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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光。”
    “嗯?”
    “我之前没有说,就是担心你会误会。”
    “噢。”但再想想,不对。“你又撒谎,你要是事先知道奖金的事情,能不知道报纸总会报道的吗?”
    “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确一个认识,”宗齐光认真的说:“我没有‘又’撒谎。撒谎是你问我,而我没有诚实回答,这才叫‘撒谎’。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怎么是‘撒谎’呢?”
    她不讲理,蛮横的说:“你就是在撒谎!”
    “——好吧,我错了。我应该更坦诚一点,不应该担心你生气就不告诉你。我也不会责怪你没有事先告诉我,这是你的财产,是完全属于你的,你有权利不告诉我。但你不能再这样,不问过我就宣判我的罪状,这不合理。”
    她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宗齐光自动将她的态度认定为“承认”了。
    “你自己生气不要紧,别气得自己难受,你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打我几下,但不能打太多下了,很疼的。”他半开玩笑的说。
    姜明光便又捶了他一下,不过这次就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的捶了一下。
    他假装呼痛,“哎哟”喊了一声。
    她想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要怎么计较呢?他确实从来没有旁敲侧击打听过她和她家里有多少钱,花钱的姿态也很大方,虽然除了洗衣机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考察的事件,但一个人对钱是否斤斤计较,是能从平时说话态度、花钱方式里看出来的。
    她有点晕乎,一方面确实担心他是真的只为了钱而假装“喜欢”她,一方面又觉得确实不能一下子就把他看扁了。
    好吧,说到底,他的脸还是拉分了,要只是70分,她二话不说马上分手——当然也不可能他一“说服”,她就答应了领证。
    哎呀!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颜狗。
    这不科学。
    不对,这很科学。
    毕竟再怎么样,至少看上去还挺赏心悦目的不是?
    “哎呀,糟了!现在去食堂菜都不热了。”宗齐光轻呼一声。
    “气得不饿了。你也不许吃饭。”
    他便笑,“那我请你去外面饭店吃。”
    她点点头。
    他又想了一下,“你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松手放开她,到卧室里翻了一会儿,拿了一张银行存折,递给她,“你看看。这是我离家之前父母给我的,我没怎么用过。你拿着吧,这个也给你。”
    又递给她一只很漂亮的鸡血石印章。
    姜明光随手接过存折,打开看了一下数字,马上合上。
    但又打开,不相信的看着上面的数字:五位数!
    “我还没问过,你父母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你的档案里没有写。”
    宗齐光则问:“想吃什么?来只白斩鸡好啦。”
    “一只吃不完,半只。问你话呢。”用指甲掐他手臂。
    “哎哟!你住手呀。”他忙着点菜。
    柜台后面的服务员憋着笑,递给他几个流水牌。
    “你看呀,都让人笑话了。”
    “那是我们感情好,有什么好笑话的?”
    “你先坐,我去端菜。”他拉着她坐下。
    在普遍工资只有几十元的年代,随便能给外出的儿子五位数的存款,这个家庭就不能是普通家庭了。“万元户”也就是这两年才出现的新名词,之前普通群众何尝想过一个人居然能赚到一万元这么多的钱!
    月薪50元的话,一年600元,十年6000元,不吃不喝要存18年才能有一万元!
    她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也不会没事瞎猜这钱来历不明,而只是本能认为宗家没准是什么当官的。
    果然,宗齐光端来菜后,坐下来,小声说:“我父亲是地质部的一个小部门领导,我母亲是□□的干事。”
    有点意外,但又不意外。
    “他们性格怎么样?你母亲写信虽然说欢迎我成为你家的一员,可都没有单独给我写过信。”
    “你担心婆媳关系?”
    “当然了。你要是以后回了首都,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啊?”
    “看在哪里上学,还要看以后在哪儿工作。外公给我留了一套房子,我们就是回去了也不会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别担心。”
    “你外公又是做什么的?”
    “他以前是资本家,后来主动捐献家产,进了政协。”
    “那就是那几年没受牵连?”她寻思着老头儿挺有头脑的,进了政协一般来说就没事了,很有政治觉悟嘛。
    “没有,他早就去世了。”
    “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亲戚多得很,不过走的近的就大姨家的几个表哥表姐,其他不用管。”
    “表哥表姐好说话吗?”
    “好说话。我是外公这边最小的孙子,他们都得让着我。”说到这儿他便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别担心,他们都会喜欢你。你也说说你父母的亲戚?”
    “我家亲戚也多,不过也不用搭理他们。”想想不对,“就是要摆酒的话要请客。我有两个姑姑,五个舅舅,两个姨妈,表哥表姐一大堆。”
    但又有点气恼,“啊!你很坏啊!你以前为什么不给我存折?要等到我生气才拿出来哄我?你是不是故意留着等到我发现你——你不实诚?”
    宗齐光懵了,“什么?这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你的错!”
    “我的错吗?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这个月工资全交给你好吧?”
    “别转移目标!我现在不差钱,才不要你那点工资呢!”
    作者有话说:
    小闹怡情。
    要是跟谁谈恋爱(此处不分男女,对方也不分男女)而你不敢在他/她面前作一作,那才是可怜。恋爱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完全的理性,真理性就不谈恋爱了。实际他俩才刚恋爱没多久,还在磨合期,只是有点小腹黑的男主已经想办法先领证了。
    领证不代表两人之间就没有问题了,也没有公开,怎么有的读者那么着急啊。
    第24章
    哄谁呢?才不稀罕那3、40块好吗!
    “我存折都给你了,还不行吗?”宗齐光委屈巴巴的说。
    “给我了,我能随便用吗?”
    “随便用!别省!”
    她哼了一声:“瞎说!”
    “真的,随便用。”他笑嘻嘻的说:“我是这么想的,要是我俩估分差不多,那就都报同一所学校。我俩不是结婚了吗?可以申请一间宿舍我俩单独住。”
    “可以吗?”这她倒不知道。
    “可以的,找找人就行。我妈是文|化|部的,虽然不是教育部,但总能找到人。要是我俩住在一起,那你就能买点家具家电。多买点衣服,我喜欢你穿的漂漂亮亮的。”
    她这会儿又高兴了,“你这人倒是不小气。”
    “我是小气的人吗?你太瞧不起我了吧!”他很不服气的说。
    “瞧得起瞧得起,可太瞧得起你啦!”
    “这几年上大学不要学费,以后会不会改不知道。这几年因为是刚恢复高考,国家免了学费,每个月还有补助,虽然不多,但够吃饭的。”
    这她也不知道,“这么说,上大学的开支不大?”
    “真的不大,只要你能考上。”
    话题又歪到高考上了。
    “我看了前年去年的录取率,太低了,只有百分之八,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姜明光担忧的说:“我的底子不行,英语我心里没数,靠这几个月的学习也差很远。”
    “英语尽量吧,其他科目还是可以抓一抓的。”他倒是不担心,“我平时给你讲的题型,你只要都会做了,我看没问题。”
    姜明光除了英语稍差之外,其他几门都差不太多,于是报了理科,宗齐光也报了理科。要是能在同一所学校一起上学当然是极好的,或者在同一个城市也行。她有点担心她没考上,他考上了,那她是不是要跟着去?毕竟四年呢,可不是短时间。长期两地分居不是好事,要是他在这四年里喜欢上别的姑娘怎么办?她可决不能接受被甩了!
    要甩也是她先动手!
    下午她先去人事科开介绍信,然后收收东西,直奔省委招待所。省委招待所住的人挺多的,全省各地市的人来省委办事,大多数都住省委招待所和省委下属的宾馆。陈秘书打过招呼了,特地腾了一间给她。
    招待所的环境其实不好,人来人往,出来进去,吵吵嚷嚷的,宗齐光不满意,说要不去住稍远一点的宾馆。
    费了点事,给换到宾馆去住了。
    宾馆的条件确实好很多,房间大一点,还带有淋浴的洗手间,有电风扇。都6月底了,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庐州已经很热。
    宗齐光将电风扇开到最大,“还是有电风扇舒服一点。哎,我们也应该买一台电风扇。”
    “买。”有钱就是有底气。
    “我没钱啦,等着你带我去买。”他笑嘻嘻的说。
    “以后每花一分钱都要问问我。”
    “是!首长!”他调皮的行了个军礼。
    真逗这人。
    他们的宿舍没有电风扇,到了晚上总是睡不好。地质局大院里有一个小广场,很多职工晚上卷着席子,拖家带口在小广场上乘凉,夜深了就打地铺睡在小广场上。
    姜明光可不好意思在外面这么打地铺睡觉,光膀子的男人太多,她一个未婚女孩——她总是忘记自己已经算是结婚的人了。不住在一起的话,就总也想不起来这茬。
    兜里有钱的人不愁一日三餐,陈秘书派人给她送了一些省委食堂的饭票菜票,省委食堂的菜色还是相当不错的,鸡鸭鱼肉都有。要是不想吃食堂,附近饭店也有好几个,都是方便省委的人招待客人的,高中低档都有。
    “我请了假备考,这段时间就不去上班了。我还是每天早上过来跟你一起看书,你觉得怎么样?”宗齐光很大爷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吹着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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