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隐隐约约地看见有人冲下楼梯去查看林琪的伤势,她刚才还觉得出了口气的心态顿时有些微微惶恐。
那女人说这楼梯很长很危险,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刚才那股气势就这么萎靡起来,有点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周遭的温度突然有些凉,她身边站着的那个高大的影子手上抱着林琪,声音冷峻地跟她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她没事,不然,呵。”
他说完就抱着林琪上楼去了,呼啦啦的,楼梯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然?
这两个字后面隐藏的潜台词她太清楚不过。
她伤了他的心上人,他不会放过她的。
“明明是她要先绊我的啊,”闻清低着头小声说着,“是她自找的。”
她心里那股滔天的委屈快要冲上眼眶,她赶忙睁大眼睛把泪水都憋回去,然后直接坐在了楼梯台阶上。
台阶冰凉,她还有些发烧。
瘦瘦小小的她就这么一个人蜷在台阶上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间又响起一阵脚步声,那声音停在她身后。
她有些害怕地回头望望,“是谁?”
话音未落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扣住,男人的手劲大的吓人,似乎要生生折断她的肩胛骨。
“啊!你干什么?!”
“拜你所赐,她的肩膀摔碎了,”陆文宴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遏制的巨大愤怒,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的狠戾,“你知不知道,她的舞蹈生涯,就这么被你毁了。”
巨大的痛苦叫闻清都有些耳鸣。
陆文宴是想掰碎她的骨头给林琪报仇吗?
“我没有推她!是她要推我结果不小心摔下去了!你松开!”闻清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松开……好痛……”
“你还想把这事推在林琪头上?!”陆文宴眼角微红,他盯着那个面色已经有些惨白的女人,不知为何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闻清,我怎么没发现你现在这么爱说谎啊。”
“我没有!”
闻清右手去掰那男人的手骨,掰了许久都纹丝不动,她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已经裂了。
太疼了。
“你松开我吧……”她刚才的委屈和气势全都被那个男人捏碎了,她现在只想让他松开手,“求求你,你松开我吧……”
女人因为疼痛,猫似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把她瞳孔的颜色晕染的更浅,竟然有种让人想要呵护的易碎感。
陆文宴猛地挪开眼神,只是盯着她的肩膀,然后声音森森地命令她,“去给林琪道歉。”
谁知道这话一说,本来已经开始求饶的女人,突然闭上了嘴。
他手上又用了一分力,“别装死,去给林琪道歉!”
她痛的连声音都变了形,“我不,我不……”
他眉眼一沉,突然松开了那女人,女人痛的脱了力,直接靠着墙壁缓缓瘫在台阶上。
陆文宴单膝蹲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找到时醉了,你不去给林琪道歉,那我就用他的骨头来给林琪赔罪。”
“你!你!关他什么事?!”
看着女人瞬间变得震惊又愤怒的神色,陆文宴伸手狠狠捏上她的下巴,“我说到做到,蠢货。”
他本来想着外婆家的事他先按兵不动,等着看那边要出什么招儿。
不过他现在改主意了。
他要立刻,马上,找到那个叫时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