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行收拾打包好行李, 开车载着依玫往她的住处而去。到家时周谦行把车停进车库,依玫没有先进家门,反倒是等着周谦行一起提了行李, 这才走进去。
开门时,依玫手还扶着门把手, 扭头看了周谦行一眼,冲他笑道:“周谦行, 这是你第一次要真来我这儿过夜吧?”
周谦行一手提着行李, 低头睨依玫一眼, 说:“小朋友话别说太满,谁知道半夜又有你哪个蓝颜知己来敲门。”
依玫丢了钥匙在玄关处的玻璃碗里头,转身把周谦行抱住,抬头只望着他笑:“什么蓝颜知己,那是烦人精,我哪儿来什么蓝颜知己。”
周谦行随手把行李放在门口,随手把门带上,手搂住依玫的腰, 说:“你确定没有?要不要我给你点几位?”
周谦行眼神透着危险,依玫缩了缩脖子,可不敢跟他较真,只笑着跟他打太极:“我只知道山西产老陈醋, 怎么苏州也能出你这瓶老陈醋?”
周谦行捏着她的下巴没说话,依玫凑上去亲了周谦行脸颊一口,推开他的手臂, 说:“我先收拾东西,你的东西要放上来吗?我这儿可没有别的睡衣给你,横竖你要自己拿衣服上来。”
卖乖讨巧的一句,依玫走到楼梯扶手边上,还回身来朝周谦行笑笑,补了句:“这儿除了我只有我妈妈来住过,你总不能穿她的衣服吧?”
周谦行低头一笑,弯腰拉起行李箱,提起来跟着依玫往楼上去。
两人吃了点东西才过来,收拾好东西洗了澡之后,虽然到了晚上,但却也不算很饿。依玫素来不怎么吃晚饭,顾忌周谦行在,在冰箱搜罗一圈,最后也只是烤了两份华夫饼,配上顺路买来的水果,两个人窝在沙发一边吃一边看电影。
电影开始之前,依玫把周谦行的手机要过来,跟自己的一起放在厨房的中岛流理台上。说着什么要看电影就要好好专心,不能分心工作。可影片播到一半,反倒是依玫先没了耐性,拉着周谦行东拉西扯,心思根本没有在电影上。
周谦行的手机忽地响了,依玫推着他去接,自己也摸了手机回来,趁着周谦行在客厅接电话的功夫,捧着华夫饼窝在门边飘窗上,跟沈灿灿发微信。
依玫这边跟沈灿灿发消息,但是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周谦行在说什么。
周谦行挂了电话回来,看见依玫拿着手机敲屏幕,直接坐在她旁边。依玫放下手机,把手上的华夫饼放在一边,俯身躺到周谦行腿上,问他:“刚刚是我爸给你打电话吗?”
周点了点头,依玫又问:“他说什么了?”
周谦行没准备瞒她,说:“现在多伦多的案子结束了,你爸打电话给我,安排了一下国内的事情。”
依玫听着就笑了,说:“我爸还真是看重你,什么事情都安排着让你来做,真当你是永动机吗?”
周谦行低头看着依玫,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碰,说:“你爸还问我说,问我到底泡到你没有?如果没泡到的话,回去之后就直接找人事结算,说我连你都搞不定,估计能力顶天了也有限。”
男人这样胡说八道,表情却还是一本正经,依玫笑着伸手去捏他的脸颊,咬牙道:“你怎么净学我?我爸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周谦行笑了起来,也没搭依玫的话,伸手把旁边的华夫饼碟子拿远了,侧身挪了挪位置,让依玫躺得更舒服些。
外头大雪纷纷落下,依玫侧身躺着,窝在周谦行怀里,面对着窗外的雪景,任由周谦行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抚动。
两人谁都没说话,一人看着外头的雪,一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呼吸声连同心跳声起伏重合,夜里万物昏暗寂静,唯有这一点清晰。
依玫忽地喊了他一声:“周谦行。”
“嗯?”他回应,微微低下头来,更贴近她,抚着她头发的手却并没有停下来,五指缠着青丝,一下接着一下。
“我好想一直都在这一刻。就你和我,别回国去。”
周谦行半晌没有回应,只听见寂寥之中女孩轻轻的叹息。他俯下身去,在依玫额角亲了一下,低声说:“没事,以后我们还会来多伦多,我再陪你看雪。”
依玫扭头看他,眼睛似是都带了雪,夜里有些发亮。她伸出手指来,尾指轻轻翘起来,声音有些哑,脱不开稚气:“拉钩。”
周谦行的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尾指曲起来,将依玫的手指勾住。
……
飞机从西半球的多伦多起飞,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来机场接依玫的是司机老汪,这并不让依玫惊讶,叫她意想不到的是,车后座门打开,居然是秘书张平走出来,笑着向她问好。
周谦行跟张平打了招呼,寒暄两句,也就和宋楚廉一起开车回公司处理公务。只临行前回身将依玫的手指勾住,低声说了两句话。
张平看得清楚,回去的路上就拿依玫打趣。周谦行没有避忌,依玫也没有说什么,张平拿捏分寸,扭头就告诉了依洪乔。
老爷子乐见其成,当晚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便忍不住端出那副大家长做派来,说什么当初依玫还不喜欢他给安排相亲,结果不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慧眼识人,直说周谦行要比依玫曾经哪一任男朋友都靠谱。
那阵仗,叫依玫都有些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周谦行才是依洪乔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