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都能明显的感觉出她抑制不住的高兴,她步伐轻盈了很多,像是要蹦跳起来。
他眼底含着笑,有点欣慰,虽然那神情和他12岁的样貌实在有些不符。
他早就发现白桃不太会拒绝人了,她被他按在身下时,明明可以直接说不,说拒绝,但她基本说的都是,求你,难受,别这样。
就算偶尔说出类似拒绝的话,也基本都带着变相示弱和求饶。
她就像动物园里一头被人伤透了的小野兽,心中有反抗自救的意识和想法,但却因为长期被伤害,被控制,被驯服,养成了条件反射性的服从指令的习惯,她好像已经不会直接坦荡的说不,提拒绝了。
她大概是觉得只要自己温顺听话一点,控制她的人就会对她好一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温顺乖巧,不懂反抗拒绝,就越是会被人轻易拿捏。
就像他,囚禁她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动用自己的能力就能控制她,她要是有反抗挣扎的意识觉醒,他只需要随便说几句话吓吓她,她便老实了。
所以他觉得她有学会拒绝的必要,他不想他的人随时有被外人拿捏的机会。
他轻咳了声,引得白桃侧目看他。
“你平常都不会拒绝别人的吗?”他开门见山。
白桃身上那股高兴劲儿瞬间偃旗息鼓。
她琢磨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会拒绝,就是很难开口直接了当的拒绝,除非真的事关重要,或是威胁到生命,她才有可能拒绝。
但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拒绝的。
因为不拒绝才能减少被打,被骂,被冷眼相待的机会。
“差不多是这样的……”白桃诺诺开口,神情有一瞬的难过。
乌龙紧紧抓着她的手,给她底气,“你是有权利对任何人说不的,只要你想,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
白桃抿嘴不说话。
“也包括我。”乌龙想了想补充道。
白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灼灼,认真且肯定地对她说:“这世上你唯一不能拒绝的就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知道吗?”
白桃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没有人如此教育过她,哪怕是对她还不错的白樱也不曾这样告诉过她。
不过下一秒她就不想感动落泪了。
“咳,不过以后跟我在床上做爱时,你不可以对我说不。”
这句话说完,乌龙觉得身上有些热,他不自在的把视线瞥向一边。
今晚的月光有点朦胧,映的地上成对的影子有些暧昧不明,角度关系,有一部交迭在一起,像是他们在暗处偷偷接吻。
白桃一秒收起落泪冲动,几乎咬牙切齿,“你想得美!我以后才不会再和你做那种事情!”
乌龙挑眉,似笑非笑盯着白桃看,像是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笑话。
白桃后知后觉的脸蛋一热,她好像对乌龙越来越放肆了,不是直接埋怨他囚禁自己,害得她回不了家会被家长责罚,就是直接怼他,现在好像又拒绝了他……
在别人面前她是从来不敢这样的,她甚至不敢对外人大声说话。
“不错,敢跟我对着刚了。”乌龙抬手揉了揉白桃蓬松的小卷毛,“以后别人对你提出过分要求,你要用比刚才更强硬的态度去拒绝,知道吗?。”
白桃不可置信地停住脚,她完全不能相信乌龙会这么……温柔?
“如果不敢,你就想你可是拒绝过我的人,而我是会吃人的人鱼,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难缠,更难以拒绝。”
“如果有,我会帮你摆平。”
乌龙朝白桃笑笑,嘴边的小尖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抽手轻顶了一下她的腰,“白桃,你记住,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为你撑腰。”
像梦一样的承诺利剑般扎进白桃心里,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腰椎处的微凉温度。
眼下她心底竟空前绝后的生出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因为身世和经历的原因,她向来没有安全感,也向来习惯把所有事情都往最坏,最负面的方向想,她不觉得会有人愿意无条件对她好。
所有好的前提必然是另有所图,就像白岭夫妇不责打她,是因为钱。
但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乌龙就是单纯的想对她这个人好。
而不是把她当成她想象中的性玩具。
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性玩具付出行动和感情,也没有人会教性玩具拒绝,更不可能有人想为性玩具撑腰。
一个性玩具没了,可以换下一个,像他这种能够把人类随意玩弄于鼓掌中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个性玩具做这些。
保护她,教导她,给她自信和勇气,这一切无一不说明,他没有把她当成性玩具。
不然他应该更希望她听话顺从,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只单纯的做一个供他享乐的性玩具就好。
或许她应该尝试相信他。
相信他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看待的。
鼻子又开始发酸了,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中跌出来,乌龙忍不住“抱怨”她:“怎么又哭了,要挨打的时候都不见你哭,这会儿倒是哭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惹我心疼……”
白桃闻言哭的更大声了,还主动把“娇小”的乌龙抱进了怀里。
因为身高的缘故,乌龙小半张脸埋在了她胸前。
但哭的时候本能地想找个依靠的白桃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乌龙轻抚她的背给她顺毛安抚,但心里却老流氓一样暗爽:真软……哭吧,使劲哭……哭的时间长点他好多抱一会儿,不然他现在这个身型,日常还真不好意思主动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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