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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画面的碎片如同快速拉动的胶卷,一一在我眼前展现出来。
    因为绝对选项而退学。
    因为绝对选项而失业。
    因为绝对选项而入狱。
    因为绝对选项而潦倒。
    无人理解,离开亲人,没有朋友,在陌生城市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为了活着而活着,遵循着本能而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迎来死亡的那一天。
    我渴望着那一天,却又害怕着那一天,羞耻心和道德感早就舍弃了,只剩下无尽的无奈。
    如果我……没有放弃任务的话……
    手背感到一丝冰凉。
    啊,下雪了。
    雪看起来很美,下面却往往埋着尸体。
    今天必须得找个好一点的栖身之处,否则就得冻死了。
    我为什么不想死呢?
    我还在期盼着,神能够再给我一次解除诅咒的机会吗?
    已经等了四十年,再多等一天,也算不了什么吧?
    然而今天等来的又是绝对选项:【选吧……
    场景在此破碎,名为“神”的轻浮女说道,“这是可能性的一种,其他还有因为绝对选项被误杀,或者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所以,道乐宴小妹妹,你在担心别的事情之前,应该全力完成任务才对呢~不然就不好玩啦~”
    “……”主旨就是在玩我啊?!
    “是哦~”
    “……”你算老几啊?!
    “我是神哟~”
    “……”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因为是神嘛~”
    你这……
    额头狠狠撞在了火车的座位间的桌面上,我没事,桌子裂了。
    “……没事吧?”酷拉皮卡望着出现裂缝的桌子道。
    坐在对面的沃尔特熟视无睹地保持着微笑,他旁边的陌生小伙一脸惊吓状。
    “……”我不由自主揉着额头,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对面的陌生小伙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酷拉皮卡。”那正好,我可以问问酷拉皮卡这个世界的问题,“以猎人的身份可以找什么工作?”
    “你想找什么工作都可以,不过猎人执照主要是起优先录用的作用,基本职业技能还是最必要的。”酷拉皮卡沉吟了一下,“若想获得教师资格证,这个证并不难考,在家自学才是更有效率的。你去上学,有别的理由吧?”
    “我需要完成一个任务,就是……”内情只能透露到这里,接下来的话语被头痛制止,“这个说不了。”
    “那你时常做出一些异常的行为,和任务有关吧。”酷拉皮卡说,“虽然我不明白你这些行为有什么意义。”
    “没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唯一的意义就是降低周围人对我的好感度而已。
    我考虑怎样迂回地回答,好避开绝对选项的保密机制之时,原先坐在对面的陌生小伙带着乘务员来了,乘务员看了眼被我撞裂的桌子,张开嘴巴,“你……”
    【选吧:1.大叫一声“飞翔吧和平鸽”,把乘务员扔下火车  2.大叫一声“信仰之跃”,自己跳下火车】
    思考意义是没有意义的。
    “我先走了,有缘再会!”我踩上桌子,拉起窗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豪迈地跳了出去,“信仰之跃。”
    在我原来的世界,普通人跳下行驶中的火车大多是必死的。
    而这个世界的我超乎想象,跳火车安全落地,全程毫无压力。
    沃尔特作为仆人,紧随我其后,不愧是神仆,和我一样如履平地。
    这个世界,好像什么奇妙的事情都能做到,真是不可思议啊。
    荒郊野外没有别的交通工具,我们跃上下一列经过的火车,两番辗转,便到了尼特罗提供的地址。
    那是一家高星级酒店,直奔前台,我照着纸条上的信息,“你好,我要找1109号房间的比斯姬小姐。”
    看样子比斯姬小姐此时在房间,前台人员转向我这边,“比斯姬小姐想得知客人的名字。”
    确认完信息之后,就有服务生带我和沃尔特去比斯姬的房间。
    我想象过尼特罗推荐的负责人是什么类型,但门一打开,迎接我的是一个和小杰差不多年纪的金发双马尾萝莉。
    “你就是尼特罗说过的……呀哈!这位美少年!”萝莉瞪大眼睛,以水汪汪地眼神看着沃尔特,“恩恩,和尼特罗说的一样。”
    她理了理蓬蓬的红色洋装裙摆,转身入内,“进来谈吧。”
    环顾四周,房内并没有其他人,“比斯姬小姐呢?”
    “我就是。”萝莉在沙发上坐下,“坐吧。”
    最近遇到的萝莉略多啊,不知道尼特罗介绍的人靠不靠谱。
    ……比斯姬盯着沃尔特大流口水中。
    出于负责的态度,我做出最低限度的说明,“他是沃尔特,看起来和人类一样,其实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比斯姬见沃尔特本人也表示了肯定,遗憾地擦去口水,“念能力吗?尼特罗说你不会啊?谁教你念的?”
    “念?”
    “你不知道啊。”比斯姬向后一仰,“所谓‘念’啊,就是人体内的生命能量,也就是‘气’。根据念的特性,分为强化系、放出系、变化系、操作系、具现化系和特质系,不同的系别可以修炼出不同的念能力。要学会的话,除了有针对性的修炼,还有一种就是被念攻击,强制学会。你应该属于后者吧?”
    “大概……”想来想去只想得到一个地方,“我最近去一个杀手老巢,确实遭到了各种攻击,也许是那时候?我也分不清楚。”
    “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唉,钝感也得有个地步吧?被摆了一道啊。”比斯姬接了一杯自来水放在桌上,水面上放上一片树叶,“这是心源流测试念系的方法——水见式。”
    她把手放在杯子两边,掌心向内,“像这样,对这杯水稍微运用一下‘练’,根据这杯水的变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念系。”
    说着,她把那杯水推给我,“比如说,‘水的味道变化’就是变化系的标志。”
    我用指尖蘸了一点水,尝了下,味道比蜂蜜更甜,腻死人了。
    “哦!有趣的魔术!”我鼓掌道,沃尔特也顺势鼓掌。
    “这不是魔术。”比斯姬咂舌道,“我刚刚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吗?”
    “很难接受啊,真有这种超能力,就可以无限提炼糖分了吧?”
    “……”比斯姬一脸从未想过的表情,“……总之没人会把念用在这方面,光说也是没用的,你自己试试看,想象着把力量注入这杯水里。”
    虽然这行为有点二,但是比斯姬的确是认真的,我便耐着性子照她所说的做。
    杯子里的水缓缓增加,多到无法继续被容纳,从杯口溢出,洒在桌子上。
    为了试验这个现象是不是魔术,我加上更多想象。
    咔地一声,瞬间猛增的水量撑破杯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杯子变成了碎片。
    “强化系吗?净把麻烦事推给我……你真是和尼特罗说的一样超出规格啊。”比斯姬避开地毯上湿掉的部分,“那么,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十六岁了还能像十二岁?!”
    我倒!
    我的年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不要来个人就说我的年龄问题好吗?!
    “这,这是暂时的!我只是还没成长起来!”以后会变为成熟大人的!
    “你怎么不懂啊?!这是多好的天赋啊!”比斯姬跃过桌子,扶着我的肩膀,“娇小可爱的女孩子才是最好的!我最讨厌凶悍的样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比斯姬双手往下滑了一些,捏住我的胳膊,“身体充分锻炼过,为什么还能保持纤细呢?”
    “什?!”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教你剩下的部分之前,必须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呢。”比斯姬伸腿把我膝盖向外一勾,轻轻一送,就把我压到地上了。
    为毛啊?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啊。
    不论男女都要对我来这么一次吗?!
    比斯姬不仅身形和我差不多,力量竟然也不在我之下,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道,“说清楚要检查什么?!你直接动手……我……啊……”
    她一手揉我的腰,我又痒又感到莫名的舒服,不禁叫出声,“不,别……你……”
    “当然是检查身体。”比斯姬笑眯眯地说,揉腰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揭开你体型之谜……你以为我会随便收弟子吗?不要乱动,乖乖让我检查……不然我会更想欺负你呢。”
    哪里来的大叔心萝莉啊喂!
    就算对方是女的,我也不能被随便摸吧?!
    人家可是没隔着衣服直接顺着腹部摸上来了!
    “接下来谢绝围观,虽然你不是人类,最好回避一下。”比斯姬对沃尔特用娇滴滴的口气说,“在美少年的面前做羞羞的事,人家会有心理负担的啦。”
    后者听从前者的建议,自动走开了。
    没有帮助我这点用不着吐槽,沃尔特平时只能用来跑腿和当做金库,别的用处一点都没有。
    一无是处的围观人员一走,比斯姬手腕一提,撩开我的上衣,变本加厉地摸上我的胸口,“嘿嘿嘿。”
    “不,不要!”脸上的热度陡升,我扭转上身,一时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空隙,便伸手去抓比斯姬的咯吱窝。
    “咳……哈哈哈……哈……”她的动作迟滞了,敛起眼角笑着,反过来挠我,“哈……你这小丫头……不要,小看……哈……我啊。”
    什么小丫头啊?你比我还小吧?!
    互找空隙的挠痒,不知何时变成了缠斗。
    心源流这一派不是虚有其名,的确是一个武术教派。
    比斯姬的招式显然有统一的套路,我也不自觉地用原先世界所学的招式去拆解。
    怎么说我在原先的世界还获得过两次冠军,才有了“绞杀之宴”的称号。
    如今对付一个比我小,身量相近的对手,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太可能会输。
    然而我的攻击都被看穿,在武技方面输了个彻彻底底。
    整个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图。
    没错,从上到下,全身都被摸了遍。
    没有真正脱掉一件衣服。
    被同性以按摩手法摸了一遍而已。
    却有种比被强X更强烈的耻辱感和挫败感。
    我抱住双臂,坐在地上,流下两行清泪。
    “没关系啦,我会负责任收你当弟子的。”比斯姬活动了一下抬起的右手的五根指头,掩饰不住地笑道,“因为你比较敏感,我揉得很舒服吧?而且多揉一揉会变大哦。”
    “不,不用了。”我抽泣着说,“我打不过你,请放过我吧。”
    我特么再也不相信尼特罗那个死老头推荐的任何东西了!
    “你不是想变强吗?刚刚揉你的份可不会返还哦。”
    和变态杀人狂以及杀手世家树敌的现在,我没骨气地屈服了,“呜……”
    短期内想要变强,重新学一套新的心源流拳法起不了太多作用。
    不如说,我在原先世界学习的武术的呼吸法和“念”的修行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能快速地上手“念”。
    这个世界特别力量就是“念”,有了“念”之后,对没“念”的人能轻易压制,还能开发出各种特殊能力。
    超能力外挂……我想变态杀人狂那看不见的绳子恐怕就是念能力的一种,当时还唬我说是魔术,真是卑鄙啊。
    六种超能力,哦,不,念系中,强化系是最具战斗力的系别,有最大的破坏力和防御力。
    在这一念系,能开发出的念能力主要是“强化自身”、“强化物品”和“治愈能力”这叁种。
    用RPG游戏的观点来看,强化自身等于加防御和攻击,治愈能力等于增加血量上限,强化物品……是个鸡肋技能。
    比斯姬说我比起攻击力,更缺乏的是战斗经验。
    那种经验,不是正规比赛的战斗,而是无规则的生死格斗。
    我习惯点到为止,假如遇上实力差距不大的想杀我的人,我多半会死。
    好麻烦,我不是来练级的啊!
    和解除诅咒任务无关的支线任务太难了吧!
    要开发念能力就只能选“治愈能力”了,随时加血什么的,超耐打啊。
    至于和“念”有关的攻击,大部分需要使用“念”的多种基本应用技术之一的“凝”才能看到。
    超能力的设定就算了,这个世界的战斗系统太复杂了吧?!
    “基本的技巧不难学会,重点是会随时运用。你先熟悉一下我今天教你的部分吧。”比斯姬在耳畔合起手掌,歪起头,“与之交换,把你的仆人借给我,我需要人陪我逛街,诶嘿!”
    “那没问题,你想对他做啥都行。”反正不是人类。
    “做什么都行吗?”沃尔特首次发表了个人感想,“有点过分呢,宴。”
    “真稀奇啊,你不是仆人吗?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我见沃尔特脸上的笑容浅淡了许多,或许他真的有点不乐意,“谁会对一个非人类怎样呢?是吧,比斯姬?”
    “是哦。”比斯姬摇手道,“哈哈,我和宴都清楚这一点呢。”
    “我明白了,请让我为我刚刚的失礼道歉。”沃尔特拉起比斯姬的手,恭谦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悉听吩咐。”
    搞啥呢?
    如此超现实的画面换成第叁人称观看我也不会忘记。
    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沃尔特就是这样做的,原来换了哪个主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套路吗?
    我知道神的仆人不止一个。
    他们如流水线一般,帮助完一个人类就会离开。
    然后前往下一个世界,按照神的安排,进行新的任务。
    空虚的存在,和我这个被神拿来玩弄的存在比起来,哪一个更惨呢?
    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正如神告诫我的,一心完成我的任务就行了。
    沃尔特就是为此才来到我身边,我尽管使用他便是了。
    摒弃杂念,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在原先世界的冥想,在这个世界被称作是“缠”的修行。
    观念转化还需要一些时间,首先感受一下生命能量这种玄乎的东西吧。
    杂念……摒弃得过头了……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晨光熹微中睁开眼,我躺在大床上,面对面被比斯姬当娃娃给抱着。
    “嘿嘿嘿,不要啦,人家受不了这样啦……”比斯姬说着梦话,流下的口水在床单上弄出橡皮擦大的一块湿痕,“你也不错呢……可爱的小宝贝……”
    “……”衣服还在身上,但我不会在睡着的时候被这人做了什么吧?
    我听到背后有极近的摩挲被褥的声音,由于是侧卧,还被比斯姬抱得紧紧的,没法转头去看。
    床垫传来轻微的下陷感,“你醒了吗,宴?”
    卧槽,为啥你也在啊?!
    向我打招呼的人下床后,就绕过床脚,走到我对面。
    脱掉了外套,穿着内衬白色衬衣的沃尔特,神色如常地问我,“需要准备早餐吗?”
    “你特么先给我解释一下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沃尔特很快整理好外套,“比斯姬小姐说我既然是宠物,一起睡不算什么。”
    我看了眼比斯姬,身为当事人的她睡得正香。
    “话说你……仆人降级为宠物了吗?!”
    “没有这回事。”沃尔特俯身道,“我本来就是宴的狗呢。”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不,身为一介下仆,我在为我昨日白天的越矩行为在反省。”沃尔特的笑容是公式化的,“今后也请如此看待我。”
    “你……”我无力吐槽了,“随便你怎样吧。”
    比斯姬终于醒了,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举到我跟前,“怎么样,我昨天买到的小宝贝?”
    “呃,你梦话里的小宝贝指的是这个宝石啊。”
    “骗人,我这种淑女怎么会讲梦话?!”比斯姬另一只手捂住嘴,作不可思议状。
    实际上你醒之前就在讲呢。
    不,别较真了。
    我挪动了一下被比斯姬压麻的腿,“起床继续昨天的课程吧?”
    “为什么这么急呢?”比斯姬眨眨眼睛,“烦恼要好好地向别人说出来呢。”
    绝对选项的事情吗?这个有限制,想说也说不了啊。
    没等我分辩,比斯姬拿着宝石跳下床,“不说啦,人家也是很忙的啦。”
    态度转变得真快啊。
    不过她不刨根问底倒是很好。
    我好像又有点希望她能多问几句。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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