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错了?
他又翻了遍身上和床上,发现并没有。
咝……
莫非……
他看向门口,今早除了郭宝宝没别人来过,若是被偷走,也只有她。而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东西而不被察觉的,这个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一定是他!
想到这儿,魏锦余提刀就走。
一开门,门外唐振和其他几个侍卫正抱着胳膊说话。乍见这光眉净眼的头儿,都不觉发懵,心说这小白脸儿是谁?
“唐振,你带几个人去找郭宝宝。”
说完,魏锦余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唐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俊俏小白脸儿是他们魏佥事。
人是认出来了,可是这个令……
为什么找郭宝宝?找着了要干什么?是杀还是抓?
这下的是什么令?
唐振扑棱着脑袋,心说我们头儿自从遇见郭宝宝,办事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魏锦余这是急得,贼就在眼前,偏偏被她跑了一次又一次,他心里不甘啊。
这次若是抓住了,那就是人赃并获,她想抵赖都不行。
未免她再次销赃,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追。
尚不知情的郭宝宝出了卫所往回走,经过南膳房时,闻见里边的香味儿,引起肚子里一阵咕噜。
她伸手摸了一下,腰带下边儿隆起的硬邦邦的东西,让她好似触电般,眼角就是一顿抽搐。
不会吧,又来?
她闭着眼睛把那东西掏出来一瞧,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果然又是钱袋。
这又是从哪儿来的?
仔细回忆,今天早晨只见过魏锦余,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哎呀!
郭宝宝一掌拍在额头上。
我这是偷谁不好,偏偏偷他头上了?
看着这双管不住的手,她真是又急又气。
你们是长眼了还是怎么的?这包银子我都没看见,就被你们俩看见了?你们动作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
对手训斥一番,她回头张望,还好没看见魏锦余。
那家伙要是发现肯定来追,我得赶紧把它处理了。
她加快脚步回混堂司,准备好歹先把装银子的袋子烧了,他魏锦余眼睛再尖能认出钱袋,难不成连他的银子也能认出来?只要袋子没了,这银子就是无主的。
郭宝宝想尽快处理掉钱袋,但刚跑出几步,又忽的停住了。
那家伙现在不会正在混堂司门口守株待兔呢吧?
不行,我不能回去解决。
她左右看看,注意到南膳房就在旁边。
她眼珠一转,便溜了进去。
膳房是宫里众多衙门里明火最多的地方了吧,随便找个炉灶把这扎手的钱袋往里一扔,不就得了。
因为制作香皂,郭宝宝近来和尚膳监走的还挺近,不是要油就是要奶。
这里的宫人都知道她,好歹是个一司掌印,看见了便上来施礼,“郭掌印。”
“你们管事公公在吗?”郭宝宝问。
“在厨房里呢,小的给您叫去。”
“不用不用不用,咱家自己去找吧。”
郭宝宝这么说,小宦也就不管了,因为,尚膳监本就比混堂司高一个等级。这儿的管事和她穿的袍子是一个颜色的,而且实际的脉络权利比她要大。
要不是近日来郭宝宝在贵妃那儿讨了彩头,就刚才这小宦连问一句都不会,最多给她指个方向就得了。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客气一句,郭宝宝也没傻到真让人家管事出来见她。再说,他要真出来了,自己还怎么进去烧钱袋呢?
第41章
来到厨房,这里边正烟熏火燎的又蒸又煮。
雾气弥漫之间,她看见了最靠近门口的一个炉子,炉火正旺,上边摞着几层的大笼屉,不知蒸着什么,反正是一股股的甜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隔着浓浓雾气,不时传来管事,厨子们的说话声,郭宝宝没顾上看人,但只听声,知道反正不在跟前,她直接掏出已经倒空的钱袋,侧身挡着炉灶,手腕儿偷摸一甩,钱袋悄无声息的落进了灶火之间。
这布料烧起来,有时候比纸烧的还快,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看着被毁尸灭迹的袋子,郭宝宝终于松了口气。
“哟,郭掌印?”这时膳房管事公公发现了她,从一片浓雾中走了过来。
郭宝宝刚烧毁了证物,此时仍心虚着,忽闻身后有人喊她,匆忙回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呵呵,何公公。”
膳房的管事公公姓何,叫何庆言,是沈佑的心腹,平日里除了在膳房管事,还经常替他跑个腿儿,传个话什么的,那天半夜郭宝宝在冯吉屋顶看见的茶衣太监就是他。
能当上别人心腹的,必是耳聪目明的,郭宝宝这一瞬间的僵硬,他早已尽数看在了眼里,心里多了些心眼儿,又见他手背在身后,好像有意在遮挡些什么,便侧了侧目往那灶火里探看。
炉子里火烧的噼啪作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这才对郭宝宝笑道:“可是玉贵妃晚上要沐浴了?”
郭宝宝定了定神,“不是,我就是来问问,咱们这儿有多余的酒吗?”
何庆言越看她越觉得可疑,他垂着双手往身前一搭,明摆出一脸的怀疑,“郭掌印,咱这儿是膳房,不是酒房。你要酒得去酒房要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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