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明显吗?”
“你就差在脑门上写下你对萌妃感兴趣的这种话了,她的脸蛋确实还行,楼儿看上她,也是有道理的。”
“母后,朕怎么说也是从小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被单薄的美色所惑,看上她,她自然有她的特别之处。”温楼像是回忆到了美好的事情,嘴角都上翘了,可又突然敛住笑,说了一个词,“但是……”
太后不解:“怎么还有‘但是’,楼儿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那就赶紧宠一宠,抓紧时间生个孩子啊!”
温楼拉住太后的手,一脸有事相求的表情:“母后,儿臣有一事要告知您,您听了可别生气。”
“多大点事啊,你说,哀家不生气。”
温楼慢慢说道:“朕对萌妃许下过诺言……答应给她自由,放她出宫……”
太后瞬间将手抽了回来:“什么?!
“儿臣是喜欢她,但是这种喜欢,是想看着她开心,哪怕她要展翅高飞离开。要是强行把她禁锢在身边,就太残忍了。”温楼双眸清澈明亮,注视着太后,“总不能对喜欢的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母后您说呢?”
太后怒道:“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哀家一瞬间还以为你变正常了,结果你又要放她走?哀家不答应!”
“母后……”
“不要说了,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她不让我儿开心,哀家也不会让她如意,还想要自由地飞,哼,看哀家不折了她的翅!”
跪了好久,步萌感觉她骨头里的钙都要流失了,终于得到了皇上的命令,她们不用再跪了,可以回去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四个女人一回芳华宫就扑倒了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吃饭。骁贵人为曲碗碗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别急,小心噎着,没人跟你抢!”
步萌吃饭的速度特别慢,心事重重的样子。言轻开口道:“唉我说,你是不是神经失常了,好端端的不吃饭,用筷子调戏碗里的米做什么?”
步萌叹了口气:“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们说,但不知该怎么开口。”
言轻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我都猜到一二了。”
曲碗碗急了:“什么,是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们一直有事瞒着我啊?”
骁贵人道:“那是自然,古往今来,凡是大事秘事,一不能让探子知道,二不能让傻子知道。”
曲碗碗都快要急哭了:“呜呜呜,可我真不是探子啊姐姐们要相信我。”
骁贵人无奈:“没说你是探子……”
这种智商被骂都听不懂,步萌摸了摸曲碗碗的头:“好了,你们都别拐着弯骂她傻,以后我走了,可别欺负她。”
“走?走哪里?”曲碗碗迷茫地眨着大眼。
步萌对烟儿使眼色,烟儿不多时就拿过来了很多礼物,步萌一一分发:“碗碗,这是送给你的,一件新做好的衣裳,按着你的尺寸做的,只要你别突然发胖,都能穿上,希望你穿着她,就能想起我。言妃,这套脂粉是宫外永歌访的限量版,送给你。骁贵人,这是我给你定制的一把贴身匕首,你喜欢冷兵器,送你别的也不合适。”
言轻吐槽道:“拜托,你别搞得跟要死了一样好不好?”
步萌只恨不得拿言轻来垫屁股,她真的很会打破伤感气氛,步萌重新酝酿了一下情绪,拉住曲碗碗的手小心翼翼道:“皇上答应给我自由,放我出宫,我不当这后宫妃子了。碗碗你可不要哭。”那么爱哭的人儿,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的离开流眼泪啊……
可事与愿违,曲碗碗听完喜形于色,笑得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这……这很好啊!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
言轻接话:“但是,你一走,曲嫔就又少了一个竞争者。”
步萌:“……”
这个世界不会再好了,真的……
曲碗碗赶紧摆摆手澄清:“不是啦不是啦!我是真诚的希望萌妃姐姐能开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
权当哄人的话听一听吧,步萌捂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离开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温楼和步萌相约太液池边的凉亭中,两人相顾无言,似乎都有些许忧愁。最终温楼开口道:“现在你有两种获取自由的方法,一种是你假死,改名换姓,从此游山玩水,偶尔也可以偷偷和家人相见;一种是朕给你休书,你还是步萌,但是周遭的非议和抨击不知你受不受得住?”
步萌垂眸:“皇上想得周到。”
“选哪种,朕给你思考的时间,你不用着急决定。”
才说完,吴惟庸就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告知:“皇上,兴庆宫传话来说,太后今日早起便身子不适。”
“又不适?”温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步萌很好地抓住了关键字:“又?回宫之后太后三天两头身子不适,皇上,可需要派太医去看一看?”
“太医治不了,因为太后不是身子不适,是心情不适。她自从知道了朕要放你走的事,就非常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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