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步萌的质疑,温楼没有放在眼里,他不管不顾地说:“葬礼要与众不同,可以铺张浪费,但不给报销,你看着办吧。”
步萌算是彻底明了了:“套路,全是套路啊!你就是想耍我,想让我掏钱,明知道我的俸禄都被扣到明年了,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要是朕挑战了呢?”
温楼的这句话,基本就给此次事件定了性,没有回旋的余地。柳谨言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满脸都是“要是再有袋瓜子儿就完美了”的美中不足的遗憾感。
步萌想不通她爹好歹也在京城有两房两马,不仅假期带薪,还能周游列国,这么好的福利为什么好整天跟温楼过不去,害得父债女偿,让她饱受欺负。
心里苦,但宝宝不哭。
步萌抱起纸包鸡尸气鼓鼓地走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越王勾践的后人,太能吃苦了。
柳谨言看到步萌的身影走出长极殿,这才终于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惨绝人寰,仿佛要把一生的笑点都透支用在今天:“哈哈哈哈厉害了我的皇上,论整人手段,谁都不及您吶!”
温楼睨了他一眼,眼底也带着笑意,却还是装作高贵冷艳地说:“滚。”
芳华宫从这天起多了一只死鸡,因为言轻说要把皇上的爱鸡埋在这里,会给大家带来好运气。尽管步萌觉得这忒晦气,但也拗不过言轻的决定。坑是骁贵人挖的,曲碗碗还奉献眼泪为那斗鸡哭了一场,哭得眼睛像个老核桃。
斗鸡小白刚在院子里下葬的第二天,就坏了事儿了。这天芳华宫四美刚起床,懒腰还没伸完,就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陌生女人,她穿着一身插着羽毛的衣服,体态修长,气质出尘,而她脚下就是斗鸡小白埋尸骨的地方。骁贵人立刻做戒备姿势,将步萌几人挡在身后:“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女人拈花一笑,随手对着步萌一指:“本座就是皇上的爱鸡小白,你,来给本座揉揉肩。”
曲碗碗脑壳有点不好,所以第一时间就颤抖起来:“怎么死了的鸡,还能成精啊?!”
叫小白的女人摇摇头:“你说错了,本座是神仙。”
步萌翻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姑娘,你是不是在摧残我的智慧啊?这是宫廷剧又不是玄幻剧!”
话音未落,只见小白蓦然身形一闪,转眼间已经俏生生站在了步萌的身后,速度之快,几乎像瞬移一样。她拍了拍步萌的肩膀,步萌登时两腿就软了,其他人也都害怕得缩了缩,只有骁贵人还硬挺着坚持:“你、你轻功不错啊……”
“年轻人,这不是轻功,这是法术。”小白又打了个响指,指尖就多出一根鸡毛,再一瞬间,鸡毛着火燃烧!小白的手一扬,着火的鸡毛就不见了!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身手,神乎其神,不似凡人,于是在瞬间,大家就尖叫着分散跑开。
那鸡精紧跟不舍,甩脱不掉,最后将她们一个个提溜回来,按在了屋中座位上,还跟她们谈起了人生,她说她本欲成仙,谁想到一失足,进了宫。进了后宫,跟了皇上。一跟皇上,那不管皇上喜不喜欢,她生都是他的人死都是他的吉祥物了。她还表示,想见见皇上。
骁贵人连忙拒绝:“不行!皇上情绪不稳,你出现再吓着他,他崩溃了怎么办?”
言轻接话道:“吓崩溃是小事,吓驾崩了那就是大事了。”
骁贵人打不过小白,小白将芳华宫变成了囚笼,不管她们怎么劝说,小白就是不走。不过她还说了,她倒也不是不能走,只不过凡人的进贡没给到位,对她不虔诚,所以她升不了天,被牵绊住了。
说白了还是要钱!芳华宫本来就是后宫中很偏僻的一座宫殿,不是冷宫恰似冷宫,隔三差五还要被如贵妃修理敲打一下,金钱方面也并不是很富裕,所以只能用筹钱的借口拖延,拖延到步萌搬救兵回来。
夜幕降临,步萌蹑手蹑脚地从走廊刚溜到院子里,就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那只手就仿佛是鹰爪,让人浑身为之一抖。步萌生怕被打,颤颤巍巍道:“大仙,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小白没理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我去上个茅厕。”
“屋里不是有夜壶吗?”
“夜壶满了。可臭了,不信你去闻。”
小白一脸嫌弃,看来也是洁癖患者,她摆摆手,终于给予放行。步萌朝着茅厕小跑,到了茅厕门口,回头看了看小白已经不在原地了,她这才赶紧绕道茅厕后墙,辛苦地翻墙出去,由于心急又害怕被抓,她摔下墙根,沾了一身土,很是狼狈。
长极殿中,温楼正让吴惟庸陪着他下棋,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爬进来,“咚”地一声就摔在地上,吴惟庸十分机敏,登时就闪到了温楼身前护驾:“是谁?!来人,有刺——”
温楼显然是见多识广,他按住了吴惟庸,非常淡定道:“莫慌,这么蠢的应该不是刺客。”他起身走到步萌面前,音色里带着嘲笑:“爱妃,为何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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