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絮絮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趴在车厢地上,手都戗破了一块皮。
苏韵柳赶忙将她扶起,用杯中的茶水为她冲洗伤口,用锦帕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伤口。
御千寒看见絮絮手掌的伤口,瞬间怒火中烧,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刚刚自己没拉住苏韵柳,受伤的就是她了,想到苏韵柳受伤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想冲出去杀了那个导致马车迫停的人。
他猛地掀开车帘,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瞪了一眼一脸恐惧的小厮,说道:“何事突然刹车,冲撞了你姑奶奶知不知道!”
苏韵柳听见此言,心中更加确信了御千寒是喜欢絮絮的,前几日在厨房时他便偷偷看她,今日见她受伤又挺身而出,倒也是重情重义,跟前世那个薄情寡义的御千寒不像一个人。
若是没有前世那个养在外宅的侍妾,自己倒是可以考虑让她将絮絮收房。
反正自己与他也是形婚,不过这事还是得先问问絮絮的意见,不能像货物一样随意便将她打发了。
还没等小厮说话,御千寒便看见眼前多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顺着马蹄向上看去,正好对上了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小姨子和一个暹罗国打扮的清瘦男子,这应该就是絮絮刚刚提的暹罗国王子了。
暹罗王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御千寒,从腰间抽出软鞭一把缠在他的腰间,将他顺势带上马背,御千寒心中泛起一阵恶心,这太子怕是有龙阳之癖。
御千寒脚踩着马磴用力踹了一脚,逆着鞭子将身子转了一圈便挣脱了马边得束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路上的枯叶也随着他的身影被卷起一寸多高。
“十三殿下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暹罗王子从马上下来,双手合十对着御千寒行了一个礼后说道:“在下温冠泽,乃是暹罗国人,早已仰慕殿下许久,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苏韵柳见是那个登徒子伤了絮絮,顿时没好气的接到:“王子好大的气场,一来便伤我侍女,幸是此时无怨。若是来日结怨怕不是要死在您的刀下了?”
温冠泽一下就听出了苏韵柳的声音,直接踏步飞身向前,钻入了马车之中,“美人,竟是你在车中,早知我便该收敛一点马速了,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说罢便要伸手检查苏韵柳的身上。
苏韵柳哪受得了此等轻浮之事,提起裙摆一脚便踢向他胸口,他见状也不躲,只是微笑的看着苏韵柳,眼中尽是宠溺。
御千寒看见两人在马车上“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的,心中早已打翻了醋坛子。
哼!我还没死呢,她便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男人。虽说是形婚,也该尊重一下我这个相公吧。
他一把扯住温冠泽的衣领将他从马车上拎了出来。但苏韵柳那一脚已经踢出,结结实实的踹到了御千寒的右脸上。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众人全部选择了回避,就连一向好事的苏挽琴都选择了将头转了过去。
毕竟暹罗国王子被辕国皇子揪住衣领,皇子妃脚踢皇子脸的场面实在是太丢人了,多看一眼都怕被他们灭口。
苏韵柳这一脚用劲很大,御千寒的脸直接被踢得肿了起来,像一个紫黑的发面馒头,苏韵柳心怀愧疚的想用手帮他擦拭掉脸上的鞋印。但是看见他此时的样子,还是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苏韵柳这一笑,众人也全都绷不住了,全都笑的前仰后翻。
温冠泽笑的最是厉害,他从暹罗国远道而来,一路都听闻辕国山青水美,人也豪爽不羁,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有趣,比自己那个闷闷的皇城有意思多了。
御千寒忍着剧痛,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温冠霖觉得脖子处被勒紧,控制不住轻咳几声。“十三殿下,这是要谋杀使臣吗?咳咳……咳咳。”
苏韵柳伸手掰开了御千寒的手指,踮起脚尖将嘴凑到他的脸颊处,轻轻地吹去他脸上的浮灰,再用袖口一点点帮他擦干剩下污渍。
御千寒本还有些委屈,见到苏韵柳如此竟又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本来乌黑肿胀的右脸此时更加炙热,从耳根一直到脖子,都觉得燥热无比。
温冠泽看在眼中,看得出御千寒对苏韵柳的情谊。刚入皇城时候听苏挽琴说这个十三皇子并不喜欢她的长姐。
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若是如此何不祝他二人一臂之力,也算报答御千寒提自己挡下这一脚的恩情呢。
他趁着二人“耳鬓厮磨”的时候,悄悄走到她的身后,装作不经意的一推,苏韵柳的薄唇立马覆住了御千寒肿胀的脸颊。
啊……苏韵柳赶紧转过身,害羞的低下头,她的心中一片慌乱,脑中也是空白的,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
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太羞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怪刚刚那个推自己的人,她想抬头看看是谁推得自己,却又不好意思抬头,只能慌忙的跑进车厢,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水,牛饮一般一口饮下。
御千寒看着苏韵柳害羞的样子,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直到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有淡淡的胭脂唇印后,才真的相信刚刚那个柔软的东西是她的双唇,他仔细的回想着那个吻,那么柔软,那么轻柔,还带着些许淡淡的菊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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