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冒不出尖的泥沼里。
风将未闭的柜门打得摇摇晃晃,吱呀细响。衣料的窸窣翻动显得更加轻微,少女的笋乳被隐匿在丝质绸裙下,耐心十足的猎手轻巧熟练地揭开薄如蝉翼的面纱。
杭以绸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身体。
她这副时常会无缘无故泛起青紫的孱弱躯壳,从小到大就经历了无数精巧仪器械具的摆弄和操纵。她讨厌电极贴在胸口时耦合剂黏腻的触感被挤压进皮肤里,也讨厌手背上血管中深埋着的韧性柔软的留置针导管。
但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学会了不挣扎。
乖乖听话。
听兄长们的话,因为她只有这些亲人了。听医生护士的话,因为他们可以挽救她的生命。
就是没有人告诉过她,假如自己想做什么事,应该如何去做,应该如何达到,以及,怎么样才能不后悔。
她等不到答案了,或者说,她等不及那个从未被告知的答案了。
她被毫不留情地吻着,唇瓣一遍又一遍被涂抹上了润泽的带有轻忽脂粉香气的色泽。
她被撬开了齿关,舌尖扫过上膛卷起慌乱无措的她往更深处推去,再碾压。
她无助地呵喘着,鼻息短促,泪液失禁,双腮酝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绯。
她仰着面被攫取着,纤长的五指扣上她后颈,将她越嵌越深。他吻着她,打断她的呼吸,一字一句地问她。
“平安、平安…在我越来越过分的时候,你会恨我吗?”
她颤颤巍巍地抚上了他漂亮利落的喉结,长发散漫,眼波雾茫。
“只要岁岁会一直爱我……”
而后半句话则是下个瞬间就被吞吃入腹了。
杭嘉燧崇尚美,可世人却不知他唯一无可替代的美神就这样横陈在他面前时,他的心情究竟几何。
开衫的纽扣解到了第四颗,他向下轻轻一扯,跳脱的雪乳便争先恐后地坠在兜着下缘的衣料上。
衔起一颗啄玩,另一颗也会不甘示弱地高高挺起,她被刺激得失了神,咬着下唇,蛾眉深蹙,反弓着腰,又被他沉沉按下,他用自己的手指替换出了被她咬得凹陷出白痕的下唇,搅动着,翻倒着。
口腔里含着异物,乳尖又被舌面挑逗,她已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身处梦境,还是回归现实。酥麻湿热的快感一股一股涌起,她不懂得掩饰,呻吟声直白而青涩,在他听来是勾魂摄魄。
杭嘉燧抽出手指,水液泛滥的唇角湿漉漉,他却没有继续再吻她,而是顺着少女柔和的五官线条描绘这两年来的细小变化。
“我们平安…长大了。”他意味不明地喟叹着,好像这是某种信号,亦或者标志,证明可待采撷。
超脱血缘之外的肉欲,时时刻刻啃噬着他。
他不是圣人,亦不是修道士。他知道自己当下地狱,却又无可奈何。与能够将这美景尽收眼底的诱惑相比,那些全都无足轻重。与能够真正拥有唯一挚爱相比,什么都可以被抛下。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意做,是他始终不会将私欲放在她之前。于是蛰伏、伪装,任由妒火与占有欲一寸一寸地侵蚀,也无法回头。
她被其他人拥抱时也会这样心脏像被揪住一样刺痛地看着心爱之人吗?
她眼里那个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呢?
她隐瞒的恐慌和对抗到底从何而起?
他给不出答案,她更是如此。
她被捂住嘴,绑起手脚,无形的链锁囚禁着她,他也是如此。
杭嘉燧将细小的脚踝牵在手里,再向前压去,折迭极致,她的十数颗纽扣早已全被解下,像一份精心准备的礼品,拆过了包装,他亲手做的,满是坦诚地敞开着,布料铺成了她的外包装,而床榻则是他与神交欢的罪之供坛。
溽热的包裹让她腰背绷紧,左右挪移着,趾头一根根揪起蜷缩,吞没识海的快感让她又一次丢盔卸甲无所适从,绵密微弱的泣声不断。
她哭叫着被推上高峰,半落不落摇摇欲坠,搅弄过口腔的手指再次深入体内,其余在周围的刺激点打着圈。
他用仅剩的耐心温声询问:“要进去吗?”
“唔?我、我……”
不是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了吗?她还是很迷茫,一面喘息,一面思考这个问题。
“真难办呢。”耐心告罄,他用沾了滑液的手指将其涂抹在她下腹,“我可是完全没有准备呢。”
“准备、什么?”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滚烫的手指一刻不停地爱抚着她,明明刚刚从那种可怖的情潮中稍稍回神,却觉得杯水车薪完全不够。到底还有什么呢?她实在想不出来了。脑海里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些片段和画面,她想抓住一些以作参考,可还是失败了。
女孩懵懵懂懂地握住了如白玉般的那只手,牵引着靠近自己胸口,“什么都、可以…岁岁,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的祈求就被咽在了喉底,猛然间侵入的炙物让她心神一紧,她无措地望着,眼里有不解、哀怜,以及依赖。
“呜…好、涨…”
密密麻麻的微小撕裂痛感使她眉心颤乱,他的手扶在女孩腿根,决绝地侵犯着窄小的甬道。
充足的前戏和润滑减缓了不少推阻力,但紧咬不放的内壁依旧让他难以自持。
男人弓着腰背,深栗色鬈发失去束缚后一束束自肩头垂落,搔刮着她的心口,而后向上抚至锁骨,再随着动作游弋到乳尖旁。
他缓慢而隐忍地开拓着,优美的肩颈线条浮现,直到全数没入后才稍有松懈,即使冷玉般的后背已然多了好几道抓痕。
真是和猫儿似的。
深入到底以后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觉得紧,一个觉得涨。
杭以绸张着口小段小段地急促换气,试图缓解腹腔内饱胀的异物感,但这交合就像将她固定在原地了似的,除了一个劲地搂紧他以外别无他法。
她不知道…这种事情原来这么难熬。
渐渐适应后,和被手指按弄下身时相似的快感一跃而起,直直地笼罩了全身,酥麻到指尖都抬不起,只能一边留着泪一边被扣着五指抵在床上。
这感受虽说类似,却又多了些不同。毕竟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巨物进出于体内的怪异满足感,似乎所有褶皱都在被开拓到的那一刻起食髓知味地纠缠上去,让她觉得难为情,又觉得十分快慰。
这样…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家人”了吧。
她出了神,便很快被搂着翻了半个身,腰背侧着,又一次极深的顶弄让她泪腺再次运作,扣在腿根的手按上了阴蒂重重揉弄,一瞬间就让她的呻吟又变了调。
“在想什么,嗯?”
他敏锐地揪着她的不专心而发问,但即将筋疲力尽的女孩根本顾不上他,光是这突如其来的额外刺激就足以让她大脑放空,只知道求饶。
“呜嗯…不要、不…”
他没停下,反而加重:“不要什么?平安慢慢说,不着急。”
“岁岁、呜……不要、那里——”
“啊…你说这个啊。”
眉眼间酝满情欲的绮丽面容,此刻多了些许毫不掩饰的恶劣意味,并不突兀,反而更衬得精致的五官染上一丝邪气。他俯下去,咬着妹妹的下唇吮弄,让她连半个字都说不清楚,这才觉得心底的郁气消散了些许。
“我不喜欢…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别人。”
或许是警告,但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杭嘉燧只觉得身下无力反抗的少女简直可爱到过分了。哭哭啼啼地胡乱点头,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手下留情,却没意识到这种姿态就是完完全全引起暴虐侵犯欲的缘由之一。
她好像从没有像这样,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掌心之中。
挣扎着,哀啼着,不断融化着被拥抱着。
“嘶…”他轻抽气退出了些,并不是真的如她所愿地放过她,只不过是:“…舒服到过分了。”
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会不管不顾地肏到最深处让她浑身都染满自己的气息就连窄小的宫腔里都装入多到溢出来的精液而后再精神溃散地求着他再深一点再多一些。
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地属于自己,难道不是吗?
妹妹的眼睛是莹亮的黑,即便被情欲吞噬侵染后亦是如此。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纯粹到黑白分明的颜色,就好像一切事物都不能引起这双眼睛的留恋,就好像所有人都会被她排斥在外,连同他也是。
那…就不看了。
他将唯一的妹妹按在身下,手掌扣着她后颈,时而紧,时而松,一如他试图让自己从这无边占有中复原清醒时的心情。
她的腰被折成了观赏性极高的弧度,从上往下看去时,只会觉得那抹纤细更加突出到过分。
她的肩胛骨更是像一对蝶翼,发力时紧绷,松懈时又展开,他爱不释手地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红痕不断被覆盖加深才算够。
如果她有尾巴的话…一定也像猫一样,轻轻颤抖,重重甩弄,勾缠着他的腰身,恬不知耻地向自己拉去。
可惜她没有。纤长的手指自脊椎缓缓下延,单薄的背,瘦弱的骨骼,平坦的小腹,和被撞击到泛红的臀肉。
每往里更深一些,她就挣扎着向前,但去路早已被堵上,便就只能哀哀切切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掠取。
她哭着、喘着、喊他哥哥、向他求救,殊不知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下意识呼救的对象。怎么会有受害者还如此天真呢?
向他张开臂膀,说着怎么样对待她都可以的话,到如今却埋怨他进得太深,要得太多。
没这样的道理吧?
可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她是自己要撞上来的。
那,不管被怎么对待,也都不能说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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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以绸在浴缸里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痕迹遍布的身体,接着身后贴上的热源同样难以忽视。她呆滞地仰起头,体型完全可以将她笼罩住的青年也随之俯视而下。
鬈发被温水打湿后散乱地落在肩头,服帖着他的侧颈,缝隙中依稀可见她无意识留下的点点挠痕。
一向最怕给人添麻烦的她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丝不安。
“岁岁…对不起……”如果不是她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挠得见不得人,比起她这样的小透明,公众人物肯定更麻烦些。
杭嘉燧倒是真没想到妹妹醒来以后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道歉。
他轻笑着将温水淋湿她的长发,缓缓感受着掌心里丝绸般的质地。
在她半梦半醒之间,杭嘉燧像是无意中提起般地问道:“平安,搬到岁岁家里来住,好不好?嗯?”
妹妹的呼吸已经开始重新变得平缓,她最后含糊不清的回应也被他及时吞吃入腹。
“好乖,我们平安最乖了呢。”
所以,请你不要像这样也毫无防备地落入其他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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