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纪安而言,引起巨震,腿、手、包括腹背的痛深入骨髓,裴纪安却想起裴青那两年的变化,以及唐一那个心理医生的作用,才恍然明白了裴青以前有多难。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
直到今天,裴纪安才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病房内谁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
裴纪安再度睁眼时,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裴青并未接受,突兀地笑了下:“不过,我还得感谢你的忠贞不二,在一年前的时候,痛快逃婚,我才能娶到了棠棠。年后你和叶诗雅出国吧,国内的事,不要再管了。”
“我……汪晴她……”
裴纪安颤动着唇,此刻遭受着巨大的折磨,到底改了个称呼。
裴青眼眸沉沉道:“故意伤人罪要判多久是律法说了算,至于你想不想追究,那就是你的事了。”
“……”
裴纪安久久没说话。
裴青看的无趣,很是痛快地离开了病房。
在看到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的叶诗雅,裴青大发善心地走过去,低沉道:“你恨汪晴吗?”
低垂着头的女人瞬间抬眸,眼底是熊熊怒火与数不清的怨恨。
裴青勾了勾唇,压低了嗓音小声说了几个字,起身离开。
不久。
才安静了一瞬的病房里,传来一道温柔女声坚定的询问:“裴纪安,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怀孕了,所以这件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选择我和孩子,还是选择她?”
“没有其他的机会,只能选一边。”
“……”
病房里瞬间安静,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
裴青听清里面的答案,缓缓地勾了勾唇角。
汪晴手段狠毒,叶诗雅也不是省油的灯。
凭着凭空捏造的孩子,利用裴纪安对汪晴的痛恨,对裴青迟来的愧疚迅速将所有事情的处理权拿捏在了手里。
对于雇凶伤人,结果害了自己儿子的汪晴,必须请律师告,往死里告!最少也是10年起步。
至于她想寻求当事人的谅解?
不好意思。
裴纪安如今重伤未愈,根本见不了外人,等他伤势再好一点,也得准备出国疗伤,定居,或许后半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座城。
这次,连裴利明都不再出面了。
呵。
接二连三的,都敢雇|凶杀人了,以后是不是敢对他起了点其他心思?
这些事情汪晴全然不知,她盼啊盼,等啊等,望了望,最终却等来的是律师苦恼摇头:“汪女士,很抱歉,受害人,也就是您的儿子那一方并不同意签下原谅书。”
“不可能!我的儿子我清楚,这次是意外,他怎么可能不原谅我!你让他过来见我一面,或者我去见他一面,当面说清楚一切都能过去的!”
汪晴不敢置信,发出阵阵嘶吼。
律师正色道:“受害者这次身受重伤,双腿可能会导致严重残疾,且因为折磨手段太过残忍而遭受了身体,心理的双重打击,所以将全权事务交给了他的妻子在打理。”
汪晴哽咽了一瞬,当场崩溃。
律师瞧着她在那疯狂叫嚣,心中暗道——
人老婆不愿意,你再叫嚣有什么用啊。
哎……
果然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吧?雇凶杀私生子,结果绑错了人,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现在还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残废!
也看得出来这婆婆跟儿媳平时关系也势同水火了。
这坚决要往死里告的架势。
啧啧。
律师突然打了个寒颤,决定回家之后多做家务,要多多关注妻子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以后也得对未来儿媳多多关照,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裴家的事未能掀起半点风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外界有了些风言风语也被迅速压下,对外一切如常。
而裴纪安的伤在经过鉴定后,情况不容乐观。
被切断的手脚筋脉,接上后得做上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
伤最重的腿……
因其断的早,又遭受到了不少折磨,就算是后面慢慢康复接上了,也有极大的可能会跛。
而脚趾骨,因为两个绑匪下手太重,到底是没能救回来,只能截掉几根。
因为这件事。
叶诗雅甚至求到了阮棠这,打听了一下裴青曾经在哪家医院就诊,她想尽早带人过去看看,阮棠将消息都告诉了她,难免起了点同理心。
不过也就一刹那的事。
毕竟,裴青在裴家那小阁楼里住两年又要怎么算?
这些,是比身体上的痛苦来的更为折磨人!
阮棠的表情很好猜。
最主要的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她从来不会有半点隐瞒,仗着这一点,裴青没少示弱装可怜。
阮棠的生日当天。
裴青不声不响将自己手里所拥有的裴氏的股份全都交到了阮棠的手里,脖子上戴了个蝴蝶结,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她的手里。
浪漫的灯光,俊朗又温柔的男人牵着她的手慢条斯理,一步一步地拆礼物。
过程很漫长,却也很……
带感。
阮棠一个没把持住,已经落入对方的手掌心,偏偏那人还会趁着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蹭着她的脖颈,一遍遍索求:“棠棠,再爱我多一点吧,再爱我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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