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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兰无奈道:“儿子皮得很,我还一下生了两个,别提多糟心了。”
    云端骄傲道:“我家梁辰不一样。是个贴心的小乖乖呢。”
    梁辰害羞了,躲到妈妈身后。
    杜小兰笑话她:“我以前也没想到,你长大后还挺会当妈的。”
    白芷下班回来了,推开门:“谁挺会当妈?”
    “还能有谁?云端呗。”
    第8章
    白芷一推开门,看到五年不见的云端,愣了一瞬,随即生气地大吼:“都五年了,你还知道回来!”
    云端乖乖听训:“是我不对!”
    白芷阴阳怪气道:“哼,云大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好日子过多了,谁还想回这破破烂烂的小县城啊。”
    云端给自己辩解一句:“您可冤枉我了,我也想回来,一个没时间,二也是身体不太好嘛。”
    “这不是挺好的么。”白芷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记挂着云端,熟练地伸手搭上她的脉。
    半晌,他眉毛皱成一团:“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医院上班吧?医院里那么多医生,你的身体居然还不如五年前?”
    岂止是不如啊,简直差了一大截儿。要不是云端走之前养了一个多月,现在身体状况更差。
    云端也叹气:“估计是凤凰县的风水养人吧,离了凤凰县,我一年有一小半的时间都在生病。”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但是慢性病才磨人。
    还有孩子在呢,杜小兰拉着丈夫:“好了好了,别说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对,先吃饭。”
    杜小兰晚上准备了大餐,三个菜里还有一个肉菜,烂肉酸豇豆,特别下饭,三个孩子都喜欢吃。
    吃完晚饭,白辛夷两兄弟带着梁辰去外面院子里玩儿,三个大人在屋里说话。
    云端把她这五年的生活交代完了,又说了梁辰的事情。
    云端补一句:“这事儿只有你们和孟叔叔丁阿姨知道,可别告诉别人。”
    “哼,我白芷在你心里就是个长舌妇了不成?”
    白芷又给她把了一次脉,屋里安安静静的,屋外面,三个小孩儿你追我赶,笑嘻嘻的,热闹得很。
    把完脉,白芷才道:“你这身体,不生娃最好。能把外面那个小孩儿养大也挺好。”
    “呵呵,人家只是暂时给我养着,就算孩子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下放了,人家还有个高级研究员的叔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找来了。”
    云端知道白芷是为她好,但是吧,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随缘吧。
    毕竟是从后世来,关于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她也看得开:“不生孩子也没什么,我对这个不纠结。”
    杜小兰担心,现在这个年代结婚,哪个女人不生孩子?那不得被人家吐沫星子淹死了。她在居委会工作,日常工作就是调节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些糟心事见的不少。
    云端眨眼笑道:“师婶你忘了,我儿子都有了,以后每个月永平县那边还会按时打钱过来,我在家里除了养孩子什么都不做,不知道别人多羡慕我呢。”
    云家家传药方给出去的事情,白芷夫妻俩也知道。
    杜小兰:“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遭穿越,云端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任何事情,随心,也随缘。
    白芷给她倒了杯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先这样吧。你既然回来了,等后天我休息,咱们一起去给你爷爷上柱香。还有,我给你开个方子,明天上午你去县医院找我拿药。”
    “嗯,听小师叔的。”
    梁辰快活地跟着白家两个大哥哥玩到月上中天,才被云端拉着回家。
    刚入夏不久,晚上凉悠悠的空气特别舒适,再加上整个城北半个县城都被凤凰山环抱着,空气中飘散着夏日草木葱茏的香气,在青石板街道上走着,心情十分愉悦。
    梁辰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我明天去找春哥玩儿。”
    “春哥是谁?”
    “是白大哥呀,白二哥说辛夷花又叫望春花,所以白大哥的小名叫春哥。”
    云端轻声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孩儿确实是最容易受环境影响。以前因为家里出事儿,过得颠沛流离,好好一个被家娇养的孩子被吓得都快自闭了。现在跟着她,孩子有了主心骨,都敢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了,性格也逐渐朗。
    第二天上午,云端要去县医院找小师叔拿药。吃了早饭后,梁辰也跟着去,他要去白家找白家两个哥哥。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今天是工作日,白家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大的去上学,小的也跟着哥哥去学校凑热闹去了。
    梁辰垂头丧气地跟着云端去医院,直到回家看到张建军,才兴奋起来。
    张建军蹲在他们家的街沿儿上:“你上哪儿去了?昨天说好一起玩儿,你出门玩儿怎么不叫我?”
    梁辰挠挠脸:“对不起,我跟妈妈去医院了。”
    “你说对不起,那我原谅你了。走,咱们去广场玩儿滚铁环。”
    北城中间,有一大块空地,以前那一片发生过惨烈的火灾,后来那一片地方就空出来了,成为一个小广场,那地方宽敞,小孩儿最喜欢去那里玩儿。
    梁辰拉着他:“咱们在院子里玩儿吧,我有足球,我们在家踢足球。”
    张建军高兴得嗷嗷叫:“你怎么不早说,你等着,我叫铁锤、门栓他们过来一起玩儿。”
    “好,你快去,我在家里等你。”
    张建军撒腿跑去找小伙伴了,云端憋不住笑:“现在的小孩儿,小名真是太接地气了。”
    云端摸摸梁辰的脑袋:“梁辰呀,妈妈也给你取个小名吧。”
    梁辰直觉这不是个好事儿,摇头拒绝:“不要,我已经有名字了。”
    云端啧啧一声:“小孩儿还不上当。”
    适合给小孩儿吃的东西,家里只有大白兔和橘子。用大白兔奶糖招待小客人属实土豪了一点,云端去屋里装了一盘橘子,放到樱桃树下的小桌子上。
    呼朋唤友的张建军回来了,三个小朋友摸着崭新的足球不住地惊叹。小可爱梁辰,骄傲地扬起小脑袋。
    没错,他就是东街上最靓的崽!
    家里来了小客人,踢了一上午足球,还被招待吃橘子,三个小伙伴跑出去转一圈,还有李婆婆的宣传,周围的人都知道云家那个闺女带着儿子回来了。
    下午,云家来客人了,大多是还算熟悉的街坊和云爷爷以前的病人。
    听说云端回凤凰县养病,估计要住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关心她的身体,让她有事儿一定要说。虽说现在外面有点乱,但是他们凤凰县的人还是很团结的,出不了大乱子。
    云端想着孟叔叔给她那封盖了军队红章的信,笑着点点头,谢过大家的关心。
    见过了街坊和熟人,第二天跟着小师叔一起,去山上给云家祖先上坟。
    云端不太懂这个,杜小兰偷偷准备了香蜡纸钱,为了掩人耳目,天没亮就出发,上完坟后,八点多就回来了,谁都没惊动。
    给已逝的云家先祖上坟之后,云端就算彻底在凤凰县住下来了。
    小孩儿精力旺盛,祭完祖回来,兜里揣着云端赞助的一把香瓜子,抱着他的足球,和隔壁张建军跑去小广场玩儿。
    云端扛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回屋睡一会儿。这一觉,睡到中午梁辰回家,她都还没醒。
    中午娘俩下了碗面吃,吃完午饭,两人调换了一下,梁辰瞌睡兮兮睡觉去了,云端则精神得很。
    下午太阳大,云端走街沿儿上,躲着太阳,去居委会。
    杜小兰在居委会工作,云端去的时候,她刚好在。
    “云端,过来坐,来,喝口水。”
    “谢谢小师婶。”
    屋里说话的妇女,扭头看过来:“哟,这就是云归林的孙女哦?和她爷爷长得还挺挂相。”
    云端笑了笑:“我跟我爷爷确实长得像。”
    云端找了个位置坐下,加入她们。
    居委会就是个消息集散地,刚才她们正在说端午节要到了,制衣厂、罐头厂、养猪场和酿酒厂那边要发过节福利。
    反正听来听去,效益最好的是制衣厂和养猪场,特别是养猪场,说是每个工人要发三两肉,节约一点,够包一顿肉包子了。
    “得了吧,我家老白就在养猪场工作,要分三两肉的消息放出来,我老婆婆心疼她小儿子,说是要送点肉过去,让小儿子好过节。我家两个姑姐也住得近,知道家里有肉,不得打发孩子过来蹭饭?为着吃那点肉,老娘我还要搭上面粉,亏死我了。”
    “唉,谁家不是这样过的呢。”
    云端喝了口水,提起话头:“我这几年都没回来,想去凤凰山上看看,山上无极宫的老主持还在不在?”
    “哎哟,你可别提了,六六年人就不在了,山上道观里的道士们都下山了,只留了个耳朵不好的负责看管道观。”
    “凤凰山上面,大大小小的道观亭子也有十几个座吧,一个人看管的过来?”
    “那也是没办法,当年要不是文化馆的专家说,山上的道观是文物,说不得道观都没有了。”
    “就是。去年我去山上捡野果子,路过道观去转了一圈,房子都挺干净的,就是没了香火,破败得很。”
    “哎,这马上又是月底了,该给山上的老道士送口粮了吧。”
    “说起口粮,说不得发下来的玉米粒儿都是生虫的。”
    “玉米本来就爱生虫子,天气慢慢热起来,也是没办法。”
    “……”
    云端在居委会坐了一会儿,听了一耳朵的八卦,跟小师婶打了招呼,慢悠悠地回去了。
    第9章
    在家修养了几天,云端等不急了。
    云端借口去山上采药,一早把孩子送到隔壁张家,还送了半碗米过去,这是梁辰中午的口粮。
    这几天,天天跟着张建军一群孩子去外面玩儿,梁辰晒黑了不少,胆子也大了些。以前白瘦,看着像是干部家庭出来的孩子,现在看着嘛,除了身上的衣裳没有补丁之外,和县城里的小孩儿没多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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