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知道顾星会去的地方只有那间画室, 半夜穿着家居服一个人开车来到#J时G 景明路,金执明将车停在Judgement画廊门口, 下了车在深夜凌晨三点敲响画廊的大门。
门上带着锁, 金执明敲了一会望着空无一人的画室, 转身在路边直接找了一块板砖, 他将画室门上的锁砸了。
强行进入了画室。
打出去的手机终于听到了回应, 金执明握着手中正在拨号的手机,听着室内传来的手机铃声一步步走向对方。
最后在画室的仓库货架上,他看到了自己送给顾星的那台手机,正被对方摆放在一堆颜料中央。
金执明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将自己的旧手机拿起来打开。
屏幕上还跟自己当初送给顾星时一模一样,他将电话通讯记录打开也看到,这台手机除了在今天接到自己的电话之外。
再也没有被人打出去过任何一个电话。
相册内全是他曾经拍照的画面,通讯录内也是他曾经存入的名单。
当初送给顾星是什么模样,如今就是什么模样。
对方拿着这台手机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内,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站在黑暗一片的仓库中,穿着家居服的青年忽然发出一声耻笑,他将那台手机重新放回原位,关上已经被人砸坏门锁的画室,重新上了自己的车辆。
早上九点二十,郑源看着办公室角落内那个空缺的位置,环顾四周围,“小金今天休假吗?”
排班表上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吧,郑源记得自己今天还要跟徒弟一起出门巡逻的。
今天也是早班的桑根听闻看了一眼自己办公桌上贴的排班表,瞧见金执明三个字清晰明了的划分在白班中,他随口回了郑源一句,“是白班,路上堵车吧。”
到了九点四十,郑源还没看到金执明直接给对方打了电话。
铃声响到了第三遍时,电话那头终于被人接通了。
“徒弟啊,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是路上堵车了吗?”
郑源那关切的嗓音从手机话筒内传来,坐在车上一夜没睡的人看着顾星画室的大门面无表情,“师父帮我请假吧,我今天暂时去不了。”
“不舒服吗?”郑源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担心他是不是又感冒了。
徒弟家他也去过,房子大是大就是看着好冷清,一点烟火味都没有。家里也没有个大人照顾对方。
“嗯。”金执明现在很不舒服,从身体到精神方面都很不舒服。
只要闭上眼睛他都能够回忆起昨天夜里的画面,自己是怎么被人用机器切成俩段。
另外一个不舒服是顾星带来的,金执明想到那个听到他的叫唤毫不犹豫按下按钮送他去死的顾星,就觉得整个人都恶心的想吐。
除了恶心之外,他还想要迫切的找到顾星,想要亲眼看看那个人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也许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呢?
他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挂掉了郑源的电话。
乐园街七号,同样一夜没睡的人站在空无一人的金家。
客#J时G 厅里的灯还开着,门口的鞋子少了一双家用的拖鞋其余都被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
顾星走向次卧,推开没有关严实的门看向那张没有人的床铺。
对方走的很匆忙,平常都会整齐叠好的被子现在一半都掉了在地上。
金执明会去什么地方找自己,顾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现在恐怕正在画室门口等着他,质问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再次看到了。”
他还以为他们维持的虚假兄弟关系还要很久。
顾星从金家里出来,临走前他看到了门口那一盆花朵全部凋零的玫瑰。
上次他出国前,金执明就是抱着这盆玫瑰去画室找的他。
三分钟后,摆放在门口的花盆被人抱走。
顾星开车去了景明路的画室,他在距离画室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
望着前方那辆属于金执明的车辆,顾星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香烟点燃。
兄弟二人隔着车辆,都在想着彼此。
一个想要见面,一个却再也没有打算见面。
顾星看着金执明的车辆,烟雾腾飞中他同样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当他按下按钮时,才听清楚那句话代表什么含义时,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
顾星一支烟抽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前方的那辆车辆掉转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金执明在画室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滴水未进的人看着画室门上被自己砸坏的锁,冷着脸开车离开了这里。
“小金?”
郑源这会子刚下班却看到自家徒弟的车辆,对方正往派出所的大院内开。
金执明将车停好,面对众人的疑惑平静表示,“我白天没来上班,现在过来申请转夜班。”
“穿成这样?”郑源指着他身上的家居服,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触碰他额头,感受一下温度:“没发烧啊,小金你这是睡糊涂了吧。”
我车上有放备用的衣服,我去换上。
金执明推开郑源的手掌,他去将后车厢内备用的干净衣服拿出来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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