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杜先生,如此行径,算不算丧心病狂,算不算泯灭良知?西晋之所以许下婚配,完全是看在洛氏皇族的面子上,若是我洛氏不站出来调停,岂不是要落一个,管教不力,纵容皇族纵情,滥杀无辜的罪名。”
杜先生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四方皇族滥杀无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刚才还听到,你们皇族之人,将凡间黎民,视为贱民,想杀就杀,想骂就骂。”
此言一出,便有人将目光投向司马成康。
而杜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况且,洛氏皇族不是,否认我家身份,我很好奇,洛氏皇族有什么资格,出来调停?”
洛麒麟,“······”
是啊,洛氏皇族可是公开否认,这可是有迹可循。
一句话,将洛麒麟驳斥得无话可说,师出无名,何来调停之说,更别说,西晋皇族会看你的洛氏皇族的面子。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老糊涂了吧?”
杜先生突然间的质问,更是让洛麒麟汗毛倒竖。
“西晋皇族挑一个人出来说话。”
杜先生背负着双手,每一句话,都仿佛重若千斤。
听到这话,所有目光,再次齐刷刷,投向司马成康。
今日到场的西晋皇族,也就只剩下一个司马成康了,其他人,全都被洛君临给灭了。
突然成为场间焦点,司马成康忍不住打了机灵,他多想,成为空气,不被人注意。
洛麒麟这个坑货,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拖进去,他愈发坚信,司马仲达的死,对方设下的陷阱。
这个时候,作为西晋皇族唯一幸存者,司马成康不得不,站到队伍的最前面。
“前不久,你西晋皇族是否曾为我家少主的指下婚配?”
司马成康也听出一丝异样,可在杜先生地注视下,他不敢顾左右而言他,“的确······有这件事。”
“我西晋皇族,见洛氏皇族不愿意承认洛君临的身份,旁生恻隐之心,便想通过许下婚配,让他拥有皇族身份。”
“你西晋皇族,配吗?”
司马成康,“······”
他不解地抬头,吞吞吐吐地问道,“杜先生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那位司马金晨区区一个家奴,竟然要强行塞给我家少主?”
“命令我家少主,要心怀感激,迎娶那位家奴,甚至扬言,若是抗旨不婚,将下场教他做人?”
司马成康,“······”
这不仅仅要杀人,还要诛心啊。
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哪敢出声辩驳。
而刚才还有胆开口的洛麒麟,此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当初这场婚配说得在如何冠冕堂皇,实则是为了羞辱洛君临,现如今却提及此事,掩饰自己的恶心行径,无疑是做贼心虚、亦或者是掩耳盗铃。
真是愚蠢之极啊!
杜先生目光冷冽地盯着司马成康,“现在回答我,你西晋皇族配吗?”
司马成康张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语。
他下意识往后挪动脚步,顺口而言,“今日之事,乃是洛氏皇族的纠纷,我西晋皇族不便参与。”
说完,拱手,一转身,抬脚要走。
“开玩笑,真当老夫老糊涂了吗?”
杜先生冷冷开口,司马成康前方的大理石,寸寸崩裂。
他脚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那一席话,不过是他脱身的理由,果然这位杜先生,哪有那么好糊弄。
此时
洛铮突然开口,“司马成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天的局面,可是因为你西晋皇族而起,司马仲达殿下,下帖邀战,定生死,怎么现在,就成了洛氏皇族的内部纠纷。”
司马成康,“·······”
这是要让他死啊!
“我儿已经战死,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现如今本就是你们洛氏皇族的内部纠纷,我也没有说错。”
“执迷不悟!”
杜先生伸出一指,隔空一点,一道光,洞穿司马成康的膀胱。
信誓旦旦,拒不认错的司马成康,捂着小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鲜血和屎尿横流,堂堂那天潢贵胄,狼狈不堪。
那一指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对方,可偏偏留他一命,这是故意——折磨对方。
洛麒麟,“······”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平衡多了,虽然被扇了三巴掌,但论比惨,怎么比得过司马成康。
空气中,铁锈味夹带着臭鸡蛋的味道。
不管是老一辈洛铮,亦或者其年轻一些的赵帆,全都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贵为西晋皇族,掌握实权的人物,若是不下界,他这一生将会风风光光,直到老死。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此刻却像是一条狗,在地上打着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你的身份如何高贵,亦和蝼蚁没有区别。
这位无名杜先生,只是抬一抬手指,便能轻松将司马成康碾死。
杜先生收起他那灿烂阳光的笑容,平静地扫视一圈。
越是沉默,越是让人后辈发凉,哪怕杜先生此时能够的骂一两句,众人还不至于如此担心受怕。
害怕什么?害怕杜先生的目光,最后落在自己身上,就在刚才,他们这些人刚出场,便对洛君临冷嘲热讽,杜先生对谁出手,都不奇怪。
一老一少,一左一右。
老者佝偻着身子,却是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青年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披风飘扬,宛若一杆标枪,屹立天地间。
洛君临并未正视杜先生,这是自己的老师,今日却口称自己为少主。
只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他,内心却无太大波澜。
他孤身一人走上边疆,杀敌建功,与清风作伴,伴明月入眠。
杜先生虽然是他的老师,所做之事,不过领他步入武者的世界。
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一线,未曾见杜先生,出手相助。
他曾经问过杜先生,是否不在意他的死活,否则,又为什么会见死不救。
而杜先生的回答,从来只有一句——那你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