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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瑾瑜点了份馄饨,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面前坐着个瘟神更是倒胃口。江风禾更是连菜单都没看,依葫芦画瓢,江瑾瑜点什么他就跟着要什么。
    最后,桌子上端来了两碗清水馄饨,一个一两,另外个二两。
    他知道江瑾瑜习惯往这汤汤水水里放醋,看着馄饨上来,江风禾先拿了调料瓶,问向江瑾瑜:“要不要?”
    江瑾瑜白了他一眼,江风禾不以为意,伸手给江瑾瑜倒上。酸味飘来,江瑾瑜抬头,说:“江风禾,你是不是贱。”
    “吃个饭,怎么还骂人?”江风禾挑了挑眉峰,他收回手,拿来双一次性的筷子。
    晚上的天气还好,不热。店门正对着马路,透过门口,能看到外面来往的人。江瑾瑜食不知味,也许出门前,她还有些吃饭的心思,现在是彻底没有了。
    两人无言坐着,只是偶尔有碗筷的磕碰声。
    过了半会儿,江风禾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毕业?”
    他好似个没事人,江瑾瑜不知道该说他脸皮厚还是些别的什么。
    她没抬眼,只拿着个勺子喝汤:“十月一。”
    江风禾说:“有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江瑾瑜回答干脆,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勺子放下了。她挥手叫了老板娘过来,要付钱买单。
    老板娘问:“怎么付?”
    江风禾说:“一起,我来吧。”
    江瑾瑜没跟他争,她看着江风禾掏钱,都说男人买单的时候最帅,可她只恨得牙痒痒。
    消灭一碗馄饨,也就只需一刻钟。
    她吃完了,碗里面还剩下一半。清
    汤的变成干捞的,汤倒是见底了。
    江风禾知道分寸,对他这妹妹,他不说了如指掌,那至少也是知根知底。
    昨天江瑾瑜的态度出来了,他看得出,江瑾瑜没在那跟他说笑话。
    江风禾原本在心里也冒火,可冷静了一晚上,今天又知道她从冯啸那搬出来,他心底的火也就跟着消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对江瑾瑜,他还是心太软了。
    回去路上,江风禾跟江瑾瑜说:”我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江瑾瑜不响,只是低头看路。
    江风禾说:“呆到你毕业吧,也没多久了。”
    江瑾瑜停下,她抬头,跟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他:“你这么闲?”
    江风禾轻笑一声,说:“过来忙工作。”
    江瑾瑜信了他的鬼话。
    她转身,两步上去,进了公寓门,江风禾在她身后目送她。
    若在之前,他怎么说都要跟上去。
    现在......几经周折,他还是学会了退步。
    对江瑾瑜,江风禾真没办法拿些非常手段对她。
    或许他费些心思,耍点套路会更容易靠近她些。
    可不能就是不能,他做不到。
    她永远都是他的软肋。
    是从他被江攀带回滨州时就已经注定的。
    江瑾瑜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江风禾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目光。
    正因此,她更不会回头。
    她在门卫那边收了今天转运过来的快递,是对手绘的杯子,情侣款。当时她无意间在网店上看到,顺手买的。
    或许是因为人工耗时,这么久了一直没发货。
    好巧,现在是发来了。
    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锁。
    推门进去,却见着客厅的灯是开的。
    空气里有淡淡烟味,她心思牵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餐桌,进到客厅。
    果然——
    冯啸在。
    江瑾瑜抿住唇,她恍然想起冯啸是有这边的钥匙。
    他像是病毒一样,已经渗透到了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连些不让人留意的角落都有他的痕迹。
    “怎么来了。”江瑾瑜说,她看了眼冯啸,转而撤开视线,故作轻松,“正好,我有些东西还在你那,我叫个快递,明天去打包。”
    她视线又扫过他,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一个客厅,距离不远,可没人踏出一步。江瑾瑜往后靠去,退到了餐桌边缘。她两手向后抓着桌子沿儿,有了东西撑着,心里才觉得有底。
    冯啸看向她,说:“把我拉黑了?”
    明知故问。
    “嗯。”江瑾瑜答应。
    她偏过头,拿过桌上刚放的快递。
    那快递被她撕开了一个角,露出里面白色的瓷来。她手指钻进那个被扯开的破洞,慢慢把纸壳子撕开,把里面的杯子露出来。
    “你骗我。”她轻轻说,她以为自己会哭,可眼里只是涩涩的。她声音在这房内显得很空荡,江瑾瑜深吸了口气,说了心里话,“你说,你不想我骗你什么,结果你才是那个骗人的。你自己都没做到,要求我的时候怎么会那么理直气壮呢?”
    她把杯子拿出来,上面是卡通图案,夏日系列。
    一个男款一个女款,实物看去,还挺幼稚的。
    江瑾瑜抿了抿嘴唇,说:“我想过,我们不合适,从一开始就错了。”
    冯啸说:“你什么意思?”
    江瑾瑜说:“就当炮友挺好的,一夜情也挺好。”
    什么都好,就是当恋人不好。
    冯啸说:“那件事是个意外。”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江瑾瑜抬起眼问他:“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说谎,不会只有一次。
    就跟出轨一样。
    或许换个角度,换个人来看,她做的比冯啸做的过分多了。
    可她以为,至少她做的这些事她都没对他隐瞒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冯啸的默许下发生着。
    机票的这件事,对她来说不一样,很不一样。
    它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间的信任给摧垮了,曾经,她认为自己跟冯啸的感情坚不可摧,可实际,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就是只纸老虎,看着威风凛凛,风稍大点,就倒了。
    那些没有说清楚的,那些她不明白的,都成了存在至今的隐患。
    江瑾瑜说:“喜欢会让人有占有欲,可占有欲不是喜欢。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可现在突然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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