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弯,很是满意。
“时醉你放开我!”
高烧叫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皱着眉头挣扎的样子。
眼见她快要哭出来了,他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脑子才清醒一些。
他松开手,躺在闻清的身边,嗓子沙哑的厉害,“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
闻清好不容易逃开他的控制,急忙要下床,谁知道翻身翻的太急,脑袋一下子磕在床头柜上,“砰”的一声。
她咬着牙忍住疼,继续要下床,谁知道那个男人听见声音直接圈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拉回身边。
他有点烫的手掌摩挲了几下她的额头,声音有些不满问她:“就这么怕我?”
闻清纤瘦的手腕撑着男人的胸膛防止他靠近,又怕自己碰到他的伤口他会更暴躁,慌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我……”
“今天要是陆文宴,你是不是就不会挣扎了?”
这个男人嘲讽的口气毫不掩饰,那背后的意思就是在明目张胆说她“贱”!
“是啊,怎么了?”
闻清身体微微发抖,眼盲以来所有的不安和恐惧,被这个男人戏耍的屈辱和无力突然一起爆发。
这种日子她突然不想过了。
她盯着那个男人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这么贱,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怎么了?你不是要杀了他吗?能有信心杀了陆家大少爷那你杀了我也容易的很吧?我爱他,我不可能叫你杀了他,想杀他你先杀了我吧。”
“闻清,有些话我劝你想清楚再说。”
他的口气冷的像冰层底下暗暗涌动的水流。
闻清盯着他的方向,声音里的颤抖有些忍不住:
“我想的很清楚,你不弄死我我一定会去告诉陆文宴你的计划,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告诉我,我弟弟在哪里。”
“砰——”
她清清楚楚的听见时醉的拳头猛地砸在枕头上,然后冷笑着逼近她:“你就是要气我?”
这男人烧的厉害,唇边呼出的热气都烫的她有些战栗。
她突然回想起那个混乱的雷雨夜,这个男人盯着她,一双凤眼里闪着玩味的样子。
闻清忍不住苦笑一下,忍着哽咽回答他:“没有,我没有气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毕竟你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把我当人,只是个发泄的玩物,比陆文宴也高尚不到哪去。”
眼眶酸胀的厉害,她微微瞪大眼睛,不想在他面前哭。
病房里蓦地安静下来。
闻清等着这个男人的暴怒和惩罚,只是等了许久,时醉都没有说话。
忽然床边一轻,那个男人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她自己坐在病床上,听着那个男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眼泪忽然汹涌而出,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砸在手臂上。
……
果然,从那之后一连七八天,时醉都没有再出现。
不过梅姨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边,只是没有再提她们家先生如何如何,只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的生活。
脸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她拉着梅姨的手,小心问道:“您能带我去一趟国贸么?”
梅姨只是略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好,我去准备准备。”
闻清摸摸自己的手背,乖乖等在原地。
她要搬出去,得先找份工作。
之前她一直都是海城电台的播音员,她如今瞎了眼睛,别的工作都不方便,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原来的单位能不能叫她继续做播音的工作。
时醉这回是真的生气要把她扔掉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像那位陆大少一样,叫她直接滚出海城。
也不知道……他胸口的伤有没有好。
“小姐,我叫老张备车了,出发吧?”
她收起思绪,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