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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蜷缩在一起的吐着红芯子的各色各样的蛇,时夏无法克制的尖叫着,却引来那些人开心的大笑声。
    时夏不断地挣扎着,想要脱离那个玻璃箱,却腿脚发软,根本走不了路。
    那些人围在她身边,面色狰狞的看着她,“说,什么时候还钱?”
    那些东西在她的手上的不断的游走,那滑腻冰凉的感觉,时夏这辈子都忘不了。
    时夏觉得脖子都被人遏制住了,无法呼吸,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湿了个透彻。
    就在这时,手上的一抹温热挥散了那些滑腻,似是有一双手握住了她的,干燥而温暖,像是冬日的暖阳,消除了所有的冷寂。
    时夏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五十瓦的灯泡底下,说,“时夏,我回来了,我来给你送肾。”
    时夏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去。
    只是她越靠近,男人却在慢慢后退。
    时夏伸出手,喊他的名字,“沈一城”
    霓虹灯闪闪烁烁,打在人的脸上,光影斑驳。
    像是一场慢放的电影,镜头转过,男人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眼睛,轻轻呢喃,“时夏,你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妈妈也已经离开许多年了。”
    “那些因为年少,因为太过锋芒毕露而错过的时光,可不可以弥补回来?”
    “时夏,这么多年了,可以在一起了吗?”
    第16章
    --
    时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前光影阑珊,似云里雾里,恍惚间,时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呢喃着,“沈一城”
    坐在床边的人微微俯身,耳朵贴在她的唇边,“你说什么?”
    时夏的眼睛渐渐聚焦,近在眼前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到她轻轻抬头就能碰到他的脸。
    时夏忍不住漾开一抹笑容,“沈一城,见到你真好。”
    喉间的干涩模糊了话语,沈一城微微皱眉,站起身端了一杯水过来,“先喝点儿水润润嗓子。”
    时夏双手撑在床上打算起身,头一阵眩晕,又跌回枕头上。
    沈一城将水放在柜上,环住她的肩头将她扶起来。
    起伏之间,时夏与他靠近又远离,鼻息间是他身上夹杂着消毒水的清新味道。
    时夏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她被送进医院了。
    沈一城塞了一个枕头在她腰间,把水递到她手边。
    就在时夏伸手打算接过水杯时,沈一城的手却转了方向,直接送到了她嘴边。
    时夏略略抬眸看他一眼,沈一城的视线却在水杯上,并没有看她。
    时夏也没矫情,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带着丝丝甜意的蜂蜜水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
    “还要吗?”
    时夏摇摇头,问道,“我发烧了?”
    沈一城点头,“不止发烧了,再烧下去你都能点房子了。”
    时夏,“……”
    这人是开口脆吗?
    能不能让她的感动留的稍微久一点儿?
    林韵拎着保温盒进来,看到时夏醒了,松了一口气,“夏夏,你吓死阿姨了,昨天晚上你发烧到四十多度,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林韵边说着边走上前去触碰时夏的额头,“还有点儿烫,一城,你去叫护士过来给夏夏量量体温。”
    沈一城出去喊护士,林韵将粥盛好,“先喝点儿粥垫垫肚子,暖暖胃。”
    半碗粥下肚,时夏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也有了精神,“谢谢阿姨。”
    “这孩子,不用这么客气,你爸爸把你托付给我,是我没照顾好你,昨天的事儿阿姨听一城说了,无缘无故发烧,可能是吓着了,小孩子吓着了都是要找魂的,阿姨问了楼下的王奶奶,她介绍了一个师父”
    “妈,你又宣扬迷信。”沈一城带着护士走了进来。
    林韵起身给护士让地方,顺便反驳沈一城,“你是小孩子,不懂。”
    “是,阿姨,我觉得您说的对。”时夏一边把体温计夹到胳膊底下,一边点头如捣蒜的强调,“阿姨,我觉得您说的特别对。”
    沈一城是小孩子,这话说的特别对。
    她心里想什么,沈一城一看就明白,面无表情。
    时夏对他耸耸肩,“不过阿姨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多精神,找魂那些都是对两三岁的小孩子才有用的。”
    林韵想想也是,于是便没有再提。
    时夏还没完全退烧,三十八度,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每天去医院挂吊瓶就好。
    林韵去办出院手续,沈一城把早上需要吃的药放到瓶盖里递到时夏手边,“先把药吃了吧。”
    沈一城穿了半截袖,胳膊伸过来,时夏很容易便看到他胳膊上全是被指甲挠的红痕,顺口道,“胳膊怎么了,偷偷撸猫,被猫爪子挠了?”
    沈一城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抬头看着时夏的眼睛,难得真诚的确定时夏的话,“你还真说对了,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以前低估了你的智商。”
    这种话一听就是反讽,时夏又不傻,不会以为沈一城是在夸她。
    时夏顿时觉得不太对,不由眯了眯眼睛,有些犹豫,“不会是我挠的吧?”
    沈一城斩钉截铁,“不是,确实是被猫挠的,还是只”
    沈一城突然抓起她的手,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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