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也拿着姚清歌的面纱悬在了半空之中。
这女子…
简直美得过分!
竟是比自己的母后还有美上几分!
其颜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竟是倾国倾城,美撼凡尘之貌!
那琉璃丹唇,不点则红,素齿幽兰,含香芳泽,鼻腻鹅脂,精巧玉白。
本是素颜未妆裙,铅华消尽见天真。
吕仅文当场愣住,不知所以,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只看见眼前的女子如白璧无瑕,出尘脱俗,人淡如菊又娇艳如瑰。
而那一双水眸正看着自己,那眸中倔强、傲气,却唯独没有惶恐和祈求!
他从未见过这样貌美出尘的女子,好似让人不忍心触碰一下。
这…
便是怦然心动么!
自此,一颗心沦陷其中,泥足深陷,此生无解!
“你…”
吕仅文看了良久,也知若是再看下去,便的是真唐突佳人了。
他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就说不下去了!
这下…
怎么圆?
怎么圆回来?!
“你饿了吧!”
憋了半天的吕仅文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问完他就后悔了!
这是哪门子的问题!
可是…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改口说道,本殿爱上你了吧!
会不会吓着她?
问完吕仅文尴尬的解开了姚清歌的穴道,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一日一夜你也没吃些东西,你喜欢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一些”。
姚清歌更是疑惑不已。
这人…
不是要折磨自己吗?
这是作何?
将自己养胖了再折磨?
还是说…
这莫非…
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她自是知道自己容颜过盛,才会一直戴着面纱,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
这男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样貌也是万里挑一,俊美无双,竟也是个以貌取人之辈?
这样一想,姚清歌对吕仅文便是更无好感可言了!
空有一副好样貌!
姚清歌能动了以后,便是直接起身,冷声道:“用膳就不必了,左右公子已经饿了我一日一夜,公子若是还残存些善心,便让我离开吧!”
吕仅文听后心中竟是一颤。
离开?
他一想到这女子要离开…
自己将会再也看不到她,找不到她,便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绝对不行!
吕仅文那一双眸子尽是受伤之色,倒是让姚清歌一怔。
这人…
莫不是因为自己要离开才难过的吧!
这…
他们才认识多久?
这男子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吕仅文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一日一夜未吃东西,眼下又是深夜,外面漆黑一片,你这时离开,恐怕还未找到客栈,便就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随后他笑道:“不若你先在我府上吃些东西,休息一夜,明日再离开也不迟!”
姚清歌思索着吕仅文的话。
虽说她也知道吕仅文这完全是拖延之词,只是他说的却是有些道理。
眼下外面太黑,自己虽有毒术防身,却终是武功平平。
都城之中自己又并不熟悉,恐怕…
确实不太安全!
可别是刚出狼窝,又如虎穴啊!
此时吕仅文眉眼含笑,期待的看着姚清歌,等待着她的的决定,却是不知,她心中已经将自己的皇子府,想成狼窝了!
吕仅文见姚清歌沉默半晌,也未回答自己,便又试探着说道:“姑娘,我以四皇子的身份保证,是真心担忧你的安危,绝无其他私心!”
姚清歌一愣。
四皇子!
他是当朝四皇子!
她突然想起,刚才这人自称本殿!
原来如此!
她想起师父的话,随后徒然站起身来,对吕仅文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小女,不需要!”
说完便毫无犹豫的起身,向外走去。
吕仅文一惊。
这人怎地说走就走!
“哎!姑娘!姑娘!”
吕仅文追了出去,却见落云等人拦住了姚清歌。
姚清歌回头看向他,眸中清冷无比。
顿时,吕仅文心中一颤。
若因为喜欢而禁锢了她,适得其反,让她恨上自己…
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若悲伤,我怎欢喜?
吕仅文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却还是垂下眸子,对落云说道:“让她离开吧…”
只是那神色中溢出的凄哀,任谁看了都有些伤感。
姚清歌一愣,倒是未想到,他竟是真的放了自己!
随后她犹豫也无,便离开了四皇子府。
吕仅文看着姚清歌离开的背影,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皇兄那句,‘见之情钟,摄之吾心,朝暮相思,欲与相守’的意思。
便是这样的感觉吧!
眼下已到子时,姚清歌一日一夜滴水未进,更何况还一直被点着穴。
她喉咙有些干涩,身上也是乏力的很,便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吃点东西,休息一夜再离开都城。
这些年来,她名声远播,人人称赞,孤身一人,四海为家,可却是独独没来过都城。
师傅说过,都城,显赫权势之人太多,皇家,招惹不得,也…
信不得!
师祖死的惨烈,留下了一身傲骨,和给师傅的一生教训。
而这教训,师父便是传给了她。
皇家,不惹,不信,不近!
她始终铭记,这些年来,便就未踏足过都城。
她在都城的街道上走着,眼下虽然属夏,可到了子时,半夜时分,仍然是有些微微寒。
姚清歌紧了紧衣裙,有些着急。
已经走了这些个时辰,却还是不见开着的客栈,皆是人满为患,已经闭户。
正在这时,只见对面突然而来四名男子,应是刚从烟花之地出来,满身的酒气和胭脂香气。
四人勾肩搭背,步伐还有些微晃,一看便知是醉了。
姚清歌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着,谁知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只听后面一声:“哎哟,这姑娘好美啊!”
姚清歌皱眉,本不想惹事,便没有理会他们。
谁知那几人竟是一个箭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几人看过她的容貌之后,皆是无一例外,呆楞了片刻。
“陈…陈兄!你们看见没,仙女下凡了!”其中一名男子盯着姚清歌说道。
姚清歌蹙眉,立刻摸向脸颊。
糟糕!
面纱!
情急之下竟是忘了,面纱落在了四皇子府!
姚清歌后退一步,本想着要不要一把毒药撒过去。
可那几人见她后退,竟是以为她要跑,便直接将她围住。
“姑娘,莫要害怕,本公子是不会伤害你的!”其中一名男子说道:“不过前提嘛,是你要将本公子伺候舒坦了!”
另外三人听后皆是大笑出声。
那满嘴的酒气简直令姚清歌作呕。
“是啊!小娘子!小爷可是温柔的很呢!”又一名男子说道。
姚清歌听后眸光冷,右手突然抬起,一把药粉便撒了出去。
几人见此立刻闪躲,其中一名男子倒是聪明,直接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便是半点也无中招。
还有一人也是后退及时,又离姚清歌较远,便也没有中毒。
可另外那两名男子可就惨了,顿时无力的倒下了地上,便晕了过去。
未中毒的那两人见姚清歌会毒,顿时大惊,并未给她再次出手的机会,便直接向她而去,打在了一起。
姚清歌武功平平,哪里是他二人的对手,只十招便开始颓败,而其中一名男子也现她武功不济,在姚清歌对付那名男子之时,他便开始戏弄侮辱起姚清歌来。
竟是准备将姚清歌的衣衫退下。
那男子一手抓住姚清歌肩头的衣衫,稍一用力,那外衫便敞开,掉落到了姚清歌的腰间。
姚清歌心下一颤,根本无暇穿上,便要抵挡另一个人的攻击。
而那男子更是含笑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小爷我成全你!”
说着便要将她另一侧的衣衫也退下。
正在这时,吕仅文突然从远处而来,见到姚清歌被欺负了,心中竟是一疼。
勃然大怒!
他飞身而来,对着那脱姚清歌衣裳的那男子便是一掌。
那男子见此,连忙放开姚清歌,起身闪躲。
可吕仅文确实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奔姚清歌而去。
正当那男子疑惑之时,谁知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人,杀气四溢。
那男子大惊,他感觉得到,这人的内力…
还未细想。
“啊”的一声惨叫,他已经飞了出去。
也仅此一声,他便掉落在地,没了气息。
内脏皆被震碎!
出手之人正是落云。
另一名男子一看,姚清歌竟是还有帮手,撒腿便打算逃跑。
可落云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追了上去。
吕仅文立刻脱下外衫披在了姚清歌的身上,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他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莫怕!我会护你!”
说着竟是一把将姚清歌搂紧怀里,死死的护在怀中,生怕失去了她一般。
可见刚才之事,将他吓得不轻。
姚清歌眸光微闪。
他眼中的担忧…
不似作假!
姚清歌缓缓说道:“你跟踪我?”
吕仅文一愣,随即轻轻放开姚清歌,摇头紧张的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将这个还给你…”
说着,吕仅文摊开手掌。
里面赫然放着姚清歌的面纱!
“我本打算追上你,待你找到客栈,便将这东西送还给你,然后再离开的,可是未想到…”
吕仅文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那模样,还真是认真!
生怕她误会了一般。
姚清歌看着他手中的面纱,心中竟是一软。
自己…
冤枉他了么。
她叹息道:“罢了!”
说着她拿回自己的面纱戴上,缓缓说道:“还是要多谢你!”
吕仅文听后终于微微含笑,说道:“姑娘,不若…你先回我府上吧,明日一早,我便找个马车,送你出城,你…”
吕仅文苦笑一下:“你想去哪,我绝不阻拦!”
若得不到,也决不禁锢!
姚清歌眸光一晃,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良久,她点点头,紧了紧自己身上吕仅文的衣衫,算是同意了。
吕仅文简直狂喜,刚要与她回府,便听见落云说道:“殿下,这些人怎么办?”
他脚下是那要逃跑男子的尸首。
“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都是哪个府上的?”落云继续问道。
想也知道,殿下是不会放过这几名男子的家人的。
吕仅文目光徒然一冷,说道:“不必,将他们四人的尸首扔到街上,派人守着,明日定有人来认领!本殿倒要看看,到底都是哪个府上的!”
吕仅文用尸首二字,便是要将地上中毒昏迷的那二人也杀死了!
姚清歌看着吕仅文,心中有些惊愕。
他,竟是有这样认真残忍的一面!
是…
为了自己么?
为了自己而怒,而残忍!
姚清歌跟着吕仅文回到府中之后,吕仅文又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竟是给她弄了一桌子膳食。
姚清歌看着这么多稀珍菜肴,心中有些感动。
他似乎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所以这一桌吃食,有荤有素,有甜有酸,全的不得了。
吕仅文坐在她对面笑道:“你许久没用膳,先喝些粥吧!”
然后竟是亲自给她舀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
姚清歌神情微晃。
这人…
对所有女子都是这样的么!
“我名唤吕仅文,不知姑娘…可否透露芳名?”这时,吕仅文的声音再次响起。
姚清歌喝了一口清粥,又缓缓放入嘴中一块藕片,才开口道:“姚清歌”。
两人,便算是相识了!
那时,吕仅文想着,姚清歌,这三个字,从此以后他定将视若珍宝。
若她愿意与自己携手一生,他必将呵护一世,绝不负她!
只是他未有想到,自己…
终究是没能护她周全。
而后吕仅文离开了卧房,自己则是在客房睡下了。
临走前却是让人备了热水,让姚清歌沐浴。
姚清歌看着那一桶热水,上面还浮着些花瓣,哭笑一下。
这人…
倒是细心。
一夜安眠。
第二日。
姚清歌缓缓醒来。
这一夜,深夜才入睡,竟是睡的如此香熟,一直睡到了巳时,比以往在客栈中睡的都要好上许多,倒是让姚清歌惊讶不已。
她见天已大亮,这日头就要高挂,便穿戴好衣裳走出了房间,却看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惊愕,这四皇子府内,好似是一个丫鬟也没有!
她走到前院大门处,才看见吕仅文正在上马,脸上竟是带着焦急之色。
吕仅文刚跃上马背,一转头便看见姚清歌走到了院子里,眼中立刻浮现一抹伤悲。
她怕是…
要离开了吧!
只是眼下自己有急事在身,也是无法挽留了。
更何况…
也没有理由挽留!
吕仅文苦笑一下说道:“姚小姐,我有要事在身,马车和一身新的衣裙已经给你备好,车上还有一些糕点,我…便不送姚小姐了!”
吕仅文眼中越伤悲,声音竟是有些哽咽,他垂眸道:“清歌,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姚清歌,然后说道:“落云!将姚小姐的马车牵过来!”
落云竟是突然‘从天而降’,说了声“是”便离开了此地。
吕仅文刚要策马,便听到姚清歌喊道:“吕仅文!”
吕仅文顿时一愣,回眸看向姚清歌。
吕仅文…
她叫他吕仅文…!
不似那些围在他身旁的女子,看见他便声音软,故作温柔的喊着:“王爷王爷”,听的他厌恶不已。
她却是直接唤他的名字,叫他吕仅文。
竟是出奇的动听!
姚清歌叫完他之后,便看见他有些炽热的看着自己,顿时脸颊一红。
“吕公子,可是有急事?”看吕仅文那着急的样子,不知怎地,姚清歌也不免有些担心。
提到这个吕仅文眸中便浮现一层焦急之色,蹙眉道:“嗯,皇兄中毒了,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我要立刻入宫!”
虽然他去了也是没什么用处,可他心中担忧的很,总之,先去看看皇兄吧!
姚清歌蹙眉,见他如此担忧,又想到昨夜里他救过自己,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我…随你去吧,若是太医没有办法,或许我可以!”
吕仅文听后这才想起来,姚清歌也是会解毒的。
“清歌…。!”吕仅文感动不已。
昨日她知道自己是四皇子后,那反应看起来…
她似乎并不喜欢皇室之人!
可如今竟是能为了自己愿意入宫。
她…
是不是也并不厌恶自己呢!
想到这里,吕仅文的眸光中竟是浮现出一丝喜悦。
他对牵着马车回来的落云说道:“拿一件本殿没穿过的衣裳给姚姑娘!”
姚清歌眸子一晃。
这人…
是知道自己不愿以真实身份进入皇宫么!
他竟是如此为自己考虑!
她的身份…
确实不适合入宫!
若是能女扮男装,掩人耳目,自然最好!
片刻。
吕仅文看着一身男装的姚清歌,顿时眸子一亮。
姚清歌的容貌,实在是太美了!
即便是穿上男装,却依旧没有压制住她的美貌,反而是平添了一份成熟,和英姿飒爽。
吕仅文觉得,自己似乎又多爱她一点了!
吕仅文直接将姚清歌抱到了马背上,与自己同坐一马,向皇宫而去。
姚清歌在他后面,由于吕仅文策马太快,便只能死死的抱住吕仅文的腰身,弄得她两颊绯红,娇羞不已。
皇宫。
吕仅文带着姚清歌而来,见皇后此时正担忧的守在吕胤哲的身旁,吕仅文立刻走过去说道:“母后,皇兄如何了?”
皇后见小儿子来了,焦急的说道:“许多太医都看过了,却是束手无策,哲儿始终是没有醒来!”
吕仅文看向床塌上紧闭双目的吕胤哲,也是担心不已,然后说道:“母后,这是我府上新来的府医,医术难得,让他看看吧”。
皇后转身,暮然一愣。
这男子…
也太俊美了些。
她却是没有怀疑吕仅文的话,点点头道:“你便为太子看看吧,务必尽力而为!”
姚清歌垂眸说道:“是,皇后娘娘”。
便上前一步为吕胤哲看脉。
半晌,姚清歌缓缓收手道:“太子殿下中的毒,命唤七寸草,无色无味,中毒后会昏迷不醒,只需七日,便会命赴黄泉!”
“什么!”皇后大惊。
太医只诊出哲儿是因为中毒而昏迷,却是不知何毒,用了许多法子也没将哲儿唤醒,谁想到,竟是这般严重!
“那…那可能解?”皇后焦急的问道。
姚清歌点头道:“草民可解!”
说着她走到桌子旁,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说道:“这上面的三味药虽是珍贵,可想来皇宫应当是有的,煎熬后服下,两个时辰之内,太子殿下便会醒来!”
皇后点点头,将信将疑的让太医去抓药了。
不多时,太医变匆匆而来,为吕胤哲服下了那药汤,果然,仅仅一个时辰,吕胤哲便醒了!
皇后赏了一堆东西,才放吕仅文和姚清歌出了宫。
到了四皇子府之后,吕仅文对姚清歌说道:“清歌,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姚清歌倒是不觉得怎样,只是吕仅文对她的称呼,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而且…
皇室中人,似乎并不像师傅说的那般不堪…
皇后虽然有些威严,却也是十分讲理之人,见自己救了太子,那般身份的人,却也亲自同自己道了谢,还硬是要赏赐自己一堆东西。
虽然…
那些东西都是男子喜欢的…
还有那吕胤哲,大樾的太子殿下!
他身子尚且虚弱,却在自己临走前不怀好意的看了吕仅文一眼,说道:“仅文!你可要好好善待这府医!”
这话…
怎么听怎么怪异呢!
师傅曾经说过,皇室中人,不重承诺,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想当年师祖,东躲西藏,被逼的走投无路。
否则…师祖也不会丢下师傅一人,受尽折磨而死。
一想到师祖的死,姚清歌便心中悲戚。
师傅自小便告诉自己,莫要招惹皇室中人。
无论他们表现出的是多么和蔼可亲,可骨子里,终究是冷血的!
直到死,师傅还告诉她,离皇家远一些。
不要去都城,要保护好那东西…
也保护好自己!
想到此处,姚清歌眸子微暗。
倘若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自己身上…
自己会不会也将是师祖那般下场呢!
“清歌,不若…”
这时,吕仅文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若我带你去游碧湖吧!”
“啊?”姚清歌正想着师傅曾经对她说的话,谁知突然听到吕仅文这么一句。
“碧湖?”
“嗯!都城的碧湖,入夜后灯火阑珊,景色美不胜收,入夜,我们去游览一番,可好?”吕仅文有些期待的看着姚清歌。
姚清歌犹豫了一下。
想来,这太阳也快下山了,自己这时出城,也是多有不便,或许还未在城外找到客栈,便会天黑了。
于是她点点头道:“嗯!”
只这一个嗯字,竟是让吕仅文狂喜。
他眼中顿时流露出欣喜来,笑道:“那我这就派人安排一下,你去房间等我,我先陪你用了晚膳,可好?”
见她点头,吕仅文又是一阵欣喜,欢快的大步走了出去。
那模样,倒像是个孩子。
姚清歌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吕仅文的背影。
自己…
竟是让他这般开心么!
入夜。
船舫之上。
碧湖之上,盏盏河灯稀零飘摇,似星光璀璨,美不胜收。
姚清歌站在船头,看着碧湖上片片方舟,而远处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竟是突然心生喜欢。
都城不同于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都城虽然不是静谧的,雅致的,可却是繁荣的,热闹的。
这里…
似乎也不错!
正在这时,突然船舫晃了一下,姚清歌一个不稳,竟是摔了下去。
吕仅文站在她身旁,见此赶紧扶住她,将她圈进怀中,手也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身。
“清歌…你无事吧?”吕仅文柔声问道。
姚清歌抬眸便看见吕千珩璀璨夺目的眸子,漆黑一片,像是要将她吸入其中。
而那眸子正担忧又炽热的看着自己。
顿时,她脸颊一红,丹唇轻启道:“无…无事!”
便垂下头,从吕仅文的怀中退了出来。
吕仅文只感觉怀中佳人突然离开,那柔软的触觉也消失了,心中莫名一空。
“不若,对弈一局可好?”吕仅文笑道。
追女子,他也是有一手的!
姚清歌便是没有多想,点点头与他走进了内间。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对弈是假,‘阴谋’是真!
这一下,竟是下到了子时!
也不知为何,下棋便下棋呗,可吕仅文与她竟是旗鼓相当。
每每自己要输,吕仅文落下一子后,自己便能绝处逢生。
而自己若是要赢,吕仅文竟是也可反败为胜!
一局竟是要死不死的能下上好几个时辰!
两人一直专心致志的下着,却现已到子时。
可其实…
也就下了三盘而已!
姚清歌自是不知道,吕仅文是故意的!
将每一局的时间拖长,目的嘛…
便是在船舫上过夜!
姚清歌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甚至是安静了下来,便这才现,竟是已经到了子时!
“这个时辰了…”
姚清歌蹙眉,看向吕仅文说道:“怎么办?”
吕仅文也是一副,‘怎么这个时辰了!’的样子,为难的说道:“幸好穿船上有床褥,不若我们就在船上对付一夜吧!”
这船舫是吕仅文刻意找来的,大的很,床榻被褥,桌子柜子,样样不缺!
别说住一夜了,住上一年都无妨!
姚清歌则是疑惑道:“这…只有一张床…”
船上只有一个床塌,怎么睡!
吕仅文则是将床褥铺好,笑道:“无妨,你睡吧,我去外面船板上躺一会便可!”
姚清歌听后眉头紧蹙。
眼下虽是夏日,可这入夜以后还是微凉,这又是在碧湖之上,风大的很,怎能让吕仅文去外面,睡船板呢!
良久,她便说道:“不若你我便同在床塌上歇息一下吧,左右…”
姚清歌垂头说道:“不碰到对方便是!”
吕仅文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为难道:“这…好吧,我搭个床边便可!”
姚清歌也没有理会他,便直接躺到了床塌上,还尽量将身子往里缩了缩,那模样,倒是可爱的很!
吕仅文也翻身上床,感受着身边之人的温暖,低沉着声音柔声说道:“清歌,你可否…”
姚清歌听后眸子微闪,却还是背对着吕仅文,没有做声。
吕仅文垂眸,半晌才继续说道:“你可否多在都城带上些时日,至少…至少陪我度过这个夏日”。
至少,留给我一个夏天的回忆!
姚清歌听后心中一软。
他…
堂堂皇子,想来,也只有与自己这样祈求的说过话吧!
可…
师傅说过,不许去都城,不要惹上皇家。
许久,久到吕仅为以为,姚清歌是已经拒绝了自己,才听见她轻轻的,软软的,“嗯”了一声。
顿时狂喜!
直到听到姚清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吕仅文才嘴角含笑着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
都城之中人来人往,碧湖附近更是早早就热闹起来,他二人在船舫之中,伴随着人们的嘈杂声而醒,又在船舫上用了些糕点,才将船舫靠岸走了出来。
姚清歌戴着面纱,吕仅文本想带着她在街上逛逛,可刚走没两步,突然听见旁边一名女子的呼痛声。
随后只见那妇人躺在地上,将身子蜷到一起,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她身旁的男子立刻扶住她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周围的百姓见此也立刻聚集了起来,纷纷说道:“这是怎么了?”
“可不是么,快去医馆吧!”
姚清歌见此便走了过去,她挤进人群中,蹲下查看了一番那妇人,从衣袖中拿出银针便要扎下去。
“哎!你…你是谁啊!”那男子大惊,看着那长长的银针有些害怕。
姚清歌却是动作未停,淡淡的说道:“我便是医女”。
然后便朝着那女子的百灵穴扎了下去。
随后又是几针,那女子竟是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片刻,那妇人便不疼了,连忙坐起身来,说道:“夫君,不疼了,我肚子不疼了!”
姚清歌说道:“你是因为一同服用了钱菇和萝卜才会这样,这两样东西不可同时服用,会中毒,往后注意些便是!”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张药方交给那妇人说道:“按照这个服用,便可将你体内的余毒清除!”
那女子震惊不已,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吃了什么!神医啊!”
那男子则是疑惑的看向姚清歌递过来的药方,然后竟是惊为天人!
他震惊的的喊道:“你是神医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