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一个孩子,他......”说罢,林楚墨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偏向旁的地方,满是浓浓化不开的绝望。
他纵然再胡闹,也不可能往自己孩子身上编瞎话,他可以说自己惨死,但是决做不到诅咒自己的孩子,可他又不知怎么编......
好绝望,好希望一个写话本子的书生来救救他。
姜灵夕垂下眸子,遮住了眼神中的伤感和忧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知他们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让林楚墨这般沉稳乐观的人都露出这般忧思的神情。
稍稍稳了稳心神,姜灵夕开口道:“这个先放一放,伯爷还记得什么事情?最好是近期便发生的。”
“我记得你看重的铺子,这两日便被你盘过来了,约莫便是在春祭前。”林楚墨道,“正式开张的时候,夫人还放了不少做好的首饰进去,样样精品,且件件都是独一个,很快便在官家小姐内流行起来。
旁人只道那家首饰上乘,但不知你是设计的,更有人带了你设计的首饰在你面前炫耀,你回来便同我讲这件事,我们还好一阵笑闹。”
听了林楚墨对于铺子的描述,姜灵夕眼神微亮,神思不由得憧憬起来,他口中的,便是她一直向往的场景。
想到要开铺子的事情,姜灵夕不由得手紧了紧,“你从何时知道我私下开铺子的事儿?”
“到后面发现的。”林楚墨瞎编道,“我还恼了很久。”
“恼我沾染了铜臭?”
“恼你不早些告诉我。”林楚墨直视着她如水般的眸子,认真道,“我祖上一开始便是经商的,□□起义之时,也是举家支持,才有了今日林府的爵位。
你出自书香门第,世代忠良,祖父更是太傅,像你这样的清贵人家的嫡小姐嫁于我,本就是下嫁。
我恼你看轻了自己热爱的事情,恼你将我认作旁的俗人,恼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做喜欢的事情。”
心暖暖的,仿佛有暖流在心底划过,一直温暖到她的四肢。
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同的。
但知道,和亲耳听到他的独白又是不同,现下心里只有感动。
“灵夕,可惜你终究心里还是有包袱,不愿透露旁人那些首饰花样都是你设计的,天知道我那时多希望同王夫人讲,你喜欢的朱钗是我夫人设计的,多希望同李夫人道,你偏爱的镯子是我夫人画的花样。
灵夕,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借着描绘未来,林楚墨一股脑的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一时也觉得心神激荡不已,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姜灵夕抬眸,他一向明亮的眼神里似是有星光闪烁,一直照亮到她的心底。
瞳孔微缩,她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温情,缓了好久的心神,才开口问道:“还记得旁的么?”
“不知道皇宫走水算不算。”林楚墨道。
天干物燥,皇宫一般这几个月都容易走水,他之前在羽林卫当值过,看过卷宗。
“算,还有旁的么?”姜灵夕将这件事记录好,又问道。
见惯匪夷,但她心里已经相信了七七八八,可他刚才说,有些事情有时记得,有时又忘了,她想多问一些。
林楚墨蓦地想起了一件事,见灵夕似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昨日夫人为何匆匆去寻颖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姜灵夕执着的笔滴下了重重的一团墨,她蹙然起身,对着满眼茫然的林楚墨道:“中午自己用膳,我去清和苑吃!”
说罢,便匆匆离开。
奇耻大辱!
他居然还敢提!
林楚墨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完全不知所措。
他、他说错话了?
第20章 林府旧事
姜灵夕又在颖娘的清和苑混了一天,期间她还教会了颖娘如何管理一大家子人,吃完晚膳之后,她们又聊起了爵位之事。
颖娘的丈夫由于此次抵御蛮人入侵的战争中,屡获战功,更是救了林楚墨,听闻这次在春祭之时也会加爵,约莫是会封一个男爵。
夫妻俩也算是一下子跨了阶层,丈夫升的太快也导致颖娘措手不及,不过总归内心是极度欣喜的。
虽然躲在昌平伯侯府里能够躲的了一时清闲,但是出去之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需要颖娘张罗。
“府上的人呐,你对他们一定要恩威并施,若是还想用他,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永远是经久不烂的手段。”姜灵夕娓娓道来,“但若是你不想用犯了错误那人,惩罚一番之后也要给条活路,莫要将人逼绝了。”
颖娘忙点头称是,“之前在家中,是妾身大嫂嫂管家的,妾身夫君年排老幺,虽是嫡子但并不十分受宠,不然也不会从军搏一个出路了。
也不怕夫人笑话,我那大嫂嫂呐......心思活络的很。”
原本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姜灵夕,又结结实实地坐在的椅子上,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别看她姐姐现在也是一宫之主,宠冠六宫的宁妃,以前在姐姐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可是八卦的一个好手,每每拉着她就讲给她听到的八卦,她也就是从小,便知道旁人家后宅的腌臜事,也知晓并不是天下所有男子都同自己父亲一样,不纳妾,亡妻去世也没有再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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