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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博士,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妙曼有料,戴着口罩的脸蛋俏丽神秘。
    “不要动他,把手拿开。”
    值班医生见叶洪刚把手放在病人的头上,震怒不已:
    “他成了植物人,你能弄醒他?”
    “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凭一只手能弄醒他,我没有翅膀,还能飞起来呢。”
    值班医生嘲讽道,转脸看着陆芳菲说:
    “他是你老公?”
    陆芳菲被问得有些难堪,垂下眼皮不吱声。
    护士也对陆芳菲说:
    “他是不是伺候得不耐烦了,想让他早点走啊?”
    叶洪刚收回手说:
    “不是的,我想让他早点醒来,说一下出车祸情况,好追查肇事者。”
    他说着又要伸手去摸陆少峰的头颅。
    “住手,你是不是有病啊?”
    值班医生生气了,大声说:
    “你要弄他,就到家里去弄。在医院里,不允许你再动他。”
    叶洪刚果断地说:
    “那明天就出院吧,躺在这里,也没有用。”
    “医院里没用,你把他弄回去,就有用了?”
    值班医生不屑地乜了他一眼,冷声道:
    “无知,狂妄,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叫你不要瞎弄,你偏不听。”
    陆芳菲冷下脸,唬着叶洪刚说:
    “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爸爸。”
    陆芳菲真的以为他伺候得不耐烦了,赶着他说:
    “明天早晨八点钟,你来替我。”
    叶洪刚见在这里不能再出手,陆芳菲也不理解他,就说:
    “好吧,明天我来弄爸爸出院。”
    值班医生说:
    “要出院可以,反正没有救醒他的特效药。”
    没等陆芳菲应声,叶洪刚走出病房,开了车子往家里赶。
    第二天早晨,叶洪刚早早起来,开车来到医院。
    走进陆少峰的病房,他对陆芳菲说:
    “芳菲,还是让爸爸出院吧,回去我来救醒他。”
    “不要吹牛,让人笑话。”
    陆芳菲娇嗔地盯着叶洪刚说。
    但她默念一想,爸爸躺在医院里,没有一点好转,费用又大,就同意说:
    “爸爸的四次手术都做好,现在就是恢复,静养,等他慢慢醒来。”
    “嗯,让他回家躺着吧,要吊水,我能弄也行。”
    叶洪刚说:
    “你去办理出院手续,我来收拾。”
    陆芳菲转身走出去,一会儿走进病房说:
    “手续办好了,走吧。”
    叶洪刚看着她问:
    “爸爸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陆芳菲沉吟着说:
    “叫救护车,要八百多元钱。”
    她不舍得化这笔钱,她平时也是很节约的。
    叶洪刚想了想说:
    “你叫网约车,到了,我把爸抱下去。”
    陆芳菲同意,马上用手机叫网约车。
    一会儿,网约车开到医院大门口,司机电话打上来,他们赶紧下去。
    陆芳菲两手拎满东西,叶洪刚将头和腿都还裹着纱布的丈人,轻轻从病床上抱起来,小心翼翼往外走。
    病人和家属,包括医护人员都看呆。
    “这样的病人,怎么就抱出去了?”
    “这是要抱到哪去啊?”
    几个好心的病人家属跟着他们走,紧张得手足无措,却插不上手。
    叶洪刚抱得满头大汗,走得气喘吁吁。
    看着的人吓得惊叫连连。
    “我的天,怎么不用手推车推啊?”
    “要是摔倒怎么办啊?”
    护士金玉颖赶紧从护士室里追出来:
    “怎么突然出院了呢?最后一次手术,才做了三天。”
    叶洪刚里面的衬衫被汗水湿透,连夹克衫也被打湿。头上的汗水往下滴,他不住地摇头,甩掉遮住眼睛的泪水。
    “谁去帮一下他。”
    金玉颖跟进电梯,对一个病人家属说。
    那个中年男人连忙上前帮叶洪刚托一把。
    但出了电梯,他就不能再托,也不能换手,叶洪刚只能一个人咬牙切齿地抱着丈人,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陆芳菲手里拎着东西,也累得汗流浃背。
    她快步走到网约车边,拉开后排车子的车门,先坐进去。
    叶洪刚支撑着把丈人抱到车子边,把丈夫的上身送进车子。
    陆芳菲接进去,扶他躺好,让爸爸的头枕在她大腿上。
    叶洪刚大口大口喘着气,把东西放进车子后备箱,才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对司机说:
    “开吧,尽量开稳点。”
    “路上要当心。”
    金玉颖不放心地叮嘱。
    “好的,谢谢金医生。”
    叶洪刚摇手与她告别。
    网约车开到租屋的楼下,叶洪刚拼尽全力把丈人把上楼,放到次卧室的床上。
    他累得几乎要瘫倒,坐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
    休息了一会,叶洪刚走进次卧室,来到陆少峰床前,弯腰看着只有体温没有知觉的丈人,准备再次出手救醒他。
    这时,丈人陆少峰的哥哥和妹妹两家人,开着两辆轿车来到们的租屋。
    总共来了八个人。
    八个人走进一个本来就很挤的两居室租屋,就更加挤了。
    他们一走进来,就去次卧室里看陆少峰。
    陆少峰的哥哥和妹妹,走到陆少峰头前去叫他。
    陆少峰躺在床上不动,只是眼睛定定地朝他们看。
    他妹妹先哭,再感染所有亲人,眼睛红红的都抹起了眼泪。
    大家抹完眼泪,开始说话。
    第一个说话的是陆少峰的妹夫,他是老家一个服装公司的供销员,有些见识。
    “二哥被撞得这么严重,怎么就弄到家里来了?”
    这是明显的埋怨。
    “对呀,他是什么时候出院的?”
    陆少峰妹妹也不满地附和。
    陆芳菲和周美珍沉下脸,神色尴尬。
    “陆芳菲,你们是不是没钱看病,才把他弄回家的?”
    陆少峰哥哥看着侄女问。
    陆芳菲心虚得不敢回答,拿眼睛来看叶洪刚,想让他跟他们解释一下。
    陆家八个亲戚都把目光朝叶洪刚投来。
    陆芳菲大伯的儿子,也就是陆芳菲的堂哥陆永传,是做建筑装饰工程的。
    他赚了一些钱,有车有房,便看不起没车没房的穷光蛋叶洪刚。
    他不屑地提着嘴角说:
    “他们哪有钱看病啊?这房子也是租的吧?”
    陆芳菲姑姑的女儿陆雯玲,也是刚刚结婚,嫁了一个富二代,在省城买了房子,还买了宝马350,更加骄傲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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