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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轻染听话的将头转了回去。
    她心里很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这人虽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她起码是安全的。
    刚才的两个人才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凶极恶,若是他没有出现,自己是不是,想到那个男人阴笑着伸手过来……林轻染用力闭上眼。
    他们一路朝着八马山夹道而去,之前被拦的路,已经清了一段,恰好够马匹通过。
    几人停在寿安县的一间客栈外。
    沈听竹翻身下马,他尽力想要站稳,可脚下却猛地一个踉跄,竟是要向后跌去。
    莫辞眼明手快,箭步上前扶住他,压低声音惊道:“大当家!”
    沈听竹脸色煞白,唇上血色褪的一点都没有,他本想将还在马背上的林轻染抱下来,但此刻显然是不行了。
    月影察言观色,背着身扶林轻染下马。
    林轻染小心揉着自己被风吹僵的双颊,与月影低声说话,没有朝他那里看。
    沈听竹推开莫辞,脚步不稳地朝客栈内走去,瘦削的背影更不似以往那样挺直。
    等林轻染转过身已经看不见他,月影看她脸色也不好,低声道:“小姐,我们也快去休息吧。”
    沈听竹推门的手用力在颤抖,进到屋里,他猛地身子一歪,手掌死死承在桌沿,让自己慢慢坐到椅子上。
    额边不知何时已经不满了冷汗。
    “咳、咳咳——”他握拳压在嘴边,抑制不住的咳嗽声还是一阵阵传出。
    一向懒洋洋,漫不经心眉眼间,是从不轻易流露的虚弱无力。
    莫辞推门进来,疾步走上前,“世子,汤已经在炖了,您先服粒药。”
    莫辞从瓷瓶中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沈听竹捻起药,他看着指尖的药,眸中的不甘是那么浓烈,闭了闭眼,屈从服下药,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低哑,“你出去罢。”
    莫辞又给他斟上热茶才悄然退出去。
    翌日。
    林轻染清早起身,推开门就发现守在自己屋外的人多了一个,不用想也知道是防着她再跑。
    莫辞从隔壁屋子出来,看她时的目光明显透着不善,林轻染虽然心虚,但也不服,她被劫持难道还不许跑了?
    莫辞心里清楚这事不能怪罪于林轻染,可还是控制不住迁怒。
    他上前冷淡地说:“林姑娘起了,就去下面用早膳吧。”
    林轻染不做理会,自己下了楼,别见莫桑跟在后面,她开口道:“你放心,我不跑。”
    莫辞没有做声,这林姑娘看上去娇娇弱弱,吓一吓就大气都不敢喘,其实骨子里韧着,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
    莫辞这回是真冤枉林轻染了,经过昨夜那一次,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暂时还是跟他们在一起最安全,即便逃了,也指不定还会碰上什么。
    店小二端来白粥小菜,还有几个炸得金黄酥脆的肉饼,林轻染本来没什么胃口,可闻着香就觉得饿了。
    她拿起筷子,总觉得缺了什么,抬起眼眸问莫辞,“大当家呢?”
    以往那人总会跟她一起用膳。
    莫辞眼中滑过一丝忧虑,很快又恢复刻板,“大当家有事,林姑娘先用便是。”
    听他这么说,林轻染也不等了,端起碗吃粥。
    *
    待林轻染用完回屋,莫辞才端了早膳朝沈听竹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门从里面被打开,是月影退了出来。
    月影道:“莫统领。”
    莫辞还在为月影没有拦下林轻染,让她跑了而动怒,冷声道:“世子可是命你去领罚。”
    月影摇摇头,莫辞皱眉,“那世子说什么了?”
    “世子说姑娘的行李落在马车上,让我再陪着去买几身衣裳。”月影看着莫辞一脸震惊,还以为听错了的不开窍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莫辞郁闷皱眉,摆摆手让她退下。
    屋内,沈听竹披着外衫,坐在靠背椅中,闭着眸,脸色依旧憔悴,没有刻意掩藏脆弱的模样,与在林轻染面前判若两人。
    莫辞上前道:“世子多少吃一点。”
    沈听竹没有胃口,虚手一抬,示意他放下。
    从前世子也是如此,进食只是为了需要,时常一日下来也没吃多少。
    倒是与林姑娘一起时吃得多了点,莫辞想了想道:“不如属下去请林姑娘过来,一起用点。”
    沈听竹听后折起眉头,“不准去。”
    略微急促的话语带出了几声咳嗽,使得他微微弯下了背脊。
    莫辞忙给他斟了杯茶,沈听竹喝下一口勉强止住了咳,靠在椅背上呼吸略显不稳。
    “她若是看见我这样,指不定要怎么得意。”
    想到林轻染往后再也不怕他了,还会跟雪团一样走过他脚边也不抬眼,沈听竹拧紧的眉心就松不开。
    莫辞也不明白世子是如何想得,他斟酌着道,“可林姑娘迟早会知道。”
    再有十来日他们就该进京了,而且天香子的效用显然已经快过去,天也越来越寒,世子的病如何能瞒得住。
    沈听竹垂着眼皮,视线落在某处,“所以我得想个法子。”
    片刻,他过分苍白的脸上浮上些许笑,“她之前不是一直想策反你么。”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土匪即将下线,装模作样表哥上线。
    柿子一百零八个心眼,掉马也是一把子算计。
    预收文《惑权权》求收藏~
    朝局动荡,宁王私通番敌,其党羽跟着被抄家覆灭,整个楚家独剩下一个不为人知的楚云意。
    在楚云意即将落入深渊的时候,是季筠救下了她。
    楚云意生来就活在黑暗里,永远都在被抛弃,第一次有人温柔的对她说:“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照顾你。”
    彼时的楚云意瘦精精,哭红的眼眸满是惶恐不安,却信赖的躲在季筠身后,乖巧地说:“我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
    季筠是当朝首辅,权倾朝野,傲岸高洁。温润的气度之下,是不露声色的锋芒。
    会救下楚云意,一是为故人之托,二是为那一点微薄的恻隐之心,仅此而已。
    可他却一再为楚云意破例,这不是好的征兆,所以决然将她送走,让她不再乱自己的心。
    直到一日,楚云意的婚讯从江南传来。
    众目睽睽之下,从不轻易显露山水的季大人,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
    婚仪前夜,楚云意将从天香楼得来的好物下到酒水中,朝季筠嫣然而笑:“云意敬大人一杯,谢大人这些年来的照顾。”
    说过会一直照顾她,又怎么能不作数。
    她看着季筠清明的眼眸逐渐混沌。
    亲手为她穿上嫁衣,又逐一剥落,他声音沙哑的让她颤抖,“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嫁人,问过我了么?”
    楚云意以为是酒中的药要起了作用,却不知季筠早已无数次想过这样做,也一定会这么做。
    #隐忍禁欲权臣的沦陷#偏执娇柔小美人#
    高亮:
    1.男女主年龄差14岁,有女主成长线
    2.女主缺爱偏执,婚事是女主设计的
    第021章
    林轻染与月影从街上回到客栈已经是傍晚时分,晚膳依旧不见沈听竹,不过她巴不得不见他。
    可没想到第二日,第三日,还是不见人影。
    偶尔她会听见几声咳嗽声从隔壁屋子传出,她细细听过,是那人的声音没错,心里不由觉得奇怪。
    等到第四日早膳的时候,林轻染终于忍不住问莫辞,“大当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将听见咳嗽的事说了出来。
    还不等莫辞回答,头顶便传来一道冰凉凉的声音,“林姑娘可是巴不得我有什么事?你又能借机逃走?”
    林轻染手一抖,夹在筷尖上的青豆掉在碗中滚了两圈。
    她慢慢转过身,那人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半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每次他这样看着自己,林轻染便觉得害怕,她绞紧了自己的手指,犹豫着要不要再为逃跑的事狡辩一下。
    莫辞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解围道:“林姑娘只是几日不见大当家,才好奇问了一句。”
    沈听竹抬起眸,睇了他一眼,莫辞自知失言垂下头。
    沈听竹手搁在林轻染的碗边敲了敲,“吃好就起程。”
    坐上马车,沈听竹笑看了眼仍有些惴惴的小姑娘,“索性没有。”他顿住话头不再继续说,只道:“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
    林轻染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被他这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弄的心中莫名发慌,索性没有什么?
    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而马车已经驶出了寿安县。
    *
    沈听竹除了第一日是与林轻染同乘一辆马车,之后便让月影陪着她,自己则另做一辆。
    林轻染乐得自在,即不用一刻不离的看到他,也不用被逼着教他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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