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有预谋?”只到看见他开始扎营,宋清清还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他忙着搭营,一身的西装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今年你是意外。”说着,他含笑看着她。
每每被那双绿眸注视时,她都不禁脸红心跳,脑袋一片空白。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忙活,林地虽清凉,但如此忙前忙后,他还是汗津津的,索性将上衣给脱了。
看着他熟练地扎好了帐篷,又找来四块大石压在四角,她将琐碎的东西收拾好后,找出一块毛巾上前替他擦了擦汗。
他抓着她捏着毛巾的手,低下头来,在他作势又要吻她之时,她像条鱼似的一滑,躲开了他落下的唇。看着他些许错愕的模样,宋清清得意地挑眉,他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在文冽的指挥下,两人很快就将营地扎好,两张露营靠椅就放在不远处,中间还架好了热炉,冒着白烟。
林地下坡处有小溪,文冽只换了短裤就下去打水,宋清清坐在铺了垫子的草坡上看着他远去。
远处有另外两批人也在扎营,但隔得不近,只隐隐听到谈话声,并不滋扰。
此时虫鸣鸟飞的声音,蔚蓝的天空和高耸挺拔的林木,都组成了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突兀的铃声就在此刻响起,宋清清手忙脚乱地翻出不知被遗忘多久的电话——是赵升。
她才想起自己好像两天都没和赵升通过电话了。
“喂?阿升?”
“你最近都在忙吗?”
“呃,是啊,一连几天开会,又要马上交文件…是挺忙的…”她有些心虚的撒谎。
“哦,没关系,我妈下个月过来,如果她提起…”他顿了顿,但宋清清好歹也和他处了数年,知道他想说什么。
赵母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叁句话总离不开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她认为赵升和宋清清两人都同居了一年,总不能没有名分。
赵母认为女人生子的最好年龄就在二十六岁,而宋清清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
上一次赵母说得直接,也不顾宋清清脸色有多难看,闹得非常难堪。
赵升在电话里就是想说这件事,事后赵母虽然打了电话和她缓和了关系,但话里话外仍是一个意思:赶紧结婚替赵家传宗接代。
“嗯,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宋清清语气有些淡然。
每次和赵母有冲突,赵升永远只会叫她忍让,她完全想象不到和赵升婚后的日子会如何。闺友说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组建家庭,而她心底总是隐隐觉得赵升不是那个让她想说“我愿意”的人。因此从前赵升找话搪塞赵母有关两人结婚之事时,她奇异地没有觉得伤心或者难过。
文冽提着水桶返程,宋清清草草说了两句便挂了,赵升并没有在意她忽然匆匆地挂电话,只以为她是心情不好。
文冽回来就看见她拿着电话,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他放下水桶,屈膝坐在她旁边。
宋清清摇摇头,看着他隐含担心的眼眸,之前犹豫很久、埋在心底的念头,忽然疯狂地滋长。
就当她是迟来的叛逆期,她也想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错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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