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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唔,房梁上的花猫不时的叫喊两声,想要刷一下存在感,奈何它如何的叫喊,伯闲的眼睛就没有投在它的身上过。
    眼见也混不到饭吃了,花猫站起身子抖了一下毛,两只幽深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伯闲身上。
    “别看我,我也正饿肚子呢。”
    “……”
    罢了,伯闲被盯得妥协,一个翻身,站立在地上。
    他往院门走去,示意房梁上的花猫跟上。
    一壶巷里的人其实伯闲已经熟门熟路,他来到卖菜李婶的旁边,是一家开了上百年的酒楼。
    此楼名唤「百里香」掌柜姓冯,在他爷爷辈的时候,伯闲就已经是这家店的常客了。
    他一进门,小二也都熟识,招呼着伯闲来点啥?伯闲要了一坛白云边,外加一盘菜,一碟花生米,一盘小鱼干。
    百里香的白云边真的是盛京城的一绝,可惜店太小,权贵们看不上。不懂的人只是觉得好喝,爱酒的却知道,此酒沉浮世。
    一人一猫从进店就很显眼,吸引来了很多客观的目光。
    伯闲挑了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李婶的摊位。
    那条水蛇,怏怏的爬在白菜上,眼皮都不在掀起一下的,大有一副随遇而安的心态。
    只不过水蛇警敏,在伯闲投放目光时,就已经昂起了头颅,那额上触角忽明忽暗,在日光下越发清晰起来。
    通体发绿的蛇身不似第一次见的那般通透,却也隐匿了一些气体,日光下忽明忽暗的黑隐隐显现出来。
    那蛇高傲的支起蛇身,像君临天下的王者俯视众生。
    奈何此蛇遇到了李婶,只见李婶抓起蛇身就把他一把扔进了刚装好的水盆里,嘴上还嘟囔道:
    “差点汗死了,这要是死翘翘了,如何跟先生交代。”
    那水蛇被水淹没了全身,湿哒哒的在水里游荡了几圈,等适应好水的深浅之后,水蛇蔫了吧唧的抖了一下身体,十分不爽的再次支棱起身体,朝二楼那人投去愤恨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伯闲见此光景忍不住的笑出声。对着落座在他旁边专心吃小鱼干的花猫嘲笑道:
    “落水蛇哈哈哈哈。”
    “嘶……”
    卫风不爽的咬了一下后槽牙,想他从前哪有人这般嘲笑过他!
    还没等水蛇回过神,只见李婶把那新买的鲤鱼扔进了水盆里。
    鲤鱼一个打滚,带有腥味的水“噗呲”一下浇了水蛇一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伯闲忍不住的手拍桌子,他的笑声太大,引来了二楼客官的再次瞩目,伯闲却不予理会,声音高涨了几分:
    “癞皮蛇哈哈哈哈哈哈”
    花猫分出一点精力,往楼下望去,却并没有瞧见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花猫倒是觉得这笑的奇奇怪怪的人类倒是这酒楼一景。
    笑累了,伯闲瞬间变脸,拿起桌子上的白云边,一边往嘴里灌,一边对那水蛇投去懒散的目光。
    也不知道伯闲在打什么鬼主意,对着水蛇眼珠子转来转去。
    水蛇决定不予理会,蛇头靠在盆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等他养好了伤。
    区区叁千年道行的蛇妖!
    干他丫的!
    水蛇不搭理他,伯闲顿觉无趣,他抬起皙白的手指揪上花猫的尾巴。
    “饱了吗?”
    花猫“喵”唔出声,两眼汪汪的控诉此人的恶性。
    “看来是没饱。”
    伯闲仰头喝掉一口白云边,太阳已经爬到正中,日光越发浓烈。
    他在桌子上投下几腚碎银,对着那花猫摆摆手。走时也只拿走了一坛白云边。桌上的菜愣是一口没动。
    不晓得他此行是何目的。
    却见伯闲走到李婶摊前,丢了几腚碎银在桌上,手往那水盆里捞去,有些嫌弃的两指手捏起,全身写满了抗拒。
    好似手里捞的是多年未洗的罗袜,奇臭无比。
    卫风无力的耷拉着尾巴,全身软的无骨一样,其实他也很嫌弃自己这一身的腥味。
    “李婶,这臭蛇我就先拿走了。”
    回程后,伯闲就把水蛇扔进了水盆里,专门拿了去污的皂角在他的蛇鳞上摸来摸去。
    却不想那皂角屑沾到了腐烂的伤口里,水蛇忍不住的“嘶”了一声。引得伯闲投去目光。
    “那腐烂的肉流了那么多血,都没见你吭一声。”
    言下之意,就这?
    水蛇竖起头颅,蛇信子吐出,蛇眼相当的晦涩。
    伯闲嫌给他洗澡太过麻烦,索性直接施了术法,隔空去污,外加烘干,懒懒散散的直接变了原身。
    一条通体发白的长虫…啊,不对,蛇身,身形庞大,占据了一整个小院,伯闲幽深的转回头,望着那条水蛇,眼里只剩鄙夷,好像他刚刚那吐露的蛇信是有多吓人一样。
    “呵…”
    伯闲秀完自己那曼妙的身姿,缩短了尺寸,直接盘到杏树上,闭眼睡觉去了。
    卫风:“……”
    已阅,却不知如何接。
    索性卫风直接趴在桌子上,继续休养生息。
    小院突然宁静下来,甚至于听到风的呼啸,还能听到院外路人的叫卖,以及水滴滴滴答答的掉落声。
    时空好像只带来了这些声音,来证明时间的流逝。
    等卫风醒来时,月亮已经爬了上来,小院乌黑一片,他的视力在夜间很好,顺时找到那条巨白的长虫。
    那蛇妖依旧挂在杏树上,好像睡不够一般。
    卫风是天上的神仙,前日路经此处为了捉拿上古奇兽狰,与那狰恶斗了叁天叁夜,不想被那狰暗算,用那水鬼的碧水腐蚀了身上的龙鳞,变不回原身,还被这蛇妖当成水蛇!困在此处!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此次受伤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他才能法力恢复如初!
    卫风觉得照今日的情景,往后他命运多舛啊……
    是的,卫风的估算不错,第二日清晨,伯闲就抱着卫风上了街,路过一家卖鸡鸭的摊主前时,伯闲与摊主马爷讨价还价。
    “我想买一只鸡炖鸡汤喝……马爷…”伯闲翻了翻衣兜,里面什么也没,他瞬间脸上挂上笑脸,与马爷打商量:
    “马爷,我拿我怀里这条水蛇与您交换一只鸡可以吗?他白白胖胖的,能卖不少钱呢。”
    马爷往伯闲的怀里看去,那通体发绿的水蛇的确又大又正宗,一颗金元宝啊!
    马爷也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大大方方的送给了伯闲叁只鸡两只鸭,让他拿回去养。
    马爷把水蛇捉进竹筐里,脸上笑开了花。伯闲高高兴兴的拎着战利品回了自己的小院。
    伯闲照往前一样,把鸡身上的毛用术法洗得干干净净,又施法把鸡下锅,等过了一瞬,伯闲打开锅盖,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落空!
    他有些不高兴的把鸡汤盛在碗里。
    施施然的出了厨房,伯闲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响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花猫出现在了小院里。
    伯闲把鸡汤喂给它喝,一屁股蹲在它旁边嘴里嘟囔:
    “花猫,好喝吗?为什么,我就是变不出来呢?”
    他也不管花猫理不理他,自问自答。
    “没事,明天肯定可以!”
    伯闲施了术法,把那还未开杀的两只鸡两只鸭圈养在后院后,在杏树下变出一把摇椅,躺在了上面开启了今日份的日光摄取。
    日子过得潇洒又自在,显然是已经忘记了那条命运多舛的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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