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然红脸尴尬,抱着裤子在怀里,讪讪迭起来,迭好塞回衣柜里,往外挪步,“我就是,看看有没有衣服皱了,要新洗一下的。”
许弗言笑,伸手拍了拍眼前的脑袋,“难得今天这么勤快。”
然后走去床头柜,从一迭书里找出一本,快速翻一遍,检查到里面没有夹东西,也顺手带出去,放在餐桌上,就去水槽旁洗两个挂着冰淇淋的玻璃碗,扭脸问,“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是方晓禾。”
“怪不得。”许弗言轻声道。
“什么?”
“我是说。”许弗言晾了晾玻璃碗的水,“上午在开会,下午也要开会,今天一整天的会。”
“噢。”许陶然突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正说着,许弗言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然然,去帮爸爸把手机拿来。”
许陶然一看来电,心情顿时不好了——
李依依
许陶然把手机送到许弗言面前,语气酸酸的,“你那个新学生。”
“爸爸手湿的,你帮爸爸接一下,点外音。”
许陶然举着手机照做。
“许老师?”
许弗言用纸巾擦着手,面对许陶然俯身, “嗯。”
“今天您值班,下午去办公室找您,方便么?”
许陶然不自觉撅起小嘴,许弗言看在眼里,觉得可爱好笑,“有什么事?”
因为这笑意,那边也笑,声音更软,“朱彦师兄问您借了一本书,他下午有事,托我找您拿一下。”
许陶然听得心底一咯噔,惊叹方晓禾真怪厉害的,未卜先知,这都被她料中了!
“你爸虽然课少,但架不住人家会来事啊,什么查文献借书啦,画具一时短了,借颜料画笔纸张啦,都是正当理由,做老师的能这么小气?有借的时候就有还的时候,见面接触的机会不就多了?”
她还想着,才换了老师,总得安安分分收敛一阵子吧,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我下午要开会,书我回头放在学院一楼的保安那,你去拿就可以了。”
饶是听到这回答,许陶然中午还是趁着许弗言饭后刷牙,跑去他房间,偷偷把她认为不合时宜的衣服都收来自己衣柜里。
现在在许陶然心里,小黄文爱好者方晓禾,就是一座金矿。
“明天中午一块去吃火锅呗?”
方晓禾一天到晚在家闲得发慌,喊她干啥都随叫随到,而且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话痨,贡献谈资根本不需要引导。
刚坐下来,方晓禾就神神秘秘道,“给你看样东西,昨天我妈去学院开会拍到的。”
许陶然见她递来手机,页面是一张照片,一个女的抱着本书从艺传学院走出来,小背心,短裙子,细腰细腿,那不是李依依是谁?
虽然化了妆,模样还是难以入眼,但即使是静态的照片,也拍出了青春轻快,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许陶然描述不出来。
方晓禾却是个中高手,“真是个妙啊,顶个一头半干的长头发,太阳一照,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洗发水的香味,这就是年轻女学生的味道。”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有点猥琐,许陶然忍不住出声维护许弗言,“我爸爸昨天开了一天的会,可没有搭理她。”
“我知道,我妈说,那书她是从一楼保安那里拿的。可你想想,她跟着你爸爸才几天,就这样暴露有心机,哪天得着机会散着半干头发往你爸爸腿上一坐,你爸爸能教国画鉴赏,会那么多诗文,怀里这叫什么?叫‘宿昔不梳头,散发披两肩’,能顶得住?说得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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