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假惺惺!”霍玉珠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此时心里怕是笑开了花。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以为太妃娘娘有多喜欢你,还还当能嫁给四皇子是什么天大的好事?我告诉你,四皇子…”
“住口!”南山公夫人气得不轻,妄议天家那可是大罪。珠儿就是被宠坏了,才养得这般不分四六的性子。若是有这庶女的一半沉稳,她何至于想招个曾孙婿都瞻前顾后。
霍清音吓得连忙跪下,“老夫人,都是清音的错。清音出身低贱,老夫人千万莫为了清音生大姑娘的气。清音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南山公夫人暗赞,这孩子以退为进处处示弱,小小年纪很是难得。
霍玉珠最恨霍清音这般做派,恨不得上前给她几个耳光。这些下贱玩意,一个个别的本事没有,蛊惑人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你少在这里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面勾着顾大公子,一面在四皇子面前献殷勤。你和你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玩意!”
霍清音似受不住,“大姑娘,我娘虽是个妾,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已经死了多年,求你口下留德。”
说着,她不停磕头。
随着她磕头的动作,衣襟内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那是一块残缺的半边玉佩,挂着细细的红绳。
南山公夫人初时还没注意,待她看清玉佩上的刻纹时,她激动地站了起来,三步两步冲过去,一把握住那玉佩。
玉佩虽残,但成色极好,一看就不是凡品。原本雕刻的应是龙凤,因着残缺龙凤都少了一半。龙凤衔接之处,有一个缺了角的起字。
“这东西…从哪来的?”因为太过激动,南山公夫人的声音颤不成调。
“回老夫人的话,这是我生母的遗物,是我生母的母亲留给她的。”
“你生母的母亲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生母说她是吴家的养女。这块玉佩是她生母留给她唯一的物件,也是她生母和生父的定情信物。”
南山公夫人握着那玉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霍玉珠不知发生何事,霍红缨却是脸色发白。
不知哭了多久,南山公夫人这才止住泪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霍清音,目光满是爱怜。这个孩子,是她起儿的嫡亲外孙女,也是她嫡亲的曾外孙女。
“孩子,起来,快起来。”
霍清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满脸的不知所措,“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可是认得我生母的母亲?”
南山公夫人一阵心疼,她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原来嫡亲的孙女一早就回了霍家,她却是半点也不知情。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霍玉珠心里慌得厉害,“你姨娘是个商户女,我曾祖母怎么会认识她的生母?一个妾室…”
“住口!”南山公夫人这次的喝斥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带着十足的怒气。她嫡亲的孙女,也是别人能贬低的。
霍红缨脸色更白了,忙替女儿求情。“祖母,珠儿不懂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闭嘴!”
霍玉珠这下真的慌了,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霍清音低着头,遮去眸中的精光。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她赌对了。
*
霍家要将一位庶女记为嫡女的事很快在圣都城传来,此次霍家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居然要大摆宴席。
所有人都在猜,霍家此举是何意?
霍家是开国元勋,以往从不掺和皇储相争。若真如传言所说,太妃娘娘欲将那位庶女指给四皇子,那么南山公府如此抬举那位庶女,是否说明霍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不管众人如何猜测,霍清音算是在京城出名了。
一个庶女能有这般运道,足以让世人艳羡。
苏离也收到了请帖,并无意外,因为书中也有这一出。所以不管配角们如何走向,女主的线依然没变。
这女主的光环真强大。
霍家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某种讯息,比方说太妃娘娘和皇帝的亲口许诺,若不然他们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如果她不知道谢让的身份,女主和四皇子的事与她无关。然而她现在知道谢让才是真正的四皇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那个混蛋,不会半推半就答应了吧?
若真这样,她是废了他,还是废了他呢?
一缕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有别于之前的药香,却不容辨错。她猛地推开窗户,对上一双含笑潋滟的凤眸。
谢让一袭白衣,背手而立。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也没有曾经吊儿郎当的神情。俊逸无双雅致出尘,端地是一位明月青松的矜贵公子。
美男如斯,苏离险些乱了心神。
“你来做什么?”
霍家动静那么大,外面传得那么厉害,她不相信这个混蛋不知道。
“满满,你以前说的话还做数吗?”
“什么话?”
“你说要养我一辈子,还说我是你的人。”
苏离心下狂跳,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第66章
谢让颠颠地过来,凤眼巴巴,像极待讨糖吃的孩童,毫无皇子该有的仪态,哪里还有刚才的矜贵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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