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还要心软,那才是真的残忍。
闻珩清楚闻喜之和陈绥的打斗实力,并没有太过担心他们的情况。
更多的,是在关注尤语宁。
他没想过尤语宁会抱着石头冲上去,也没想过她会对任莲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她,颠覆他的认知。
但当尤语宁转身朝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时满眼都是担忧,强忍着泪花,声音又轻又柔地问他:“一定很疼对不对?”
他又觉得,她哪有变厉害,还是柔弱需要人心疼的小妹妹。
“尤语宁。”闻珩微垂着眼眸看她,“你怎么占我便宜。”
尤语宁落在他脸上查看伤口的手一顿。
好几秒,低声问:“占不得吗?”
闻言,闻珩眼里慢慢浮上笑意。
“终于藏不住,承认对我无法自拔了?”
尤语宁也不知道,明明形势这么严峻,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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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人虽然众多,但毕竟不是练家子,又参与两场打斗,实在占不了什么上风,闻喜之和陈绥两人愣是缠得他们不敢停下。
打斗进入尾声,一片警车鸣笛声响起,陈绥和闻喜之同时默契地闪身一躲,退出打斗,局面顿时变成任家众人追着他们打。
警察一来,远远就看见这副局面,迅速停下,呵斥着将众人围起来:“警察!”
几人陪同着去警察局做了笔录和口供,事情来龙去脉一讲,人证物证具在,又是这么明显的以多欺少,任家人被拘留了七七八八。
任莲又哭又叫,警察呵到:“安静!”
她不听,冲上来就要抓住尤语宁打,闻珩把尤语宁往身后一拉,闻喜之跟陈绥都挡在前面,警察们也及时拦住了她。
离开警察局,几人去了趟医院,检查了伤势。闻珩伤得最重,除了一眼就能看见的脸上受了不少伤,身上几处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闻喜之让他做了个全身的检查,要拿着检查报告去找任家人赔偿。
“他们都有钱吗?”闻喜之问尤语宁。
尤语宁摇头:“都是普通家庭。”
而且很会撒泼打混,这赔偿怕是不好要。
闻喜之秀气的眉一挑,跟闻珩平时的傲气如出一辙:“那正好,打蛇打七寸,不赔就告。”
又想起那些人的身份,试探尤语宁:“你……”
尤语宁立即摇头:“我没有意见。”
“搞掉他们的工作呢?”
“都听之之的。”
“那就好。”
闻喜之只受了些轻伤,转头就去电话找人,要叫人查清楚任家这些人的工作,能直接辞的就直接辞,不能直接辞的找关系让人辞。
总之,就是不能让任家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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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珩被闻喜之强迫留在医院观察一晚,她拉着陈绥去找人搞任家的人,很理所应当有成人之美地嘱咐尤语宁:“就拜托你了宁宁。”
尤语宁看看闻珩,又看看她,点头答应:“好。”
转瞬单人病房里就只剩下她跟闻珩。
空气安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静,夜色沉默,尤语宁也不太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更何况这人是闻珩。
“我去打点热水。”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去外面买了新的盆和毛巾等洗漱用品,去接了温热水。
回到房间,闻珩在玩手机,见她进来,放下手机,打算起身。
刚有了起身的动作,心思一转,表情无缝切换衔接:“嘶……”
装出很痛痛不欲生却又不想让人看出来偏要强忍着的样子,吓得尤语宁立即把盆放下过去按住他:“你别动,哪里疼?”
闻珩一副凝重的表情:“没事。”
“还是先别动了。”尤语宁把病床调高让他靠着,“我给你拧热毛巾擦擦吧。”
她转身把热水盆端过来,蹲着拧好,起身看着闻珩却犯了难:“你的脸……都上药了,不能擦。”
低头看他的手:“给你擦擦手?”
闻珩很轻地“嗯”了一声。
尤语宁弯腰抓他的手。
原本白玉无瑕堪比手模的手,除了刚刚被伤到起了淤青,还有不同大小的尖锐东西刺伤划伤结痂了的伤痕。
“这些——”尤语宁指着那些伤痕,抬头看他,“是怎么弄得?”
闻珩不以为意:“鬼知道。”
昨日去玫瑰庄园,他仔细地一朵朵挑选,伸手进了像荆棘一般的玫瑰花丛中,那些细密狂野的刺,扎了他满手。
他本就是冷白皮,受点伤就看得很明显。
尤语宁一边轻轻地替他擦干净手,一边想起他插在栏杆孔洞里的那朵染了血的带刺玫瑰。
“是……玫瑰的刺扎的吗?”
闻珩挑眉,傲慢的表情:“怎么可能?”
尤语宁不问了,安静地重新拧了热毛巾,将他的袖口挽上去,温柔地替他擦手臂。
闻珩就偏着脑袋看她。
几天不见,女孩子看着好像比从前更瘦了些,显得那张脸更加小巧。她坐在他的病床边,病房里冷淡的光线落在她身上,不自觉泛出柔和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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