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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沈澈眼中精芒一闪,转身蹲在了床边。
    “什么?”
    沈澈静静在陆雪禾耳边道,“什么炮灰?”
    “……我……不想死,”
    陆雪禾依旧在说胡话,声音也有些抽噎,显然并不能跟他形成问答,“呜呜……不想死。”
    沈澈顿了顿,静静道:“你不会死。”
    “……没有……没有……”陆雪禾又抽噎起来,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哭的,眼周都是湿漉漉的。
    “没有什么?”沈澈试探问道,略略加重了声音。
    “没有……手机,”
    陆雪禾像是迷迷糊糊在回应,“没有……系统——呜呜……金手指……都不是真的……呜呜——”
    沈澈:“……”
    什么鸡?
    细桶?
    她到底是想要什么?
    至于金手指……沈澈默了默,她说都不是真的,难道是伤心自己给她的,是个鎏金的,不是纯金的?
    可叔父沈铎,给她的不是纯金的么?虽说小是小了一点……莫非她还是不满意?
    “细桶,你要细桶做什么?”
    沈澈沉声又在陆雪禾耳边问道,“细桶,做什么用?”
    陆雪禾迷迷糊糊:“叮咚……叮咚——”
    沈澈:“……”
    莫非是乐器?
    这时陆雪禾抽抽噎噎又呜呜起来,口齿间再也听不清在哼哼什么了,沈澈又试探了片刻,最后只能放弃。
    他走出房间后,一摆手示意苏嬷嬷等人可以进去了。苏嬷嬷连忙带着福蕊福果又进去守着。
    ……
    “叶郎中,你这药何时才起效?”
    这边正院内,沈澈看向才被他请进府里不久的叶郎中,“她依旧是烧的厉害。”
    “放心,”
    叶郎中呵呵笑道,“我那一副药下去,她发一身汗,热就退下去了。她这病,看着来势汹汹,但其实就是风寒,不要紧的。”
    说着又看向沈澈叮嘱道,“不过将军,她养病这几日,还是不要有房事——不然会损了身子,以后要调理就难了。”
    沈澈:“……嗯。”
    等叶郎中离开,一旁的谢明谨才笑出了声。
    他知道,虽然这位叶郎中是请来的神医,但府内的一些机密,比如沈澈重生、乃至沈澈和这陆姑娘之间并没有什么之类之类的事,这叶郎中并不知情。只是听到这么煞有介事地叮嘱,看着沈澈脸上一闪而过的囧态,实在觉得有些好笑。
    “安郡王今日过午,应该就能进云川城了,”
    察觉到沈澈凉凉的视线,谢明谨立刻换了正事,“你昨夜携美人剿杀千虎营一事,也已经传了出去。”
    沈澈嗯了一声:“不错。”
    “太子闻讯必然大怒,”
    谢明谨道,“宁王这一次,不知要拿出什么代价,才能平息太子的怒火。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你要樘川城,宁王是必然会给的。”
    眼下宁王是绝对不想和太子明面起争斗的,他还在养精蓄锐的阶段,这时候他的实力还不足稳胜太子一党。
    但宁王又绝对不敢因此苛责沈澈,毕竟沈家,可是宁王手中的利刃。没了沈家的支持,宁王绝不可能与太子抗衡。
    这么一来,宁王一边只能拿出沉重的代价平息太子的怒火,另一边,哪怕心里骂着沈澈色迷心窍,也得赶紧想办法稳住沈澈,好让沈澈别再继续给他惹乱子。
    沈澈借此从宁王手中取得樘川城的节制之权,那就不是难事。
    “不过,”
    这时,谢明谨顿了顿又道,“一旦我们拿到樘川城的节制之权,暗中调兵是不可能的。”
    拿到节制权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向樘川城调兵,那几乎不可能:云川往樘川城的路,自古只有一条。
    在那路上行军,是不可能避开别人的耳目的。
    一旦调兵被察觉,沈澈的“野心”一下子就会被曝露在朝廷各方势力的眼中。
    真要调兵,几乎是和造反一个意思了。
    当然,沈澈这边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京都的沈家,以及相关各方的势力调度,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说到这里,谢明谨看着沈澈一笑。
    “你笑什么?”沈澈一皱眉。
    谢明谨笑道:“咱们若是不调兵,也想掌控西南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沈澈看向他:“有屁快放。”
    谢明谨失笑:“良策有一,联姻。”
    西南的节制之权在镇南王,但镇南王乃是大熹朝的异姓王,本就世代生活在西南,算是西南的地头蛇。
    当初大熹朝建成时,就并不是打败西南而是收服,原地就封了镇南王,一向与大熹朝貌合神离,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他知道而今的镇南王有一子一女,一女还未结亲。若是沈澈能与镇南王联姻,可谓是如虎添翼。
    “探花郎果然是天下大英雄,有着天大的谋略之才,”
    沈澈听闻,似笑非笑看着谢明谨揶揄道,“想来做人贩子,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竟然想卖他了。
    谢明谨:“……”
    “罢了,”
    谢明谨想了想嘿嘿一笑,“你不愿咱们再做不愿的打算。”
    沈澈懒得理他,不过也清楚谢明谨的意思,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么想并不意外。
    但他用不着。
    两人又说了几句,谢明谨话题转回来道:“陆姑娘昨夜怕是累坏了,加上风寒,这才受不得——这一次,真是委屈她了。”
    自从跟着陆雪禾学东西后,谢明谨心里对这位陆姑娘越来越多一点敬重关切,想着病的这么厉害,他也是有些揪心。
    同时,他也和沈澈一样,对于这位陆姑娘“狐狸精”这个猜测,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生怕病重了什么的突然化成了原形,这要一跑,他从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位能懂这些奇奇怪怪学识的“先生”?
    “她嫌弃我们送的金手指是鎏金的,”
    这时,沈澈想到之前听到的陆雪禾迷迷糊糊的梦话,皱眉看向谢明谨吩咐道,“你去找人做纯金的,大一点的送来。”
    谢明谨:“……哈?”
    嘴角抽了一下,连忙应了一声。
    “跟府里管事说一声,”
    沈澈又命道,“去寻一寻,有什么寿鸡什么鸡的,多多弄来,每顿给她做一只送过去。”
    “寿鸡?”
    谢明谨一愣,“从没听过,是云川这里才有的?”
    沈澈面无表情:“不知。”
    谢明谨只能点头应了。
    “还有,细桶,”
    沈澈想了想皱眉道,“她才刚梦里说,想要细桶……多细的桶才叫细桶?你们南边可有个说法?”
    谢明谨:“……没有。细桶是做什么用的?”
    这都什么是什么……为什么会想要这些东西?当然,喜欢吃鸡,这个还是可以理解。但细桶又是什么鬼东西?
    “应该是乐器,”
    沈澈静静道,“能发出叮咚叮咚之类声响的乐器——你若不知,去问那戏班的崔六。”
    谢明谨怔了怔,连忙应了一声,心里却万分纳闷:他虽是书生,但也是精通乐理的,有什么乐器他不知道?
    从没听过细桶这种乐器。但想一想,他不知道的东西也多了去,回头还是去问问崔六这种行家里手才行。
    ……
    陆雪禾吃过药后,没太久便出了一身大汗。大汗之后,人就渐渐清醒了过来。
    “姑娘,”
    福蕊喜极而泣,“姑娘你终于醒了。”
    一边说,一边连忙拿着温热的水中才拧出的巾帕小心替陆雪禾擦汗。
    “可算是醒了,”
    苏嬷嬷也松了一口气,忙道,“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陆雪禾懒懒应了一声。
    不说还不觉得,这时只觉得前心贴后背的,饿的心发慌,想来从昨晚到现在,她还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呢。
    苏嬷嬷很快给她端来了一碗热粥,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一并放在了陆雪禾面前。
    “叶郎中说,姑娘才退了热,喝些热粥便好,”
    说着顿了顿,有点犹豫又道,“这碗鸡汤是将军特意让人给送来的……”
    她也不好多说,郎中叮嘱了怕不好消食,只喝热粥便好,可将军却私下叫人送来了鸡汤,她只能如实给姑娘一一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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