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一步一步靠近,身形微晃,“你也说过不会去见那个死道士。”
身后的树影簌簌作响。她的声音很低,很紧绷。梅娘瞪了她一眼,随后嗫嚅:“今时不同往日了。”
“既然今时不同往日,为何我不能喝花酒?”
说话间,她已经逼得很近,低眉俯视,带着逼仄与胁迫的意味。梅娘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仰头直视,被她的话激得怒道:“你可以喝,你当然可以喝,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的身子是她的,你喝多少,跟外面哪个女人喝都不关我的事,反正、”她噎了一下,声音低下去,悻悻移开了视线,“我也只是个替身而已。”
说罢,就要摔门回屋。风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拽到身前,目光炽热而愤怒,看得梅娘心下发怵,“你想做什么?”
但风生看着她,渐渐,眼中带上了委屈,“你真的这么想么?”
梅娘一怔,不甘地颔首咬唇,“我是不是这么想重要么?”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我休息了,你去叫如意给你煮醒酒汤吧。”
风生不愿罢手,“我以为你在等我。”
“我等你什么?等你喝着花酒回来,还是等你哪天会不会带其他女人回来?”梅娘几经挣扎不下,恼得瞪她,“你将我当作什么了,你放开我!”rōцшℯnшц⒊©ōм(rouwenwu3.com)
“梅娘……”
她这一声呼唤太无奈。
她轻阖双目,紧紧将她抱住,继续在她的耳边唤她的名字,“梅娘……我好想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像哀求,又像撒娇,梅娘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种语气,因此不由愣住。
“我错了,我不想再这样了,梅娘,你从来都不是替身,真的……”
她好像在哭……
这个想法更加让梅娘也红了眼眶。
她稍微的道歉就让她心软得不成样子,让她陷在她的怀抱里,非常想要用力地回以拥抱,非常想要大哭,然后骂她,为什么自己会变成替身。
风生缓缓从她的耳侧抬起头,看着她蒙雾的双眸,雾下全是隐忍与克制。
风生当然知道她在隐忍些什么,又为何克制。
揽腰的手臂蓦地收紧,她难以自持地俯面吻她。
唇齿间熟悉的湿热交缠让梅娘浑身一软,想要挣扎,但是被牢牢禁锢在这个怀里,只剩溢出的呜呜呻吟。
“唔、”她着急地推打她的肩膀,可是交缠却益发深入,她猝不及防地就被她的舌尖侵略,被撬开贝齿,碾转、厮磨,让她感到耻辱的同时,却又舒服得不得了。
一吻罢了,唇瓣染着润泽缓缓离开,前额相抵,炙热而紧绷的喘息在逼仄的距离里相互交融。
风生望着她的眸子,迷乱至极,饱含着湿漉漉的碎光,她再次埋下头去,紧紧拥着她,在她耳畔一遍一遍乞怜:“我们和好吧……梅娘,我好想你……”
梅娘脑袋晕乎乎的,身体太热,抽噎了一下,因为她的话,益发委屈地想要落泪。
她忘了挣扎,甚至被迷惑得想要立即答应她,这时,长廊那头却传来了脚步声。
一道微弱的光刺入了她的眼角,让她一盆冷水下来,猛地推开了她,扬手,一记掌掴扇在了她的脸侧。
啪的一声,长廊那头提着灯的如意也吓得停住了脚步。
风生不解而受伤地愣在原地,梅娘则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如意,一下没了分寸,立即甩门逃回了屋内。
屋内,如意端着醒酒汤端进来,“时候不早,当家喝了就睡吧。”
“放那儿吧。”风生撑着额角,心不在焉地轻抬下巴示意。
如意见她怏怏不乐,便劝:“当家,您别伤心,近来几天宅内的流言蜚语太多,梅娘不堪其扰,迁怒了您也实属正常。”
“什么流言蜚语?”
“就您和堂小少爷的风闻,大家都说您和他的母亲有什么渊源,话都传到梅娘耳边了,您这两天又总是不在家,梅娘都气得摔筷子了。”
风生抬首急问:“还有这种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就下午的事,您不是刚回来嘛。”如意笑着递上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罐,“梅娘让我给您的,让您难受就擦点。”
风生目光落在罐子上,接过,沉吟不语。
“礼物送出去了么?”
“礼物?”风生打了个激灵,蹭得站起来,在身上上下摸索,最终从怀里掏出来物件,她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我这就给她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