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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舒菡被他闹的洗了两次,最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在她身后,力量像是用不完似的,怎么都不觉得累。
低低吼了一声,一切归于平静。
翌日,舒海喝了半碗粥,然后好奇的问道:“姐姐,你昨晚是哭了吗?”
他睡的迷糊,起夜的时候好像听见她姐姐低低的哭声了,但是又好像不是。
舒菡低着头,桌子下的脚使劲踩了霍胤一下,霍胤吃痛,不过面上依然平静,他将剥好的鸡蛋放到舒海碗里。
“小海听错了,吃鸡蛋,趁热吃最香。”
在霍家这么久,霍胤一直对舒海不错,拿他当亲弟弟似的。小孩子对于情绪的感知也很敏锐,他能感受到霍胤对他的喜欢,所以觉得姐夫说不是,就不是。
朝着霍胤露出一个笑容,舒海才低头接着吃。
霍胤邀功似的看舒菡,结果又被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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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上工十天了,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这日,她收拾了一番打算回家看看孩子。拎着包裹出店铺,想了想,她往街上卖肉的铺子去了。
舒菡和舒海都是她的孩子,她都疼。只不过舒海小,而且从小身子就弱,所以她难免偏心了一些。现在她手里有钱了,就想对女儿更好一些。
去切了一扇排骨,还买了烤鸡,背着沉甸甸的竹篮子往打铁铺去。
路过一家没有牌匾的屋子时,秦氏听见里面好像传来打斗的声音。她侧头望过去,而后眼眸微缩。
昏暗的屋内,舒正平正在被三个壮汉拳打脚踢,舒正平眼睛被打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求饶。可惜,对方根本不管,雨点般的拳头往下落。
舒正平抱着脑袋,还在鬼嚎着。他身上哪里都疼,觉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舒正平眨了眨眼睛,同时也让他看清站在门外的一个女人。
在舒正平的记忆里,秦氏一直是畏畏缩缩,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甚至她长什么样,他都快忘了。但是舒正平就是确定,不远处那个女人是秦氏。
往日里佝偻的脊背挺直,她身上穿着干净漂亮的长裙,头发利落的盘起,簪了一根累银丝的簪子。耳朵上带着一副坠子,瞧着价值不菲。
那根簪子一定可以抵债的!舒正平眼睛发红的看着秦氏,像往日那般命令的口吻叫人:
“过来,簪子拿过来!”
随着他一声大叫,打手们停下动作,困惑的朝着秦氏看过去。
“哎,你认识这人?”有个凶神恶煞的打手问道。
舒正平强撑着要散架的身体起来,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道:“认识认识,这是我媳妇,我这就让她把钱都拿来,各位稍等。”
边说,舒正平边艰难的起身,往秦氏这边走。
秦氏脚步没动,站在那垂着眸子。
舒正平太熟悉她了,知道她这是害怕的表现。是了,俩人夫妻这么些年,她早就怕自己怕到骨子里。舒正平嘴唇裂开,露出笑容。
走近后,他伸出满是污渍的手,“簪子给我,身上带了多少钱?都拿出来。”
他用命令的口吻道。
这些人下手太狠了,如果今天再不还钱,很有可能被剁手!
见秦氏没动,似在发愣,舒正平不耐烦起来,这女人就是这样,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他早就厌烦了,要不是她能去舒菡那要钱,他早就甩了她了!
伸出手,舒正平作势就要去抽簪子。
“啊!”
舒正平捂着自己的右手,有红色的血液从手心处的血洞冒出来,疼的他直打摆子。秦氏面色平静,她手里握着一个尖锐的剪刀,一端染了红色。
“贱人!”舒正平猛的往上扑。
但是他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而且刚才挨了顿打,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被秦氏扎了两下,身上开始流血。
后面的打手们面面相觑,也知道这人是在骗他们了,所以向舒正平围了过去。
“别,再给我点时间,我这就要钱,”舒正平恐惧的退了几步,随后转头换上一副哀求的神色。
“求求你了,给我点钱吧,否则我今日就得死在这里!”
他记得秦氏心肠软,他说点好话就能哄好。不过,他更喜欢用拳头。本以为秦氏还会像以前那般,乖乖的掏钱,却不想她冷笑了一下。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秦氏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身后传来舒正平的哀嚎声,很快又消失不见。秦氏没回头,猜测应该是被捂嘴了。
她大步朝着前走去,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她顺着光面带笑容,似在迎接自己的新生。
第三天早上,舒菡收到消息,听说舒正平醉酒淹死在河里了。
舒菡没什么表情,她有些担忧的看向秦氏。毕竟秦氏和他十几年夫妻,舒菡怕秦氏伤心。
果然,见秦氏眼睛微红,似要哭出来,过了会,她滴下几滴泪水,舒菡拿过帕子想要却劝解一番。
谁成想,秦氏露出个笑来,她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止不住的笑,吓的舒海往舒菡的怀里钻。
“死的好!”
秦氏笑了一会,这才擦擦眼泪,摸着舒海的脑袋,秦氏道:“往后,你们姐俩的路更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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