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些,他怕帝都追兵就会赶来。
此次出逃,万清原只随身携带了大量盘缠,家中妻儿一概不管,只惦念着自己逃命。
“等到了北疆,我改名换姓,用这些银两做些生意,再娶上几门妾室,到时又能是一番......”
万清原美滋滋地幻想着未来,未曾想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吁。”
马车突然停下,万清原不满地大声开骂:“怎么停下了,是不想要这银钱了吗?”
骂骂咧咧掀开帷帐,只见一人一马阻挡在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哟,”他见是位女子,未觉是个威胁,开口就调戏起来,“哪里来的娘子,生的如此俊俏?若是未曾婚嫁,倒不如和本公子一道走,我许你贵妾之位,如何?”
“我是来取你的命的人。”
来人正是姜唯,此刻她微微皱眉,正义凛然地一板一眼道。
“杀我?”万清原大笑起来,“小娘子真会说笑。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你可别...”
不识好歹。
下一刻,一把匕首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插在他身边扶手之上。
马夫惊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着急忙慌着跑入密林之间,再也不见踪影。
万清原冷汗侵身,跌坐一侧,撑着手往后爬,惊声叫唤:“来人,来人救我!”
他身后有一列死侍,俱是万彰为他安排的,若论武力而言,皆是上等之辈,见姜唯如此嚣张,其中几人按耐不住,策马扬鞭上前,意图与她交战一场。
从马上拿过弓箭,敌人尚在百步开外,而姜唯拉满弓,一刻之间叁箭齐发,风声鹤唳,箭头正中几人头心,几人应声倒下,唯见几匹无主之马在道上乱窜。
弓箭虽不是她的强项所在,但杀这几人,却还是绰绰有余了。
剩下十余位死侍见此,俱不敢上前来,如今之计,唯有逃命方为上策。
“想逃?”姜唯一眼便看出了他们的意图,灿然一笑,“倒是异想天开了。”
十里之外,尘沙漫天,她的后援已经近在咫尺。
“一起上吧,”姜唯从刀鞘里抽出弯刀,蔑视之意尽显,“也许还能有一丝生机。”
弓箭、盾牌、长剑纷纷出鞘,一齐向姜唯挥来,密林之内,一时之内杀机重重。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逐月封在鞘中多日,久未见血,今日一连屠杀多人,血渍浸染刀身,当年战场之上有人称之为嗜血刀,现下倒真能看出几分嗜血之意来。
一刀割喉,最后一人从马上跌倒下去,姜唯冷眼相对,骑马往马车方向去,身后血泊之中,各人死相不一,但大多皆是一招毙命,可见这万家花重金培养的死侍,也未曾真正经历过凶险局面,不然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打斗之时,万清原趁她未曾注意,悄悄跑至马车之后,见众人溃败,他内心大惊,恐惧着想要逃跑。
然而没跑出多远,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万清原又想往回跑,却看见策马而来的姜唯,惊吓之间重重摔倒在地,双腿无力站起,在地上匍匐前行,嘴中还不住念叨:“别杀我,别杀我。”
一位侍卫抱拳向她行礼:“姜姑娘,此人该如何处置?”
姜唯这才从马上下来,逐月尚在手中,鲜血依然挂在刀锋之上,她几步走至万清原身前,用刀挑起他下颌,让他与她对视。
“我很想亲自杀了你,但一刀下去却好像便宜了你。”
此人惯作坏事,欺压无辜百姓、强抢民女皆是常事,姜唯平生最恨这类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我会把你带回去,”她字字句句俱是恐吓之意,“慢慢折磨你。”
他所造的孽,可不能让他死得这般容易。
万清原尖叫一声,见鲜血滴在他衣裳之上,又想起方才那般地狱情景,终是忍不住,吓昏过去。
“把他捆起来,拴在马后,一路拖回帝都,能留一口气就行。”
姜唯抽走逐月,让他彻底瘫倒在地上,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将逐月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将逐月收回刀鞘,利落上马,调转方向往帝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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