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纪还捂着自己受伤的屁股,和钱然站在不远处傻愣愣地看着。
胡纪:“真服了这两个大gay。”
钱然:“赞同。”
胡纪:“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收敛点。”
钱然:“赞同。”
胡纪:“……亲得好她妈色啊。”
钱然:“……赞同。”
胡纪忍不住看了钱然一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钱然也看了他一眼,往旁边侧了一步。
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叹了声,安全距离!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逸舟将车停在了可长时间停放的区域,对时闻进行审问。
时闻无奈道:“想问什么?”
“为什么从那个医院出来,去医院干什么了,还是谌家的私立医院。”沈逸舟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掰了过来,“最重要的,有没有事?”
他不认为时闻是去那家医院看病,除非时闻坏的是脑子。
“我什么事都没有,是去找李向松的。”时闻如实道:“找他是想干坏事。”
沈逸舟愣了一下,焦虑由心而起。
干坏事?什么坏事?
难道时闻还放不下李向松吗?分开了这么久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的吗?
他的表情管理失控了,时闻看得明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都过去亲了他一口,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不是你想的坏事,是对李向松不利的坏事,只不过没干成。”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逸舟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委屈,要求道:“说清楚。”
“你真要听?”
“当然!”沈逸舟不觉得时闻能干什么天大的坏事。
恋爱会让人甜蜜,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沈逸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跟那些恋爱中沉迷的人一样,会患得患失。
这种感觉,比以前害怕时闻知道自己的喜欢而讨厌自己,要来得更深。
人是贪婪的,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沈逸舟不免落俗。
时闻小声说:“我想把他毁容。”
沈逸舟不是很理解,疑惑地看着时闻。
后者抿了抿唇,解释道:“谌晋把他照着你的样子整容了。”
沈逸舟蹙眉,只觉得一阵恶寒。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梦中看不见李向松的样子了。
“舟哥,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给他重新手术了,没有自己动手。”
时闻倾身抱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沈逸舟放松了些,靠着他,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想到更多。
他知道谌晋和鞠高拿李向松当自己的替身,可是时闻呢。
他想到了在他的葬礼上,在李向松怀里痛哭的时闻。
没有推开李向松的时闻,会不会也把李向松当成了他的替代品。
如果是那样……
“舟哥,在我的另一段记忆里,李向松整容成功了。”
听到时闻的话,沈逸舟忍不住挺直了脊背。
时闻以为他是觉得不舒服,把他抱得更紧了。
“不过在我眼里他跟你一点也不像,连东施效颦里的东施都够不上。”
“每一次他接近我,我都很反感。”时闻想到什么,又补充道:“除了有一次我很难过很难过,全然沉浸在悲伤里,被他接近成功了,后来我回去反应过来了,洗了十次澡。”
沈逸舟也抱紧了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刚刚那点不好的微妙清晰立马烟消云散。
时闻还在说:“舟哥,你不要多想,我会帮你解决的,我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依靠我!”
“嗯。”
沈逸舟低声说:“现在就靠着呢。”
*
时闻后来跟沈逸舟讲清楚了前因后果,还抖搂出很多回忆里的事情。
时闻是敛去了那些压抑的过去,挑着好一点的跟沈逸舟说的。
他不想看见沈逸舟为他心疼,那样他会有一种再体会一遍那些的感受。
就是汤圆漏了馅,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装纯。
时闻在副驾驶想着,发现沈逸舟有几分钟没继续跟他搭话了,很奇怪。
车里弥漫着几分莫名的尴尬,他看向沈逸舟,总觉得他在紧张,这就很奇怪。
他问:“舟哥,你不舒服吗?”
沈逸舟摇摇头,“我没事。”
“那我怎么感觉你在紧张?”
沈逸舟不吭声。
他不想跟时闻说,是因为这是他们正式恋爱之后的第一次见时闻父母,所以紧张。
尽管以前见过无数次,这一次也不一样,他是用时闻男朋友的身份去的,总有一种拐了人家儿子的心虚。
而且,他想到一个问题,李向松好像是因为会生孩子,才进的时家大门。
那时家会接受他吗?他应该不会生孩子吧……
沈逸舟的脸色又有些古怪。
“舟哥,你在想什么,等会拐弯不集中注意力,出事故了怎么办?”时闻喊他。
“不会,别乱想。”沈逸舟耳尖红红的,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真的吗?”时闻有点心痒,想问问他耳朵怎么这么红,看了眼前面的高速路,还是算了。
“真的。”沈逸舟道:“你休息一会儿吧,不要打扰我开车,这点常识都没有,驾照可拿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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