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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张公公手下藏了不少高手啊?”
    张保沉了脸,“魏锦余企图协助刺客潜逃,当一并拿下,违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众人涌上与魏锦余打在一处。
    魏锦余原本就在怀疑,张保和高家案有牵连,这一交上手,他就更加确定张保绝不可能单纯为了捉拿郭宝宝而亲自带人出宫,因为这些人,不止是高手,而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单枪匹马迎敌,想用飞镖,但是有郭宝宝在,他唯恐误伤,只能放弃。但很快,自己就落了下风,左手臂受了伤。
    张保双手垂搭在身前,面色淡然的看着眼前这场生死厮杀。
    他了解魏锦余,也知道他的武功底子,之所以能下杀令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也抵挡不住这五个死士,魏锦余和郭宝宝的死就在顷刻之间。
    他漠然看着魏锦余受伤,拼死抵抗,脸上并没有半点得意,反而隐隐浮现一丝忧伤。
    几十个回合过去,魏锦余已遍体鳞伤,郭宝宝看得出他的吃力,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何必呢,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死就死了,何必还要拉个无辜的人一起呢?
    想到这儿,她隔着网子朝魏锦余喊,“魏锦余!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魏锦余顾不上理她,仍奋力与五人周旋。
    郭宝宝看他不理,急的大喊,“张保知道《南山春景图》在傅筠山手里,已经找人去刺杀他了,你不用管我快去找傅筠山……”
    “让他闭嘴!”张保怒喝一声,一个死士当即撇下魏锦余回身出刀朝郭宝宝刺来。
    魏锦余情急之下不顾眼前利刃,直接横扫一刀劈开挡路的死士,去救郭宝宝。这一招玩命刀法,确实劈死一人,还劈伤一人,但他胸口也结实的中了一剑。
    眼看郭宝宝就要中刀,他硬是徒手握剑咬牙一掰,硬生生将剑折断。但即便这么拼,那刺向郭宝宝的刀已经近在咫尺,魏锦余左手仍握在胸口的半截剑上,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淌落。
    郭宝宝眼看那森寒的刀尖就要刺中自己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但只听“扑”的一声,一滴滴温热的东西溅了一脸。
    她睁开双眼,发现面前的死士胸口突出了半截刀,已倒在血泊中死了。
    原来是魏锦余在情急之下,将手中刀抛了出来,虽刺死了将要杀死郭宝宝的死士,却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他身负重伤,手中也没了武器,剩下的三个死士将他团团包围。
    郭宝宝在这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酸,眼泪不禁溢出眼眶。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人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
    她默默的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选择相信他,和他去见皇帝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眼看那三个死士已经各自举起手中的兵器朝魏锦余刺去,耳边劲风忽起,半空中几道银光闪过,三支银尖儿利箭划破长空,直射而下,精准的戳进那三名死士的心窝。
    张保见此情形诧然失色,他抬头朝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了傅筠山,和他身后尾随的一队东厂番子。
    “傅筠山?!”
    看到傅筠山的一刻,郭宝宝燃起了希望,“厂公!”
    傅筠山只不经人觉察的扫了她一眼,便直视张保沉声道:“张保勾结菱州官商私吞赈灾粮饷,中饱私囊,诬陷忠良,罪大恶极。来人!”
    番子们向前一步候命。
    傅筠山屈目,“将他拿下!”
    他不给张保任何辩解的机会,命人将张保绑下了山。
    而后,他让人把困着郭宝宝的网子打开,郭宝宝重获自由的一刻,魏锦余也终于卸掉了胸口强撑的这口气,瘫倒下去。
    郭宝宝见状,扒拉开身上的网子冲了过去。
    “魏锦余……”
    近距离看魏锦余,他几乎已经成了血人,满身血污,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抱着他的脖子想把他托起来,可自己的力气有限,也只能托起他的头而已。
    魏锦余无力的张开双眼,看她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张了张嘴,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我……没事……”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安慰自己,郭宝宝绷不住了,呜的哭出了声。
    “你干嘛那么傻啊,明知道打不过……”
    魏锦余吃力的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却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会陪你……”
    魏锦余说话吃力,即便是一句话似乎说了很久,尤其是在傅筠山听来,简直是说了一个世纪。
    他揣手走到二人跟前,垂眼俯视,冷漠道:“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郭宝宝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醋意,不敢出声,只是忍不住抽泣。
    魏锦余说了那句安慰的话,似乎已用尽气力,缓缓闭上了双眼。
    傅筠山翻了个白眼,吩咐手下抬负伤的魏锦余回去治疗。
    郭宝宝本想跟着去,却被傅筠山揪着胳膊一把拉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
    郭宝宝带着哭腔道:“我去看看他啊,他伤的那么……”
    “你又不是郎中,去了能干什么?跟咱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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