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留有一串串脚印,将美景踏碎,步萌是头一次和宫中的老嬷嬷玩追逐的生死游戏,真的太特别了,足够她铭记一生。在临近玉泉宫门口的时候,光明好像在向她招手,可是她却脚下一绊飞了出去,摔了个大马趴。
一双黑底绣着金龙的男靴就出现在步萌眼前,她缓缓抬起头:“陛、皇上……”
如贵妃也朝此赶来,步萌火速起身躲到温楼身后。温楼很随意地抬了抬眉梢,睨了周围的人一眼:“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如贵妃笑盈盈地凑近:“没什么要紧的,臣妾只是和她开个玩笑、玩个游戏罢了。”
“哦?好笑吗?”
“这您得问问萌妃。”
所有的眼睛都落在步萌身上,步萌不得不从温楼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浮夸大笑道:“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贵妃娘娘太幽默了!这种追逐的游戏特别好玩,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见温楼瞥了她一眼,她赶忙改口,“但是最好以后不要经常玩,一般人的小心脏可能受不了。”
如贵妃将手里的手帕都捏皱了,皇上一向不管后宫琐事,今天竟然会来英雄救美,若说和这个萌妃没有什么感情,谁会信?不可以,不可以!皇上只能属于我!如贵妃强行让自己露出柔和的笑意:“皇上来玉泉宫是因为……”
说着她就顶着自己的两个硕大胸脯朝温楼蹭来,温楼条件反射地朝后一退,结果他忘了身后的步萌,这一下,温楼的后背和步萌的前胸紧紧相贴,中间连一张纸都塞不下了,两人均是一僵。
温楼:“……”
步萌:“……”
她是不是被占便宜了?前面的大胸他不挨,偏偏来蹭她的小馒头,这是什么奇葩的品位?步萌自己往后退开,温楼干咳一声:“韶歆,萌妃的家属进宫来探,所以今日恐怕不能陪你继续玩了。”
“那是那是,皇上您说得对,”如贵妃笑笑,看向萌妃,“妹妹就去吧,路上滑,可要当心些。”
这一声“妹妹”叫得步萌是晶晶亮透心凉,也太吓人了好吗?!
步萌跟着温楼离开,脚下的雪被她踩得咯吱咯吱,好像步步带着气。温楼用余光看了看,发现她脸颊红红,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
“你脸红了。”温楼提醒道。
步萌一开口就快咬到舌头:“胡、胡说八道,谁害羞了?不是!谁脸红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滋味真的是很销魂啊。步萌又瞪他一眼,“方才挨到了我,皇上赶快回去换衣服吧,免得洁癖发作心里头痒痒难过。”
“不急。”
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步萌是真的无法应对了,这个男人太难琢磨了:“皇上,恕臣妾直言,你是不是有病?一边坑害我,一边救我,这到底走得是什么套路?你知不知道如贵妃的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出千百个置我于死地并且不留痕迹的主意。”
“知道啊。”
步萌闷下一口老血:“……你故意的?”故意来救她,给她招揽更多的嫉恨和危险?天呐地啊,自从遇到他,这每一天都像是在渡劫,太让人提心吊胆了吧!
温楼解释道:“朕只是单纯的路过,是你偏要往朕的背后躲。”
说得倒也没错,步萌一时顶撞不了,只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我有家人来探吗?谁?我哥还是我父亲?”
温楼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是你半个家属。”
嘁,家属就家属,什么叫半个?!这狗皇帝简直有病!步萌跟着他来到太液池上的凉亭,这里是个风口,四面八方的风都吹过此处,她敢保证只需站在这一刻,她就能冻成大冰棱。难道这是他又心血来潮想出来的整人方法吗?
太液池被冻得结结实实,放眼望去一片空旷,除了她和温楼,根本就没有一个鸟人。步萌一边小碎步跺脚取暖,一边再三确认道:“真的会有人来吗?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可能就要找人为我收尸了,太冷了啊!”
温楼道:“不冷啊,这里空气清新怡人,风景优雅,朕以为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
你穿那么厚当然不冷啊!还有,谁脑子进了大风要和你约会啊!步萌刚想呛声点什么,就见一个穿着官服的臣子朝这里走来。风雪未停,仿佛给那个臣子糊上了一层冰霜,步萌看不清认不出那是谁?她爹?明显不是这个身形。她哥?打死他也不会穿得这么规矩。
步萌的心里咯噔了:“皇上,那是……”
温楼哼了一声。
跨上台阶,站在亭中,步萌终于看清青年臣子的正脸,不由得双腿发软,气息奔腾。她再也感觉不到冷了,仿佛就置身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三昧真火在炙烤着她。
青年臣子开口:“微臣甄世爽参见皇上。”
“无需多礼,今日叫你进宫来,是因为萌妃和朕聊起,你是她同乡,还是她差点谈婚论嫁的对象。”
“不是不是不是!”步萌连连摆手,双眼紧紧扒在甄世爽身上,心头大震,一张脸涨得通红,“皇上你记错了,甄大人只是我年少时的同窗!”
虽然见到甄世爽的瞬间,就像被天雷击中了天灵盖,但步萌顽强地没有倒下!何止是同窗啊,甄世爽明明是她记忆中的男神!他的衣衫每一处都平平整整,姿态一如既往地严谨,紧绷的下颚线,凌厉的五官线条,仿佛不容人玷污!她怎么敢乱说话,她只想表现自然地双膝一软扑过去抱他大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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