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言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了:“那也能算?”
言轻道:“当然,最佳的心理医生能满足患者的一切心理需求,你想听什么他能都说给你听,而你呢,活棒槌一个,就知道消极怠工!”
柳谨言离开拍桌,拱手对着她们求饶:“娘娘们我错了,娘娘们请坐,娘娘您真是学富五车,来打几把吧!”
步萌挑眉:“柳谨言,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半炷香之后,一桌人打麻将打得正酣,曲碗碗推到眼前的牌,显然是胡了,柳谨言嬉皮笑脸地问:“有没有感觉神清气爽,头也不昏沉了?”
曲碗碗高兴地点点头:“有啊有啊!”
柳谨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我说过,这就是特殊的娱乐治疗,很有效的。”
曲碗碗喝下太医为她熬好的药,不停地赢牌收钱,不过多时,她就觉得自己完全痊愈了。而输光了钱的步萌,这时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自己可能也离生病不远了……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开口设宴,让嫔妃们一起用膳开心开心,大家都以为今夜就是要晋升位份的前兆,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可是宴席开始后,皇上并没有提及此事。
步萌抬头望他,发现温楼情绪很是低落,神情清冷,偶尔与她对视,不过一瞬,都能让她捕捉到他的不开心。事情不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言轻分析道:“前些天皇上不是派十八杀去民间排队买饼了吗,谁曾想那家的老板太有生意头脑,从那以后天天搞宣传,说他家的饼是御供,这人一浮躁啊,饼就做不好了,皇上吃不到好的,有点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说到吃,骁贵人放下筷子,盯着桌上的菜非常不满意:“蔡太贤是疯了吗,他能把这么一堆每吃一口都想翻一次白眼的菜凑成一桌也不容易,真是劳苦功高啊!皇上为什么还不赐死他?”
步萌道:“你是不爱吃荤,所以觉得这些御膳糟糕,其实这已经算是山珍海味了。”
言轻撇撇嘴:“再山珍海味有什么用,每个人都会有想要改变口味的那几天。真正的美食在民间,要是我有机会出宫,一定去搞个《美食图鉴》出来,让它成为所有御厨的做饭指标,造福深宫大众。”
一直在埋头苦吃,后知后觉的曲嫔终于从食物中抬起头来:“好好吃啊!咦,你们怎么不动筷?”
“没事,你接着吃你的。有句话说得没错,只要是皇上心情一低落,那宫中的气氛就全低落——”皇上的心情不好,大家一个个也都乐不起来,可言轻看了一眼吃得欢快的曲碗碗,又改口道,“除了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
曲碗碗依旧一头雾水,反应总是慢人一拍:“我每天的精力只够弄懂你们在说什么,今儿选衣服耗费了大半的精力,所以现在我才完全迷茫了吗?”
温楼突然离席,步萌也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真的是好奇怪,为什么我看见他不开心,就会更加不开心呢?特别想去安抚他人的迫切感完全是不受控制啊!哎,每次我都会被自己的圣母心态所震惊,我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啊……”
言轻道:“这就是善良的基因在沸腾、在煽动,又不是什么坏事!”她可是最希望看到步萌努力贴近皇上的画面,太有上进心了,太上进了,不想得宠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骁贵人道:“你想去安慰皇上就尽管去呗,大不了就是碰一鼻子灰。碰灰了回来我们给你擦,别怕。”
曲碗碗从好吃的中抬起头来:“咦,皇上怎么走了,这是追过去的大好时机啊,”她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又觉得非常为难,“可是……我还没吃饱……美食和男色真的是人世间最难选的选择,我真的好想兼得啊!”
步萌在后面偷偷跟了一路,直到太液池边,温楼头都没回就拆穿了她:“步萌,你跟踪人的水平真的差到不行。”
她只好现身:“呃,皇上……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跟过来是不是想找朕兑现诺言?要自由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温楼说出来,才觉得这个话题是这样沉重,是他原本不想触及的,但君子一诺,又怎能反悔,“这样吧,在你临走之前,朕陪你去宫外好好玩一次,就当是践行。以后我们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了。”
“可以啊。”
“那么今夜子时,你在西墙跟处等着。”
“什么意思?该不会我们要翻墙出去吧?”那个时间宫门落锁,外面宵禁,温楼身为一国之君,也要和她一起做爬墙这种举动吗?看来上次和他一起趴墙头,他还上瘾了。
温楼不答反问:“你去过鬼市吗?”
“当然了,没去过鬼市的人生可不值得一提。那里夜里开集,天亮收摊,人很多呢!”步萌正想滔滔不绝,突然眼珠一转,“不过皇上,你确定要去那种非法的地方?与你的身份不匹配吧……”
温楼道:“正是因为朕没去过,所以才可以玩个尽兴,由你带路吧。子时见。”
步萌小声嘟囔:“为什么我突然会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子时很快就来到,温楼去了西墙跟,步萌早已身着男装,在那等着,他上下打量了步萌一遍,然后笑了:“朕觉得你还是不要女扮男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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