴赏”。
    她掩唇道:“你还有一样东西呢?”
    周疏行沉默了两秒,“这里只有我。”
    “我看到了。”梁今若嗯道,眼神似有若无地从他胸膛到腹肌上下飘过:“你的东西呢?钻石呢?珠宝呢?”
    三句话离不开这两样。
    “……”
    周疏行的眉心跳了下。
    这和预计情况不太一样,向来在商业上得心应手从不失误的周总一时无言。
    片刻后,他低声:“昭昭。”
    梁今若被他这声叫得头皮发麻,却也在同时从男色中回神,福至心灵。
    今晚看的……是他?!
    不是来看求婚和求婚戒指的?
    四目相对,周疏行眼眸深邃。
    卧室内灯光明亮,梁今若走近,在他面前站定,葱白手指勾了勾浴巾的边缘。
    “你真的没故意藏起来?”
    “……”
    第19章
    浴室里的热气争先恐后地往外蹿,不到一分钟,梁今若的脸上就被氲出了浅粉。
    她这句话没什么问题。
    但加上她最后这个勾人的动作,连带着这句不死心的话也成了暧昧的言语。
    有那么一瞬间,周疏行以为她是在说骚话。
    好在他知道这是错觉。
    “没有。”周疏行丢下两个字。
    “哦,没有就没有。”梁今若收回手指,不经意间扯到了点布料,顿时便松了一点。
    她眼波轻漾,“不是故意的。”
    周疏行嗯了声,不知道信没信。
    梁今若没好气:“你哑巴了吗,明明是你自己叫我来的,结果让我一个人说。”
    周疏行单手背后关上玻璃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往常的情绪。
    梁今若戳了戳他的腹肌:“不说话什么意思?”
    周疏行这次倒是没阻止她。
    “我在想怎么说。”他询问。
    梁今若怀疑他是不是没勾引到自己,受到打击了,对于一个傲慢的男人来说,自尊心也是超强的。
    其实,她是被勾引了。
    但这种事不能说出来,否则就占据不了高地了。
    不过,头一回见周疏行弄出来这种事,梁今若很震惊,他完全不像是这个性格的。
    该不会是听了谁,或者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反正得福利的是自己。
    梁今若盯着他优越的肩颈线,“周疏行,对于你采访的发言,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她故意将声音扬高,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
    面前的男人和她对视,一贯高冷的声线低了些许:“你觉得是在说你吗?”
    梁今若摇头:“我不觉得。”
    她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是作精。
    “但别人都这么想,那就是你的错了。”梁今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不辩解一下?”
    周疏行提醒:“往上看。”
    梁今若被抓住,无事般移开目光,靠在洗手台上,仰头和他对视,脸上写着四个字。
    你狡辩吧。
    卧室里的温度由于刚才的缘故上升了一点点,周疏行从床头柜上拎腕表看了眼。
    快七点。
    天刚黑透。
    周疏行语气温和:“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
    还有什么样的,梁今若腹诽,脸上高冷道:“你自己说,作精是不是我?”
    “不是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砸在梁今若心上。
    她有点迟疑地眨了眨眼,原来真不是自己?
    那她之前做的假设岂不是都成了空,那二十亿最后还能是自己的吗?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是作精。”
    不过,她也没见周疏行身边有别的女人,难不成还是个男作精不成,怎么看,她都更符合。
    “是以前的你。”
    周疏行唇中溢出五个字。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默。
    梁今若出声:“以前我那么单纯,哪里作了?”
    周疏行没抬眼,敛住眉,列举道:“十二岁时,你让我接你放学,自己提前逃课走了。”
    “十三岁时,你让我从大学去中学给你送红糖水,因为你觉得外面的不干净。”
    “十五岁时,你逃课进我办公室,把我的电脑桌面改成了你的写真照……”
    房间里一时只有男人清磁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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