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道:“等孤挖出来,你自然知晓。送二人回侯府。”
君隐也不管九图,也不听义父女对话,只屈膝蹲身,将地上躺着的小姑娘拦腰一抱,还将披风将她密密裹着,连她探出的胳膊都蛮横的塞了回去,把女侯爷裹的跟襁褓婴儿一样。
连太宰都不解的发问:“君隐,你放弃了华胥九图就般无所谓?
君隐云淡风轻道:“是她们家放弃了九图。”
太宰颔首:
“自此以后,朝廷以招募女将为因,恢复你女侯身份。你要与天子恪守君臣之礼。”
窝在男人结实胸怀里的姑娘,从斗篷里钻出个粉扑扑的小脸儿来,“请义父回禀陛下,以后我听调不听宣。”
“你要学哪吒吗?”
“学我娘。”
——君隐自一出府门,把她往地上一撂,作势就要分道扬镳。而太宰府的金乌侍卫见状尽皆拔刀,眼盯着君隐,跟要剁了他一般。
九幽忙拽住这男人的袖子,威胁道:“想畏罪潜逃?你必须跟我回去,给我个交代!”
君隐:“……”
她不等他出口拒绝,便又是几句不容置疑的勒令,又是甩给他撇向一旁、观瞧太宰府这群人的眼神,连哄带吓的把男人留住。
路上依旧是同骑一匹马。裹在斗篷里的俩人无话可说,小姑娘疼劲儿没过去,脸都苍白难堪的紧。九幽这辈子就受过两回这种气,上回是强她的混蛋沧蛟,她后来还是报复得他次次下不去榻,或是扶腰而出;这次,她决不能放过君隐,绝对得让他尝尝厉害!
他瞧着她小脸儿阴郁苍白,明白小姑娘还未缓过来,君隐嘴上不说,心里是内疚不已,也一句不回。
回屋的小姑娘一直拽着他,迎面即是搭在软椅上,清洗干净的雀羽大氅。君隐顿觉心头一震!昨日她便是披着这身与他师徒决裂的。直到有侍卫送了浴桶过来。
君隐的目光追随着、确实走远了的侍卫而去,而身旁的姑娘手握着他的腕子,丝毫不肯放松。
他眼神冷漠:“放手,你该沐浴了。”
“你也一起。”
“男女有别。”
“刚把我楔钉子似的疼出眼泪,就敢说男女有别?”
她不许把话说粗俗,君隐也听的清楚,顿时如鲠在喉,耳根一热…
“情况危急,是你与你义父授意的。”
这姑娘骤然掀开长睫,眼神凶狠怨毒,“君隐!床笫之间我向来都在上,你今如此对我,还不陪我洗洗一身晦气?”
他深吸了口气,能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是,强行稳住心神,试图板着脸抵抗!“君侯自便,君某该走了。”
“我哪里你没见过?君先生要畏罪潜逃吗?”
“…请注意言辞,我几乎丝毫未看。”
小姑娘眼神一寒,她一改刚才的凶狠,眉宇之间倒生出几分娇媚来,连浓艳的五官、都是摄人心魄的妖邪:
“君隐你过来。”
此时此刻,君隐仿佛瞧见了女妖!他当即后退一步,大力往回拽自己手腕:“不可。”
却不想自己力气大减,被姑娘温热掌心紧攥的手腕,即便他猛地运力几下、她的脚步仍纹丝不动!
倒让面前高挑的姑娘,脸色愈发阴鸷了。
“难道要我强来?师父刚才的表现,我很不满意,我要在上。”
她语气抑扬顿挫,搭上眉宇之间气魄威严肃穆,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君隐面上一僵,“绝不!已无九图,我不会再与你荒唐。”
“难道你还敢与旁人荒唐?”
这华胥姑娘体内似有无穷的力气,再不像刚才的委屈可怜样儿,君隐只恐她化身猛虎,他再不忍心也忍心了,急忙试图甩开她的手,“告辞。”
九幽不知是因自己用力过猛,还是他有意不挣扎,这男人要脱离的手腕子、居然被她一把拽回了身边!
她借势施压,暗自扣紧他的手腕脉搏,“想走?你以为跟我断绝了师徒,就能离开我吗?你多看看这侯府,这便是你以后的家。”
男人颤抖着宽阔的蝶骨脊背,仍不回身看她,只放眼打量屋里,语气冷硬、“此处非我归宿。这是侯府后院,与女帝后宫无差。”
“忠臣不事二主,你初次给了我,难道还敢另找归宿?”
“刚才的失礼……我深感惭愧,但我不会与任何人提及,你仍是高高在上的玄帝之女。”
“你要走也行,至少让我在上一次,不然我绝不罢休。”
男人愤然转回身,因愤怒而睁大了龙眸,“强词夺理!不还是……”
她敛了笑,轻轻松开了对他手腕的钳制,“君先生上完就跑,还义正言辞怪我了?好事都让你们男人占了是吧?”
“我…并无此意!”
“你若想走,必须让我上一次,才扯平。”
“唯独这个……不行。”
这男人若有所思的揉着手腕,眼神避她不看,却又在用余光观测她的动作。
“难道你刚欺负完我,就要跟我动武吗?始乱终弃还理直气壮,你是头一个。”
君隐看着她,“这太丧尽天良,我做不到第二次。”
“那我便强了你!你刚才表现甚差,男人那么快,很不像二十九将近而立的人。”
“……”
他抿了抿唇,想辩解,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又去寻他的袖管儿……君隐佯躲一下,还是被掐起了手腕,她力道之大,直接把他钳制的死死的,君隐试图往回拽,却纹丝不动。
女侯爷坚持:“我要沐浴,一起来。”
他瞥了一眼木桶,有些犹豫,“似乎……施展不开。”
她意味深长,“能放下一个人,当然能叠起两个人。”
“……”
于是他被带到了浴桶边,她看着他,
“像你在太宰府一样,自己还是我帮你?”
“……”
男人偏过脸去,难掩额头上憋出的热汗。君隐自知无处可避了,只得暗自秉着壮士断腕的决心!
——删减代号——【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