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无聊的紧,便问道身边的吕千珩:“我有些想念落雪了,她何时回来?”
吕千珩本来坐在云梓念的一旁还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一听到此话,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身边坐着本王不想,净想些没用的人呢!
“快了,鼠疫的药物已经快配制出来了!”
语气明显就有些不满。
可惜…
云梓念没听出来!
左右他说话就是这样子,清清冷冷的。
“那六殿下呢?他如何了?”云梓念继续随口问道。
吕彦辰毕竟感染了鼠疫,想来也是很危险吧!
吕千珩的脸色越来越冷。
你问落雪也就算了,左右是个女子。
问吕彦辰做甚!
“有落雪在,他死不了!”
语气越冷漠。
可惜…
云梓念还是没听出来!
原谅她不太懂得察言观色。
“陛下可还好么?他应当很担心六殿下吧?你要不要入宫陪陪他?”云梓念无聊道。
左右也是闲着,闲聊嘛!
自己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对吧。
可吕千珩听完却是突然起身,抱着云梓念便吻了下去。
云梓念顿时就懵了。
这人好好的说着话,怎地就这样了?!
“你…你做什么?”
云梓念喘息之间断断续续的问道。
“念儿的脑袋里竟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本王要好好教教你,脑子里应该想谁!”
说完,吕千珩便不再给云梓念喘息的机会,将她吻了个七荤八素。
直到云梓念被吃干抹净,她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徐州。
此时,徐州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林太医等人来到了徐州之后,也细细研究过这里的鼠疫,却是束手无策。
虽不能治疗这鼠疫,可对于防范,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便与徐州的衙门一同,将浸泡过预防瘟疫汤药的面纱,放给了百姓们。
随后吕彦辰他们到达徐州,便着手搭棚施粥,放银两。
由于吕彦辰亲自施粥,百姓见朝廷派了六殿下而来,太医院又来了这些人,也算是被安抚了下来。
落雪则是不眠不休了几日,终于研制出了治疗鼠疫的药物。
可谁知,吕彦辰却染病了。
此时,吕彦辰正手拿帕子,捂住还在流鼻血的鼻子,面色微微苍白,体温也着热的他,坐在床榻上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落雪站在一旁看笑话的说道:“谁叫你不戴面纱的,活该吧!”
吕彦辰一脸无辜道:“本殿下那不是想着,不戴面纱更亲民一些么!”
他也没想到这鼠疫传染的这样快啊!
他也很无奈啊!
“切!现在好了吧,不止亲民了,还和鼠疫更亲了!”
落雪一点不心疼吕彦辰。
毕竟自作孽不可活!
“我出去看看那些百姓,你自生自灭吧!”落雪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啊?”吕彦辰一脸无奈。
怎么说自己也是主子,这丫头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这了?
简直太过分了!
落雪是在研制出解药的一个时辰后,现吕彦辰也感染上了瘟疫的。
当他现吕彦辰也染病了之后,立即决定,不公布研制出解药的消息!
毕竟,六皇子亲自施粥,不惜性命安危照顾患病百姓,自己却染上鼠疫的消息出来,更能博得百姓的好感!
落雪已经给他服下了一半的解药,完全能保证他死不了,只是遭几日罪罢了。
而对于那些患病的百姓,落雪也将他们日常服用的汤药中,加入了一些解药,虽不能彻底治好这些人,却是可以保证他们性命无忧。
只等吕彦辰染病的事传遍了大樾各地,她便可以拿出解药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么做是有些不地道,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哪个上位者的手又是干净的呢。
而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保证不再有百姓去世而已。
落雪出来以后,满大堂的患病百姓都冲她笑笑,嘴里说着感谢。
这是一家很大的医馆,吕彦辰他们将所有患病的百姓全部聚集在了两家相邻的医馆里,这样比较方便管理,也有助于防止鼠疫的蔓延。
苏谨一直戴着面纱在这里帮忙,见落雪来了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落雪笑道:“他没事,遭些罪罢了,挺得住!”
比起皇宫的勾心斗角,这点罪不算什么。
苏谨点点头:“你也累了几日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林太医他们”。
落雪摇摇头:“我不累,用不了多久…”
话刚说到一半,落雪就顿住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谨见落雪如此,也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名男子坐在大厅里面,虽身穿百姓的衣裳,可那一身杀气,明显不是普通百姓!
最显眼的便是,他戴着面纱!
这些人本就都是病人,戴不戴面纱对他们来讲根本没有意义。
而这人戴着面纱,显然是怕自己被传染上,所以,他根本不是患病的百姓。
而且他目光浮动,看来看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名男子,他和落雪见过!
正是早前花朝节那日,与吕千珩和云梓念争吵起来的那名女子的暗卫。
那日那女子的丫鬟被吕千珩一掌打死,正是这名男子出现,将那女子给带走了。
眼前这人,不就正是那名暗卫么!
苏谨皱着眉,低声道:“落雪,他…”
落雪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于是她拽着苏谨向后退去躲在暗处,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那男子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病患身旁看见了一块带血的手帕,他慢慢起身走了过去,趁没人注意时,将那手帕放进了怀里,便快速离开了医馆。
落雪大惊!
这男子拿鼠疫病人带血的手帕做什么?!
这鼠疫若是传回都城…
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刻紧张到:“苏谨…”
苏谨拍拍落雪的背,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去跟着他,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苏瑾便快速的追了过去。
若说是需要一个人跟着那男子,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那这个人除了轻功盖世的苏谨,便就没有再适合的人了!
落雪苦笑一下。
他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苏谨一直跟着阿煞,现他根本没在徐州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快马加鞭回了都城。
三日之后。
红鸾拿着蜜萃阁的桃花糕回来时,云梓念刚好用过午膳,吃一点桃花糕是最好不过的。
自从落雪和苏谨去了徐州以后,这买桃花糕的活儿就变成了红鸾的了。
没办法,谁叫王妃喜欢吃呢。
云梓念闲来无事,拿着一本游记看着,另一只手便拿起一块桃花糕,刚送到嘴边,只见手中的桃花糕一震,竟是直接从云梓念的手中飞了出去,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云梓念低头看去,只见那桃花糕的中间处,赫然嵌入了一颗小石子。
分明是有人刚射进来的!
想要力度不大不小的将这石子嵌入这桃花糕中,既不可穿过去,也不可嵌不进去,刚刚好将它打飞出去,这力度定是极难掌握的!
“王妃,不能吃!”
只见苏谨突然从院子外翻身进来,焦急的喊道。
这时,睿王府暗卫也现了他。
落雷立刻赶来,现来人是苏谨之后,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非是打不过,自己非要揍他一顿!
云梓念看了看那桃花糕,皱眉问道:“有毒?”
苏谨却是摇摇头:“不是毒药,里面有鸡血”。
“鸡血?!”云梓念诧异了。
这桃花糕里,为何有鸡血呢?
若有人要害她,也应当是下毒才对啊!
她抬眸疑惑的看着苏谨,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苏谨则是尴尬的说道:“这鸡血,我是弄来的!”
是健康的老母鸡,他放血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落雷:…。
苏谨这是要闹哪出?
苏谨挠挠头,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了云梓念。
原来那日苏谨跟着阿煞回到都城后,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大炎前来和亲的靖延公主。
他趴在屋顶上偷听了二人的对话。
才知那靖延公主竟是如此恶毒,想要让睿王妃染上鼠疫!
他本来想直接下去将二人打晕,后来想想,也不知吕千珩和云梓念有没有别的计划,便忍住了。
他等到深夜,便将那手帕偷了出来。
然后直接离开,去偷了一只老母鸡。
好吧,原谅他离不开老本行。
然后又去布庄偷了个一样的手帕。
也好在寻常百姓用的手帕,都是些常见的。
他将鸡血浸在了手帕上,便将这手帕放回了阿煞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在那之后,阿煞拿着的,一直都是浸了鸡血的手帕而已。
清晨,阿煞见红鸾出了王府,一路跟着她到了蜜萃阁,阿煞便潜进蜜萃阁内,将那日所有的桃花糕上,都滴了手帕上的血液。
若不是苏谨提前将那手帕换了,那么染上鼠疫的人,绝不会只云梓念一个!
落累听后一掌拍在了大树上!
只见那大树瞬间震动一下,树叶落下一半之多。
树干上也赫然出现了一个掌印。
“这大炎的公主简直找死!我这就去杀了她!”落雷怒声道。
“等等!”
云梓念立刻叫住了落雷。
这落雷的脾气也太大了,自己还未怎样呢,他便就炸了。
“王妃,这靖延欺人太甚,我非叫她染上一百种传染病,就是死不了!”落累气的直喘气。
苏谨:…
云梓念:…
看不出来,落雷平时看着凶神恶煞,只会杀人的样子,原来竟也会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啊!
云梓念无奈道:“自然是不能放过她的,不过还需要等上几”
随后她看向苏谨,问道:“徐州那边怎样了?六殿下可还好?”
苏谨回答道:“落雪已经制出治疗鼠疫的药物了,殿下还好,只是落雪说让他受点罪,待消息再传几日,便给吕彦辰治病!”
云梓念点点头。
落雪这样做倒是不无道理!
“王妃,若是无事…我便回徐州了”,苏谨说道。
他实在惦记落雪。
云梓念莞尔一笑:“苏神偷与落雪,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咳,咳咳!”苏瑾害羞的不行。
“王妃,我…我这是怕林太医他们忙不过来!”苏谨支支吾吾说道。
云梓念也不逗他,笑道:“回去吧,帮我照顾好落雪”。
苏谨嘿嘿一笑道:“王妃放心!”
然后便离开了睿王府。
云梓念看着苏谨离开的方向,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苏谨…
能把石子,再不惊动落雷和睿王府任何一个暗卫的情况下,用内力射进来…
苏谨,可真不简单啊!
而这边,靖延公主见阿煞回来,连忙起身问道:“怎样?”
那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期待。
阿煞恭敬的回答道:“已经被云梓念的贴身丫鬟买走了,只要云梓念吃了那桃花糕,就一定会染上瘟疫!”
靖延公主听后哈哈大笑,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
云梓念,这都是你自找的!
本公主原本只想毁了你的清白,让睿王殿下休了你而已。
谁知红翘那贱丫鬟竟是骗了本公主!
而你还那样聪明,没有中计。
那本公主便不能留你活口了!
要怪就怪红翘那丫鬟吧,待你死了以后,可要好好去找她寻仇!
“备车!”她笑道。
一刻钟后,靖延公主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皇宫门口。
靖延公主一袭粉色抹胸长裙,外面白色金线薄纱外衫,在丫鬟的搀扶下,柔柔娇娇的走下了马车。
守城门的官兵皆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靖延公主,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穿的跟个青楼头牌似的,竟是还等在了皇宫门口。
不过片刻,吕千珩便走了出来。
他下朝后与元贞帝对弈了两局才出宫,而走出宫门口后,他根本未做停留,连看都没看靖延公主一眼,便直径走了过去。
靖延公主见吕千珩直接从她身旁而过,懊恼不已。
莫非这睿王走路都不抬眼的么?
她连忙跟在了后面,柔声道:“王爷,你可还记得我?”
吕千珩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靖延公主,厌恶道:“滚!”
一身胭脂味,恶心死了!
靖延公主就这样愣在了当场。
她想过许多种,她再见吕千珩时殿下的反应。
她以为吕千珩再见到自己时,就算不认得自己了,也会在自己的稍加提醒下想起自己的。
然后他会温柔的对自己说,上次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大炎的公主才会如此,还请自己不要介意。
或者就算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再看见自己的样貌后,得知自己是大樾公主时,也会以礼相待,甚至于亲自将自己送回驿馆。
可是…
她就是没想过这一种!
睿王殿下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漠!
怎么会是这样?
靖延公主只愣了片刻,就追上去着急的喊道:“王爷,您不能回府!”
吕千珩顿时感觉出不对,回头蹙眉,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靖延公主见此,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可莫要惹了殿下的不悦。
于是她恢复了柔柔弱弱的模样,娇声道:“王爷,云梓念她…”
靖延公主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听说她感染了鼠疫,你若是回府,也会被传染的!”
她不能让吕千珩也染病,不然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便无处得以慰藉了。
可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她便被吕千珩直接掐住了脖子。
靖延公主大惊!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吕千珩,面上惊恐不已,可惜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吕千珩浑身杀气,手也越来越紧,大有真的要立刻掐死靖延公主的意思。
那两名宫门口的守卫见此,互相看了一眼后便都默默的垂下了头,只当作没看到。
他们的睿王殿下想杀谁,在大樾,便是没有杀不成的!
这等闲事他们自然是不敢管的!
更何况,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明显便是没安好心,存了勾引他们王爷的心思。
死不足惜!
吕千珩的声音毫无温度,仿佛是地狱而来的恶鬼。
“你说什么!”
阿煞见靖延公主眼看就要憋死过去了,只得立刻现身出来,向吕千珩而去。
谁知他刚到吕千珩的近前,还未等出掌,就见吕千珩掐着靖延公主的手不动,而另一只手一掌向他袭来。
阿煞被吕千珩的掌风直接震了出去,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他惊恐的看着吕千珩,嘴里想说些什么,却是只能出‘咕噜咕噜’血液涌出喉咙的声音。
只片刻,他便瞪大着眼睛,没了气息。
这时,吕千珩也放开了靖延公主,厉声道:“落风!”
然后便飞速赶去了睿王府!
落风现身以后,一手提起满脸恐惧的靖延公主,一边对已经傻掉了的,那两名守城门的官兵说道:“将这该死的处理了!”
说的自然是阿煞的尸首。
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如捣蒜似的点点头,跑了过去。
他们一直知道睿王殿下的脾气不好,性子清冷,惹不得!
也知道勾引睿王殿下的女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他们不知道…
睿王殿下竟是霸气到了如此地步啊!
太吓人了!
吕千珩飞速赶到了王府后,见云梓念还悠哉悠哉的画着白云衣坊的衣裳样式,便立刻走了过去。
他摸了摸云梓念的额头,担忧的看着她。
感觉云梓念不烧后,吕千珩赶紧问道:“念儿,你可有不适?”
云梓念先是一怔,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难道王爷见过那靖延公主了?”
然后她故意贴近了吕千珩,轻轻的嗅了嗅,娇嗔道:“她有没有碰你?”
吕千珩一听,便知云梓念无事,而且,她应当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说你染了鼠疫”
吕千珩心有余悸道。
云梓念则是笑道:“差点,幸好有苏谨在”。
吕千珩皱眉:“苏谨?”
而这边落风也回到了王府。
他将靖延公主关进地牢后便去禀告了吕千珩和云梓念。
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暗想,似乎爷认识了王妃以后,原本清清冷冷的王府地牢,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三天两头的关进女子。
先是百怜儿,再是那燕惜公主,然后又关过安晴,如今,又来了个靖延公主!
果然女子都是小心眼的物种!
连自家王妃也不例外啊!
吕千珩一想到靖延公主竟然想让云梓念然上鼠疫,他就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而云梓念则是毫不在意道:“先关她两日吧,过些日子再说”。
只有让一个人一天比一天绝望,才是折磨她最好的手段!
落风点点头,便下去交代了。
谁知落风刚离开没多久,吕千珩就独自找到了他。
落风一脸迷茫的看着吕千珩,暗想,这不是刚见过了…
吕千珩却是没有理会落风的疑惑,冷冷的开口说道:“先砍了她一双手,你在亲自去告诉陛下,这靖延公主本王交给王妃处置了,让陛下给大炎送去过书,就说,若大炎的皇帝想为靖延公主报仇,本王随时恭候!”
落风:…
爷,王妃不是说…
先不动靖延公主么?
您这么背着王妃乱来,真的好么?!
王妃知道了…
您是没事了!
可我怎么办!
在心里无数吐槽的落风,面上却是恭敬的点了点头:“是!爷!”
然后转身的那一刻欲哭无泪!
而完全不知情的云梓念,未曾想到,她再见到靖延公主之时,她会变成那般模样!
而她更是没有想到,靖延公主的手段,竟会是那般高明!
即便…
她人在地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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