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形容让他觉得有点丢脸,好像他是林疏疏养的一条狗,每个早晨都在等待主人那点儿稀薄的怜悯。
可昨天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不是指水乳交融的那种亲密。而是在林疏疏和他十指紧扣走在小区街道的时候,她穿着他的衣服。他倾下身子听她说话,满鼻子都是自己的气味。面对这种亲密,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无法自拔地栽了进去。
林迹那颗常年保持沉默的心脏,终于大声叫出了长久以来渴望的那个人的名字。把耳朵贴近心房,调高音量,可以听得非常清楚。甚至比纹身师在他后背刺下名字时更加清晰可闻。
春天没有给少年的心意狡辩的余地。
但是夜晚教他学会忍耐。他爱的人,是全天下最贪心的家伙,不止爱他一个。
林疏疏抱上来的时候,林迹很想掀开她。告诉她滚远点,竟然连林逾都能招惹,还来招惹他干什么。可是烦躁着烦躁着也习惯了,他们一起长大,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人是什么德行。
所有人最终都会让步,因为她是林疏疏,是他们唯一的妹妹。这种病态的纵容,是家族遗传疾病,恶性循环于所有人体内。
林逢前天带给他的烟很快就被抽完了。少年在冰冷的夜色中点燃最后一支烟,耷拉着眼睛往下望,林巡房间的窗帘拉得死死的。
他尊重林巡,也相信大哥的底线。可林疏疏......是一颗能将兄长理智炸得血肉横飞的炸弹。不能按照常理去预估她的杀伤力。
林迹控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又坐在大哥的怀里,开始她那套“我爱哥哥,不和哥哥做爱就会死”的把戏。
然而,今早的谈话很快证实了林巡异于常人的自制力。暗自计较的少年松了口气。
他们并排跑完了两圈。林迹打开手表查看心率波动,林巡用一句话揭开了没人想要隐瞒的秘密,也让屏幕那条曲线攀升高峰——“小迹,你进去的时候戴套了吗?”
随着谈话的推进,林迹的情绪有点低落。林巡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只能乖乖点头。他没办法在哥哥们面前嚣张起来,像头默默无闻的小兽仰望着族群的狮王。
即使他发现自己已经能俯视他们,十八岁的少年拥有比兄长们更优越的体魄。可他低头和林巡对视时,镜片背后那道柔和的目光具备可怕的威慑力,轻而易举地令他臣服于长者的意志。
最后,年长的男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结束兄弟间这次默契的谈话。
看吧,林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早安吻。
因为他不可能像条狗那样,卑微地摇着尾巴,钻进自己妹妹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林疏疏是个过分慷慨的妹妹。一旦看到自己的哥哥丧气地垂下两只眼睛和耳朵,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想给他一些更浓郁的东西。
林迹一脸厌烦地靠坐在墙根,膝盖屈起,两手反撑在墙上。这个姿势令运动短裤的面料变得拮据,大腿内侧肌肉凹陷的线条一览无余。
林疏疏的手正往那处试探。不顾林迹的反抗,抚摸过他短裤下热气腾腾的大腿。有几根手指不经意间表现出主人的野心,叁番两次沿着缝隙溜进幽森的禁地。
少女的屁股卡在少年的两膝之间,裙摆又长又厚,遮住两人偷偷进行的下流勾当他。她跪坐在他身上,舔弄着那片自投罗网的嘴唇。
余光瞥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臭,林疏疏兀自兴奋起来,用内裤背后的花穴去研磨短裤下的勃起。她来不及唾弃自己的欲望,便马不停蹄地着迷于哥哥青春美丽的肉体。
林迹觉得身上的汗更黏糊了,想推开她,两掌却胶着在墙壁上,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浑身的力气会在一个吻中溃散?
他试着张嘴说话,每当他的反抗声快从喉咙里跑出来的时候,林疏疏的整条舌头就会逮住机会探进去,挤着他的舌头,把所有声音堵在嗓子眼。好像她那条又小又软的舌头,才是野兽喉咙的主人。
林迹眼睛泛红,伸出舌头不间断地喘息。什么忍耐?什么脾气?一米八五的少年缩在墙角,被自己的妹妹欺负成了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窝囊废。
时间也在湿漉漉的亲吻中变得黏滑。过了好一会,林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仰起头凶狠地对着林疏疏警告道:“够了......林疏疏,从我身上滚开......”
他用膝盖紧紧箍住少女的屁股,以防自己浅薄的防线被那两坨软肉彻底攻破。他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与他话语里的意思完全相反。
“不滚。你总是叫我全名,是很喜欢这叁个字吗?”
“不是你以前说的吗?我们不熟,喊全名就行。”
“太小气了吧!林迹,那是我小学六年级说的气话。”
“怪我记性太好,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没办法忘记。”
林疏疏听完怔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睁圆了眼睛。方才被欲望模糊了视线,一直没有看清楚林迹的脸。现在她想好好看清楚——这个臭着脸、却浑不在意地讲着情话的家伙。
“看什么?”
然而,林迹没给她太多注目观察的时间。他伸出手掌盖住林疏疏的眼睛,另一只手的手背快速擦拭自己快融化了的嘴唇。
“看你这么喜欢林疏疏。”
林疏疏抓住林迹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后知后觉地在心底唾弃自己,怎么能忽略这双埋藏不住爱意的眼睛,这分明比什么都要动人。
虽然林迹很快垂下了眼,和往常一样。他太高了,看大部分人都需要降低视线。可林疏疏骑在他身上,难得在他的视野之上。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林迹抬起眼睑看她。
而她没有错过那颗剔透的晶状体所释放出来的感情。明亮的,干净的,秘而不宣却盛大无比——那双狗狗眼里只住着一个人,并且每天都会比昨天更爱那个人。虽然他经常耷拉下眼皮藏着掖着,还试图用烦躁的神情掩盖。
“啊对对对。你烦不烦......快起开。”
林迹忍无可忍地抱起她,打算先站起来再把这个恼人的家伙扔下去。家政阿姨两天没来打扫卫生,二楼的地板并不干净,而他不想弄脏她的裙子。
林巡为她买的每一条裙子都是那么的柔软、漂亮,罩在他膝盖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也让他想起了她前天晚上穿的女仆装,质地粗糙,蹭在皮肤上有很明显的刺感。
林迹倒没什么所谓,但是看见林疏疏穿这样的玩意儿就郁闷。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同学送她的礼物已经被扔进了小区外的垃圾桶。他甚至不好意思扔在家附近。
出于补偿心理,林迹重新给她买了一堆漂亮的小裙子,用自己亲手赚的那部分钱,是他从来不会动取的一笔资金。
在他们淘宝好友信息里,全是林疏疏单方面的分享,那些裙子对比林巡平常给她买的,不贵,就是复杂得要命,还分定金和尾款。
但是她喜欢,她想要穿上这些裙子和同龄女生一起出去拍照。失眠的少年干脆和客服通宵聊天,弄明白了琐碎的购买流程,清空了她的购物车。反正他知道她的码数和尺寸,以亲手测量的方式。
所以林疏疏的判断没有出错,他确实非常喜欢她。跟随着她的步调,以恋人的身份,以男朋友的身份,学习怎么喜欢自己的妹妹。
“林迹。”
“说。”
“可以放我下来了。”
林迹有点儿慌张地放下怀里的少女,她的裙角还亲昵地搭在他手臂上。微湿的后背靠在墙上,墙体的冰冷提醒他,他全身正处于一个兴奋的高温状态。
少年一直是易于燥热的体质,在这样一个微凉的初春早晨,竟然觉得俩人相贴的温度刚刚好。
“怎么办,哥哥——”
“嗯?”
“现在......真的全世界最爱你。”
林疏疏说完,用一种近乎献祭的柔软仰起自己的后颈,亲吻林迹半垂半落的眼睑。
她靠近了才发现,少年眼尾四周被涂抹上淡淡的羞意。她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一身巧克力色的肤色,它们太擅长遮盖本人的真实情绪。
“知道了。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去看我打球?”
“唔,可是我答应了哥哥要陪他去医院。”
“行,好得很。”
少年少女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甜腻的气氛在走廊尽头破裂。
这座房子习惯了。两个年纪最小的孩子总是飞速和好,再飞速闹矛盾。它知道他们对彼此的爱坐落在浮于言表的争吵之外。
浴室门被关得很用力,林疏疏房间门上的风铃紧随其后响起。这座房子,今天也在日常构成的安全屋中由衷的平和。
作者有话说:
小狗就是小狗,做几百次也还是会羞红耳根。
男人掌控女人的那套方式他怎么会学不来?那简直刻在每个雄性的骨子里。
可他就是情愿让本能退居在后面,悄摸摸地将掌控权交给你。
他别扭地让你骑在他身上,让你摸索他美好的肉体。
爱意再浓烈也说不出成形的句子来表达,只会一边行动一边烦躁地汪汪叫。
他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同龄人,他全部的阅历都来自于你。
他磕磕绊绊地和你斗嘴,也在磕磕绊绊地爱着你。
但这只会让你更喜欢欺负他。
(开屏失败的小狗一枚呀~)
(想要评论和珠珠的小作者一枚呀~)
(紧跟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