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哪里的话,奴婢一向手笨,就算那蝴蝶不动,奴婢也未必捕得到。”
喜塔腊氏连忙说道。
她道:“倒是奴婢二人不好,惊扰娘娘您和安妃娘娘赏风景。”
这倒是个会说话的姑娘。
阮烟心道,这两个秀女都是她额娘给她挑的人家,家世门第差不多,相貌也都是中上,喜塔腊氏明媚,钮钴禄氏秀气讨喜。
阮烟微微笑道:“这话就见外了,御花园的风景人人可赏,不过,今日的日头稍微大了些,在这里说话有些不便,不如你们去本宫钟粹宫喝杯茶吧。”
喜塔腊氏不意有这等意外之喜,连忙道是。
陶陶也屈膝谢了恩。
两人被请到钟粹宫,回了钟粹宫,安妃的神色比先前在御花园的时候好了些,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阮烟让人送了茶点上来。
陶陶原本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头一回和贵妃、安妃娘娘这么近的相处,可说了几句话,陶陶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两位娘娘远比传说中的更加亲和,而是丝毫不作伪。
等到黄昏时分,要离开时,陶陶还有些不舍。
阮烟也对这个看似安静,但每回开口说话都恰到好处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可惜今日不早了,你们得回去了,不过,咱们也不急于一时,以后也有的是时候说话。”
她赏了两个小姑娘各两匹缎子,陶陶的是一匹正红色宫绸、一匹青妆花过肩蟒缎;喜塔腊氏的则是一匹青遍地金缎和一匹绿织金飞鱼补缎。
这四匹料子都是难得的好料子。
两个小姑娘得此厚礼都有些受宠若惊。
等回了储秀宫,两人才得知其他秀女也都得了赏赐,虽然也是料子,可她们的料子可没有她们两个的好。
董鄂家的格格就不由羡慕地瞧了眼她们的料子,“两位妹妹真是好福气,就这么巧碰上贵妃娘娘来御花园。”
其他秀女瞧她们的眼神瞬间有些探索。
莫非是喜塔腊氏她们事先知晓什么消息不成?
一个平日里好掐尖的秀女就挤开了陶陶身旁的人,凑了过去,“钮钴禄妹妹,我那边可巧有一盒胭脂特别好看,特适合妹妹这种肤色白的,也配这两匹料子,回头我去取来送给妹妹。”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要姐姐的东西?”陶陶笑着婉拒。
“哎,你客气什么,咱们可是同一旗的,我三表姐还嫁给你堂表哥呢,说起来都是自家亲戚。”
秀女笑眯眯说道。
喜塔腊氏那边也有人奉承着。
她们的屋子热闹不已,直到姑姑来训斥了一句,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这些个秀女其实也就是想打听善贵妃娘娘的喜好。
今年要成婚的阿哥里,最抢手的莫过于六阿哥了。
这都是有有原因的。今年要栓亲的阿哥,三阿哥年岁最长,可已经有几个格格了,虽然说还没有孩子,但一进门就得赶紧立威,荣妃娘娘这几年又不受万岁爷宠爱,三阿哥在外面的名头也是一般;四阿哥好是好,可冷面阿哥的名声,宫外也有传闻,都是姑娘家,谁不想嫁给个贴心的丈夫;五阿哥则是因为宜妃过于泼辣,还有个混世魔头的弟弟;
对比起来,六阿哥胤福条件还真不错,脾气出了名的好,模样也出挑,瞧瞧善贵妃多漂亮就知道她儿子肯定不会差,善贵妃的好性子也是有名的,除此以外,更重要的一点儿是六阿哥屋里没人。
这点儿,比什么都重要。
虽说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稀松平常,谁家都是这样,可谁愿意和旁人分一个丈夫?
仅仅只是六阿哥屋子里没人加上善贵妃是个好婆婆这两点,就够秀女们摩拳擦掌,想争六福晋这个位置了。
阮烟对自己儿子抢手程度一无所知。
她瞧上了那钮钴禄家的秀女,觉得这事成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得看那秀女和胤福的意思。
陶陶很快察觉到善贵妃娘娘似乎看上自己了。
她其实一开始还没发觉,是红果取了那两块料子做好的衣裳回来,像不经意一样说道:“格格,这两块料子可真漂亮,尤其是这正红色宫绸,您年纪小,穿这衣裳别提多标志。”
“这颜色,宫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
陶陶这才恍然大悟。
红果见主子明白过来了,噙着笑意问道:“格格,后日贵妃娘娘邀请您和另外几位格格去钟粹宫做客喝茶,您想穿哪一身过去?”
陶陶耳根一下红了,握着书卷,嘴唇嗫嚅,手指往正红色宫装一指,“就这身吧。”
“奴婢瞧着也是这身好。”红果笑眯眯道:“贵妃娘娘见您穿了,肯定高兴。”
陶陶这下脸都红透了。
虽然说知道进宫是来选秀,可真事到临头,陶陶还是觉得羞涩。
除了羞涩,她还有些意外,不敢相信善贵妃娘娘真挑了自己。
陶陶心里明白,她阿玛的官职清贵,却没油水,也没什么实权,可比不上什么都统来的有权有人。
贵妃娘娘怎么会挑上她呢?
然而雅莉奇却很快发现了她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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