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事叹气,又不知道怎么忽然看到秦楼了,又说,“所以说秦楼,别这么快找对象,趁着单身再玩两年,以后要是找啊,也找个有钱的。”
“你跟人说这个干吗呀。”张婷婷笑,“没结婚之前,女人的天平不都往爱情那边倾斜嘛。”
“贫贱夫妻百事哀嘛。结婚前他给我送花我还发个照片晒晒,现在他能想起哪天是特殊日期我都谢天谢地了,就上回结婚纪念日破天荒买了束花,我等过时一想,那一朵花的钱都能炒盘菜了,这也太浪费了吧!我就和他吵吵,结果他生气了,就说我不买的时候嫌不浪漫,买了又嫌贵,到底要他怎么样嘛……唉,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哎呦,得了姐,我马上结婚的人了,你让我先安逸几天。”张婷婷笑着捂耳朵,又点秦楼,“你没看人家秦楼都不说话,你说这些,我们可都不乐意听。”
秦楼便笑:“听你们聊家长里短,蛮好的。”
“哪里好了,不嫌八婆哦。”张婷婷不信。
秦楼想了想说:“有生活气。”
“等你沾上生活气,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张婷婷哼了一声。
秦楼愣了一下,想到陈岸,没再回话。
正巧赵珂推门进来了,同事叹了口气,“不说了,到点了,还得带班去。”
张婷婷拍了下她的屁股说:“去吧,我们也得忙了。”
按部就班一下午。
晚上和于年说好让他开车来接,秦楼打好卡,刚走出门迎面碰见一个人,那人差点撞到她,连说对不起。
秦楼说“没事”,那人惊喜的笑了:“诶?秦老师好巧,这几天都没见你。”
秦楼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是同公司的男老师,前段时候帮她拾过橙子,好像叫丁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公司就这么点地,哪里巧啊。”她余光瞥见于年的车停住了,他从车上下来,往她这边摆了摆手。
丁老师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笑:“害,你瞧我,嘴真笨。”
秦楼勾了勾嘴角,敷衍笑了一下,说:“没有啊,我先走喽。”
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这位丁老师眼疾手快拉住了秦楼的胳膊。
“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秦楼连鞠了两躬,笑了笑,三两步跑远了。
秦楼跑的头发飞扬,到于年跟前停下,还未说话,他先伸手替她拂了拂头发。
于年看了眼门口的丁老师:“那个男老师好眼熟。”
“是吗?”秦楼想也没想,问,“可能你以前上课见过吧。”
于年摇了摇头,笑:“不说他了,上车吧。”
他拿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秦楼皱眉,很不理解的问:“你今天怎么了?”
于年又往公司门口看了一眼,说:“你猜。”
车里的广播在放一首老歌——“开,往城市的边缘开”,路边的风景一一掠过。
远处的村落灯火盏盏,近处的柳树尚绿,杨树叶被风卷起,落入不远处的湖泊里。
秦楼临水而立,不知为何想起一句诗,江枫渔火对愁眠。
微风吹动发梢衣摆,秦楼转身,见于年正把车上的马扎搬下来,然后是一把椅子。
“过来坐吧。”于年转脸喊她。
秦楼慢慢走过去,于年说:“你坐椅子,马扎给我。”
然后他又到后备箱,拿出一个毯子来,递给她说:“如果冷就披上。”又指指旁边的筐子,“如果饿了就吃点点心垫垫,那个包里还有饭团,是热的。我现在生火,顶多半小时就能吃上肉了。”
秦楼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说:“好,那我给你放首歌听。”
他生火很快,先拿不用的废纸点燃,再放进从旁边找些干树叶堆里,看火渐渐燃起来了,再把碳放进去,没一会儿就火苗簇簇,炊烟袅袅,烤肉味儿弥漫开来,香的人口水直流。
秦楼看他忙活,问:“怎么不拿蜡?那样比直接生火容易。”
于年穿着牛仔外套,里面一个白色的打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两抹烟灰,他拿湿巾擦拭:“这样的味道更好,有柴火味儿。”
“看来你经常吃。”
“嗯。”于年停顿了下,又接着擦,“这几年经常一个人吃。”
秦楼“哦”了一声,说:“我还是第一次户外烧烤。”
于年扔掉湿纸巾,去看肉,笑了笑:“没事,你要喜欢,以后……我可以常带你吃。”
于年把烤肉撒上孜然,又撒上辣椒,秦楼看到肉片上红通通一片,忍不住皱眉:“我记得你不吃辣啊,放那么多干嘛。”
“这几年能吃了。”于年笑,又想起什么,笑一下子僵住了“哦,倒是忘了问你,你口味没变吧?”
“没有。”秦楼隔着无数炊烟与于年对视:“口味,爱好,喜欢的电影,听歌的类型……还有很多很多,我好像都没变过。”
于年翻肉的手顿了下:“不变挺好的。”
秦楼站起来,拿起托盘走到他旁边,笑:“那你怎么变了?”
既然不变挺好的,那你又为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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