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海棠见时机成熟,悄悄撤了面前酒水,反换上清茶。
说了谎,脸红脖子燥,浑身热极了。海棠再偷偷看顾寻欢一眼,越看越觉得他是人傻钱多。
海棠轻吁一口气,拿过他的扇子,连着扇了好几下风,并将话题转移,做出不解状,对顾寻欢道:“公子,天已经凉了,您怎么还拿着扇子?”
“你懂什么,要想俏,就得骚,而这扇子,就是骚的门面。”顾寻欢瞧面前人一副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更带着点得意说道。
装,斯文败类!海棠瘪瘪嘴。
“你别不信,小爷我就是靠这扇子发家的,自我手上,最少卖出了两万把扇子,整个扬州城的年轻公子哥儿手上的扇子,几乎全是我铺子里卖出的……”
说到扇子,顾寻欢就来劲,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哥儿,那些入流的不入流的年轻男子都喜欢效仿他。
初时大家还未有握折扇在手中的习惯,可自从他从京城带回来一把折扇后,整个扬州城竟掀起了一阵折扇风,而后他就开始做起了扇子生意。
此后扇子铺,胭脂铺,金饰铺,直到现在的炙肉铺,可谓是顺风顺水,一路大发,他偷偷挣得盆满钵满,手底藏了个大金库,怎么能不得意?
“我家公子真厉害!谁都比不上我家公子!”海棠听他吹着牛皮,更卖力地也帮他扇了扇风。
顾寻欢不知她心思,依旧自得道:“谁叫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脑子灵光……对了……”
原本正自我陶醉的人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想起自己的胭脂铺子,立马停住。
海棠听他正飘飘乎吹捧自己,又忽然顿住,她可不想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于是立时收扇,装作关心道:“公子,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我那兄弟房中有很多麝香。”
“麝香怎么了?”海棠眼睛呆了呆,他太跳跃,她有些跟不上。
“麝香是不是容易令人滑胎?”顾寻欢定了定神问道。
内宅阴私里那些摆不上台面的手段和花招,早在相府的时候海棠就见识过了,而麝香确实是惯用的伎俩。
“是了,我曾听母亲说过,有些姨娘们为了争宠,于是偷偷在别人的胭脂里藏麝香,就是不让对方有孕。”顾寻欢见海棠不答,以为她不通此种内宅的勾心斗角,于是解释道。
“所以呢?”海棠抬眸瞧向他,不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兄弟那里,就数他屋中麝香最多,因为他有好几个胭脂铺子,你说……”顾寻欢两手一拍,接着道:“万一那个躲着他的女人,一朝不慎,误用了这种香,那岂不是要伤了身子?”
他想得可真多!
海棠不欲与他争辩,随便应付一声,心思却飘向了另外一层。
麝香容易令人难孕?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是她寻一些涂在身上,那她就不必担心有孕了?
就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惹下的麻烦,偏偏现在她还在和他讨论着这个事情,他想着找她真人,她想着躲他远远儿地。
真是愁煞人了!海棠留了点心思,寻思着既然他屋里有,那她就要去他屋里弄点儿麝香来。
船舫游,各怀心思。
顾寻欢想着要赶紧回去,防止误伤人,他要把房中的麝香全都扔了。
海棠想着也要赶紧回去,想方设法到他那里搞点麝香,如此或许就不会有孕了。
殊途同归,均想早点儿回府,于是一顿饭吃得潦潦,匆匆收场。
及至顾府,大门边分别,海棠瞧好不容易能摆脱了他,拔腿便往伙房而去,可刚迈出一步,后颈便被人给拧住了。
“到我院子里去伺候我这个事情,你要好好考虑一下。”顾寻欢道,“趁小爷我心情好,你可以赶紧顺着我的杆子往上爬,把握好机会,懂?”
他个高,提她像捉小鸡般简单。
海棠被迫仰目看他,心底恨不得将他踢得远远地,可面上依旧笑嘻嘻应承他,“好的,奴才考虑一下。”
“你要是来,我定不叫你扫地牵马。”顾寻欢信誓旦旦,继续放出引子。
“那做什么?”海棠一心求去,离开他。
“你可以给我叠被铺床!”顾寻欢肯定道。
第7章 偷香
从船舫回来的当夜,顾寻欢便将房内的全部麝香,尽数扔出了得意轩。
是夜,天边雷声轰鸣,不多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外秋雨萧萧,风声雨声,一声比另一声更添寒意。
得意轩内,软衾香褥,满室温暖,顾寻欢独自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横竖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前日那女子勾缠着自己的画面。
他在她之上,他困顿难耐犹似火烤,她的额抵着他下颚,她的汗珠带着她的湿发沾在他脸上。
她咬向他,不疼,还有些麻,酥酥的,勾得人心痒痒极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那里的咬痕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悠然而过一丝失意和怅惘。
顾寻欢翻了一下.身,闭起眼睛,眼前是那女子光洁的脊背。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辗转一下,睁开眼睛,又忆起那女子的手,那纤纤玉手紧抓过他衣襟,又狠掐过他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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