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有人扇过他脸,还是两巴掌,就算他爸也只抽他手心和腿。打人不打脸,向晗心狠手辣专挑脸打。他跑进卫生间端详左右脸,打得泛肿,嘴角轻微裂开。已是午饭时间,季绍明又不得不出去带着张肿脸做饭,他破马张飞地做,菜刀锅铲乒乒乓乓。
向晗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回力,本想接着睡,实在受不了他在楼下的动静,气势汹汹冲下楼,避过季绍明,取橱柜里的手动研磨机,转圈磨咖啡豆。她故意站他旁边,研磨机举得高高的,冲他耳朵,手飞速转,恨恨的样子像是在磨他骨头。季绍明不甘示弱,按着鱼头,用力刮鱼鳞。
两人一句话不说,比着赛制造噪音。向晗站累了,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磨。上海的冬天像长期悬挂一张银灰的幕布,连日不见阳光,大风穿城,阴湿的冷雨连绵。她搬出小太阳,坐在沙发边烤火,矮着身子面朝橘红的光,脸红扑扑的,舒坦得打哈欠。
鱼汤咕嘟嘟冒泡,窗外淅沥的冷雨,她温暖安然,全心放松后睡意自然蔓延。季绍明听她没声了,以为向晗又在憋坏。走过去看,她居然在睡觉,把他打得尊严全无,她不心疼他算了,居然有心思睡觉。
他两手一张,甩水珠溅醒向晗,她只抬一只眼眼皮,懒懒地睨他。季绍明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态度就来气,挤一句:“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爱我了。”
向晗欣然点头。
季绍明气得没法子,关火不做饭了,想饿到她忏悔思过,他也上楼躺着。这人真就呼呼大睡,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跑下来煮黄鱼汤面疙瘩。他热乎乎吃一碗,向晗已睡醒坐起,披着毛毯看他。季绍明等她主动开口,向晗乌龟缩壳,摸来Switch猫在毯子下打游戏。
“过来吃饭。”
他可不是关心她,吃完饭才好吃药。她那臭脾气,吃软不吃硬,打完他还要他给台阶下。向晗岿然不动,他掀毯子看,她又在玩《分手厨房》。
季绍明皱眉,斥道:“再也不许玩那游戏!”
游戏机被上缴,向晗也不争取,开电视看搞笑综艺。季绍明又叫她几遍吃饭,她充耳不闻。他火上头,热好的早饭不吃,现做的午饭也不吃,像只瘦猴儿到处溜达,抽他倒是很有劲。季绍明抱着胳膊靠墙边,盯着她看电视,想办法治她。
没感觉是吧,在楼上叫得要断气的不是她?他还收拾不了她了。他走到沙发边,开始一件件脱衣服,由下到上,脱到只剩一条平角内裤,衣服迭放整齐放沙发上。
他跨坐到向晗背后,向晗回头看看他,忙调高电视音量说:“我要看电视。”
“你看你的,谁不让你看了。”
手伸进内裤,她低头就能看见快撑爆的内裤,又要装作淡定,专心于屏幕。他把她夹在怀里,两指揉身下的花蕊,交颈蹭她。
强壮熟悉的男性躯体包围她,光裸的手臂筋络凸起,像安全带护在她身前,指头缓缓地揉。向晗绷紧身体,抱住他粗壮的胳膊,想把它变成身体的一部分,想锁进他的怀里。
她失神偏头看他,张着嘴巴,季绍明蹭蹭她的小脸问:“来感觉了?想你男人吗?”
“嗯……”
手指突然并拢,拍打肉穴。
啪——啪——啪
“啊!啊!”
他凶狠地掠夺嘴唇,厉声说:“反了天了,舌头伸出来!”吸着舌头,抄腿弯扯内裤丢地上。
半边脸挂着他口水,他吞食着亲吻。向晗上半身紧靠他,脚跟蹬在他膝盖,大喇喇地敞开让他摸。
“哦哦呃嗯…呃嗯…呃嗯……”他手上动作太快,向晗上身猛向前拱。
季绍明看她右眼睛被口水迷得睁不开,心生恻隐说:“好了好了,我慢慢的,你听话。”
指甲来回顺阴唇,温柔地轻抠阴蒂,水分充足再插入手指,退出继续拨弄阴唇。如果身体是一把尘封在琴盒内的小提琴,能奏响的人只有季绍明,向晗腿无力垂下想着。
她对扇穴的反应格外大,季绍明手掌连击肉穴,大声地拍,催她爬上顶点。她倒向沙发,这时不需要季绍明的手,自己夹腿就能完成高潮。向晗战栗踢腿,“哼嗯”地拖长声音叫,他撅嘴亲她安抚,边笑说:“小晗被搞了,骚宝贝。”
炸毛的猫,摇头滋哇乱叫。高潮后一点不想他碰,想离他远远的。
全身发烫,小太阳再一烤,烘出一层薄汗。电视上插科打诨,炸雷似的集体笑声。季绍明扯低她吊带睡裙领口,掏两只奶露出来,捡地上的内裤给她提到最高,揉揉腿心的一包爱液,放下裙子,拉得严严实实。这会儿她淫性上来,随他摆弄。
向晗跷二郎腿坐在他膝头看电视,他展臂靠着沙发。主持人讲完段子后,全场哄笑,向晗却神游天外,腿夹紧,头一点点垂下。
“过来亲嘴。”
暖流丝丝流出,润湿整条内裤,她还在回味刚才的高潮。
“过来!”他膝盖向上一顶,向晗“啊——”地仰躺,自动张嘴承接他的舌,吃厚实的大舌头。
季绍明“唔唔唔”地哼,向晗嗦个不停,吞咽他的舌,没有吻技,生理性的需要。他推开她喘气,向晗又追上嘴巴痴缠,亲到缺氧。决心戒除约炮后,身体空窗四个月,季绍明点火做引子,她才发觉内心深处如此渴求异性。
她撅屁股吻,季绍明手绕到后面摸穴,向晗松口眼角泛泪,学他说下流话,啼叫道:“啊小晗被搞了!啊小晗被摸了!”
“荡妇!”
他听得青筋暴突,下滑身体,抓着向晗要她骑他脸上,他给她口。向晗死命不要,他退而求其次,把向晗摆成平板支撑的姿势,乳房自然垂下,他躺她身下吃奶。
短时间内他轮流嘬乳头,向晗看乳肉堵住他呼吸了,他吃哪只她就按着往回收收。牙尖刮奶尖,胸上像过电流麻酥酥的,他又大口吸吮解痒。好舒服,她咯咯笑,挤乳房夹季绍明的脸,喃喃:“夹你夹你。”
季绍明看她笑也乐了,知道她害羞,埋胸里说悄悄话问她:“奶子和BB哪个更想你男人,啊?BB想?干死你。”
向晗都没说话,他弹舌拨奶头,她看馋了,伸长舌头凑近奶头也想他玩一玩,是舌头想。季绍明恨不得长出一个分身,她身上实在有太多地方要他疼爱,他一张嘴亲吻不够,吻遍她全身上下,把她吻得瘫软如泥,像化水流进沙发缝里去了。
吊带裙卡在腰间,湿润的奶子晃花眼,他掂量掂量骂:“胸都饿小了。”向晗隔着内裤握他的欲望,季绍明硬到爆炸,忍无可忍,站到地上面对她自渎。她坐起,捧起双乳重重放下,再捧起放下,抖胸揪乳头,对应他撸动的动作。
“我来。”
她手插在他内裤裤腰剥到脚踝,季绍明抬脚走出腿圈。她握住咸腥味的肉棒,马眼怼乳头,怼到按回乳肉里,娇娇地说:“让它们亲亲。”左右都怼完,她又用龟头碾压乳头,拨来拨去它们,他看明明是她想自慰。
“啊嗯嗯…啊嗯…啊啊啊啊~”
“你不许动手!”她又叫。
“……射你脸上你就不闹了!”
现在立着直冲她下巴,射进嘴里都有可能。她调整方向,肉棒像利刃垂直插入乳缝,她抱胸带着它跳,听上头季绍明发出那种使重力后的叹息。
“小乖,你说我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哼嗯你快点射!”
“在插你,怎么办,想插烂你!哦小晗,乖乖……”
太喜欢她了,他抽出男根,弯腰掐下巴和她接吻,抵死缠绵,专心致志吻了一会儿,平复情绪才又把肉棒塞进胸乳。她像是被吻得失智,捧双乳被他插,唾液顺嘴角淌下,滴啦在胸前。
积攒的精液大量淋射在一只乳儿上,白线折迭,向晗骂他又不注重平时清理,季绍明笑着用另一只干净的擦鸡巴。
事实证明,不做插入式性交,苦的是季绍明自己。弄到傍晚向晗见招拆招,愈发泰然自若,季绍明干急眼了,说不行,他要出门买避孕套,操得狐狸精现原形。向晗霸着他不放手,喊饿想吃热汤热菜。季绍明把她又褪下的内裤拾来,反绑她的手,说想要他做饭可以,先尿给他看,她偷听他上厕所,如今连本带利还债。
她是他温顺的囚,被季绍明推进卫生间,坐马桶上内八并腿尿尿。季绍明两腿撑开她腿间,再抵住大腿,她合不拢腿,虚弱地驼背坐那儿滴沥沥尿,他全看在眼里。抱她上楼时,他说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不要害臊,是不是一被舔就想尿尿,现在他看过她尿了,以后口交不能拒绝。
“我们本来就该这样,身体和心灵毫无保留坦露给对方。以前我不对,有私心,藏着掖着。小晗,以后从身体开始,我们不要有所隐瞒。你的心事,你的秘密,都可以交给我。”
向晗想着,他们是什么很重要的关系吗,头昏脑沉,握上他的手累睡着了。
挑高的落地窗外夜空低垂,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大楼灯火星星点点。他在网上订菜,冲个澡,披上衬衫,终于有功夫打量向晗的小窝。
服饰鞋帽占据最大的空间,她有下厨的手艺,冰箱却空空如也,橱柜里最多的是速食产品。玄关的照片墙是公寓里最用心布置的区域,照片右下角的时间都是他们分开的这段日子。她和梓玥在阿那亚的美照,她竟然去蹦极了,她和齐星宇在面包车前的合影……最中心的是一张团体照,众人扯红旗或蹲或站在雪山山腰,阳光将雪山巅染成黄红色。他努力辨认才看出戴冷帽雪镜包裹严实的向晗。
取下照片,背后是她舒展大气的字,“自由”。心理学上,字迹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向晗的字很符合性别偏见里男性的字体,有力,横平竖直。她的凌云壮志也从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可未被善用。如果给她足够公平正常的环境,假以时日,她自会成就一番她的事业。
他正思量着向晗的工作,她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响铃。担心吵醒她,他立刻接起。
“喂。”
陈敏兴高采烈,不由分说道:“小晗快看邮箱,我内推你的职位哦。”
“……是我,陈经理。”
“季绍明?你和向晗在一起?”
“我们在家,她睡着了,有事我可以转告她。”
停顿半晌,陈敏骂道:“你不就欺负向晗缺爱吗。钻空子。换个家庭幸福的女孩会那么简单被你骗走?”
“我会对她好一辈子。”
陈敏听这话和听笑话没差别,嗤笑说:“呵,你先问问向晗愿不愿意和你一辈子吧!”
通话挂断,季绍明抬头怔望楼上。
周末这两天,过得极度荒淫。向晗被取消穿底裤的权利,绝大多数时间,季绍明坐床上背靠墙,她靠季绍明胸膛,敞开腿要他摸个够——她不许季绍明买套实打实做。他们一同看窗外的日光变换,她没皮没脸到极点,让季绍明摸着肉穴她才入睡。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身体很合拍,季绍明用着非常顺手,向晗积压的需求能放心丢给他。季绍明也感慨,一做解千仇,不做两人见面像仇人似的,做完看对方也顺眼了。
跨年那天早上,他先收拾完行李,用薄荷味的吻亲她。季绍明看她脖子的吻痕有些许悔意,她疯起来不知道疼和累,给她点颜色看看就行了,不应该这两天听她的一直互相抚慰,她刚犯过哮喘还在吃药。
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她乖张乱打他,他就存心折磨,她又超级配合,他过分激动到说了好多脏话……
向晗被吻醒,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醒盹儿,他想了想说脏话总归不好,默默说:“我以后不说脏话了。”
她眯眼看他,他补一句:“做爱的时候。”
“不信。”
“……还是你喜欢?”
“不告诉你。”向晗撒开他,下楼洗漱,季绍明下去捏海苔饭团做早饭。
灶台在卫生间对面,他听见水声听后,向晗闷在里面温柔地讲电话。那语气重逢后对他没有过,大清早她能对谁聊天,真当他心大啊,使唤着他还勾搭别人,攥饭团的手格楞楞响。他把饭团扔案板上,转身拍门。
她以为他急用厕所,谁知开门后,他兴师问罪道:“你在和谁打电话?”又冲手机骂那边的人:“你要不要脸啊,我们昨晚刚睡过。”
“季绍明!”
向晗忙回身捂嘴,抱歉道:“对不起,他不知道,我晚点回你电话。”
她不想和他吵,挂电话要出去,季绍明把着门不放,她高声叫骂:“我给你好脸了是吧!”
“你说清楚他是谁。”
向晗调出手机联系人页面,扔在他脸上说:“我的心理咨询师。”
季绍明低头看看手机又看看她,错愕于回答,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他大受震动,她的种种改变,消瘦的身体,原来是出于病症。伤害已铸成,无可挽回,那个柔美巧笑的向晗确实消失了,没人能回到过去。可只要她想,他们可以有无限的未来,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阳光洒满复式公寓,她换好商务套装下楼,恢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季绍明在蒸汽里忙活早饭。她坐下,听经济简讯,面前端来一盘熊猫饭团。海苔剪出耳朵和黑眼圈,切一半的小番茄当腮红,带皮的黄瓜条是它的竹子,饭团旁还有胡萝卜片刻的五瓣小花。她轻笑,抬头看季绍明,他也一笑,黑洞洞的门牙,成豁牙齿了!
“哎哟。”
向晗站起,扒他的唇细看。他咧嘴笑,喝西风的衰样,遂即舌头一蹭,舔掉海苔,两颗门牙完好无缺。向晗打他一下,翻白眼道:“无聊。”
拿起饭团咬一口,亏他想得出,做得出。她笑完又有点心酸,奔四张的人笨拙扮丑,讨她欢心,掀眼皮看他,季绍明讨好式的堆笑,弯腰贴她耳边说:“我错了,不值当生我的气。”
她撇开他骂句滚,他滚去给她热牛奶。向晗吃着饭团,说:“你不会以为我们睡了两天就在一起了吧?退步了啊,季绍明。”
“不是在一起是什么,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他放下牛奶,定定地站在餐桌那端说:“你总不承认我们相爱相守过,可我们之间做的事哪一点比寻常情侣少了。”
“你这次休想蒙混过关。”
烦。在家他翻陈年老账逼问一个结果,事务所还有一摊工作与流言齐飞的烂事,没一个让她省心的。向晗戴上新的无框眼镜,拿起外套起身,说:“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确切答复你。”
出门前路过他时,她问:“今晚的红眼航班?”
他快被她无所谓、轻飘飘的姿态耗尽信心了,低头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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