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看人一向准。”说话之人满脸献媚,打消了打探对方底细算盘。
这一切,钟毓秀都用精神力看到了,对此表示很满意;从现在来看,房老大是个靠谱的,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点出三千块用布包重新包好,剩下的都放储物戒。
回到旅馆,见连大姐与人在说话,“连大姐。”
“是你啊妹子,你这是出去玩好回来了?”连大姐不疑有他,没见她出去一个包裹,回来还是那个包裹嘛!
“对,我也才下乡没两年,感觉上京都变了个样儿。”钟毓秀笑的眉眼弯弯,“明天我还要去走走,后天还得麻烦连大姐。”
连大姐连连点头,“行咧,小事儿;明天什么时候,我请人帮我看着点儿这里。”
“明天一早吧,那会儿人少,街道办也好办事儿。”人少,办事儿就快。
“成,明天早晨我等你。”
两人说定,钟毓秀回了房间,钱财放在床上,财务紧张解决了;后天把房子解决了就去华大报道,打算好,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除了出去吃饭,一天都在旅馆呆着。
诰日,旭日东升,钟毓秀请上连大姐一道去了王大伯家。
“哟,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等一下;我去换了鞋就和你们去街道办,这会儿街道办应该开门了。”王大伯微愕,随即醒过神来回屋换鞋。
“您慢点。”连大姐看他走的快,老人家的腿脚终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
王大伯随意摆手,人已经进屋了;须臾,王大伯从屋里出来,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走吧,早点把事情办下来,你们安心,我也可以收拾东西去找我儿子和老伴儿了。”
“您这么急着走?”连大姐问道。
王大伯愉悦轻笑,“早就该走了,托付旁人卖房我又不放心;现在有合适的人买房,我也就安心了。”
“那您以后可要常回来看看大家伙儿。”
“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谁晓得我能活多久?”话说的潇洒开明,眼底尽是欢喜。
钟毓秀心头微酸,又佩服这位老人,人老了对什么都看开了;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回不来也不强求。一对心善心软的父母总是在为儿女做打算,累着自己宽裕了儿女。
这位王大伯也不例外。
一路两人聊着,偶尔会问一问钟毓秀的看法。
街道办刚开门,有人在里面打扫卫生,王大伯熟门熟路的进去,“小余,忙着呢?”
“是王大爷呀,您早啊!您怎么过来了?”小余是个女同志,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只王大伯年岁大,习惯了这么喊。
“我那房子找着人了,是个小姑娘,人不错的;我决定把房子让给她了,得麻烦你给开个证明,再更改一下地契房契。”王大伯话里话外都在为钟毓秀说话。
日后要在这一片住,与街道办打交道是难免的,钟毓秀感怀在心。
余同志满口应下,“没问题,马上就给您办,还得恭喜您呢。您啊!就是太挑了,人品不好的不卖,不爱惜房子的不卖,您说说您都发话要卖房多久了,这会儿总算是遇到您满意的了。”
王大伯呵呵笑了笑,并不接茬,拿出地契房契催促她赶紧办。
余同志手脚麻利,重新写了一份房契地契,“来,你们签个字。”
“好。”王大伯率先签字,之后是钟毓秀。
余同志接下过目,钟毓秀的字迹偏梅花小楷,小巧精致,形态优美,柔美清丽;在整张纸上特别醒目,令人赏心悦目。
簪花小楷素有如插画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照浮霞的美誉。
“原来你叫钟毓秀,好名字,还写得一手好字;你这字练了多少年啊?写的这么好。”
钟毓秀道:“从小开始练。”
“有毅力。”余同志竖起大拇指,从抽屉里取出印章,签字作证盖章,“钟同志有时间多过来坐坐,咱们多来多往。”
“行,余同志没事儿也可以来我家串门。”对于街道办同志的善意,欣然接受。
说话办事爽快利索,余同志对她印象更好两分,“那就这么说定了,别我上门了,不让我进门,那我可丢大脸了。”
“余欣,你这话可是臊人家小姑娘呢;小姑娘人好看,脾气好,人家还有能耐。”连大姐忍不住吹,“知道人家是怎么回城的吗?”
余欣也好奇,眼神催促她赶紧说。
连大姐也不卖关子了,颇为骄傲的说道:“人家小姑娘是考大学考回来的,华大知道不,那是多好的学校,钟妹子考的就是这所学校;小姑娘特有才华,人还礼貌,我和她认识短短两天,喜欢的不得了。”
漂亮有礼貌,待人温和,行事爽朗大气,大学生等于有才华;这样的小姑娘谁能不喜欢?
“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娘是你家的呢。”余欣给她一对白眼,不客气的嘲一句。
第21章 大学报道
纵然钟毓秀脸皮厚,也被两人一唱一和弄的面皮发烫;在她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两人总算说完了,钟毓秀赶紧声称有事儿告辞,拿着地契房契和王大伯给的钥匙落荒而逃。
王大伯好笑的指着她俩,“看你们干的好事儿,小姑娘都被你们给臊走了。”
“嗐,那不是钟妹子人确实好嘛!你们见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的?没有吧,所以真不怪我。”连大姐笑容满面,乜他们一眼,又道:“行了,不和你们说了,我也该回旅馆了。”
“我也回了,小余,今天谢谢你了呀。”
二人相继走出街道办,刚走几步便见钟毓秀在不远处等着,王大伯心下满意,小姑娘行事很有章程。
连大姐疾步上前,“钟妹子,有劳你等我们了。”
“咱们一起来的就该一起走。”脸上微赧,转头道:“王大伯,您把钥匙给我了,您还有吗?”
王大伯点头,“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明儿个就走;等我走了,你记得把大门的锁换了,钥匙扔了。”
三人一道回旅馆才分道扬镳,王大伯回转收拾东西;钟毓秀道谢后,告别了连大姐,上楼收拾了一下就去学校报到去了。
今日的华大人声鼎沸,校门口集聚许多人;有拖家带口来送的,也有父母来送的,热闹非凡。
“这位同志,你好,你是哪个系的?”一位纤瘦挺拔,满脸沧桑的女同志走来,热情询问。
对于旁人给的善意,钟毓秀态度温和,“同学好,我是物理系的,今日来报名。”
“同志,你真厉害,物理系那么难都敢挑战;我是英语系的,说来也巧,物理系报名就在英语系旁边,我带你过去?”
“那可太好了,谢谢同志。”
“不用谢,我叫方红,你呢?”方红热情的问道,“对了,你怎么没带行李过来啊?”
钟毓秀笑了笑,“我叫钟毓秀,不住校,所以没带行李过来。”
“你是本地人?”
“也不算是吧。”答案模棱两可,她不可能将自身真实情况说给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听。
方红满目羡艳,“本地人真好,生活在上京这个大城市,大学还一等一的好,你可真幸福。”
钟毓秀对此不予评价,幸不幸福端看个人怎么想;之后方红话语间略不自然,不如先前的热情周到,钟毓秀对此不甚在意。
方红一指前方,道:“钟同学,前面就是你们物理系的报名点了,我先去招呼其他同学了,再见。”
“谢谢你,再见。”
物理系报名点有好几人蹲守,有男有女。
钟毓秀走到报名点,拿出录取通知书,“同学,你好,我来报名。”
“同学稍等,马上登记。”接待她的是个男同学,年龄在三十岁出头,成熟稳重;说话的功夫就已经登记完了,又询问她:“可要住校?”
“不住校。”
男同学笑着点头,“不住校以后上学就要赶时间了。”
“我家离这里不远。”钟毓秀依然摇头拒绝。
“那行。”男同学在后面标注不住校的字样,又写了两张盖了章的证明,“一张是你的临时学生证明,暂时先用着;等学校统一发放证明,日后就靠学生证明出入学校。另一张写的是咱们物理系的教室地点和明日集会的时间地点,你拿着这两张证明去找学校财政处办理粮食关系和户籍关系。”
伸手接下,揣进兜里,钟毓秀又问:“今天咱们物理系还有旁的安排吗?”
男同学摇头,“今天主要是报名,没有其他活动;你记得明日过来集合就行。”
“好的,谢谢同学。”钟毓秀转头找到财政处,将粮食关系和户籍都挂在学校;往后读书的几年时间,都会在学校食堂用餐,免了做饭。
办好这一切,走出校园,仿佛有尘埃落地之感。
钟毓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旁,穿越这么多回,如今没了系统,孑然一身;原主的父母亲人在两年时间里没来找过,养父养兄牺牲她成全亲女亲妹妹。
到如今,她走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未来可期。
不知何时走到了旅馆门口,连大姐一眼便看见了她,“钟妹子,你报名回来了;今天华大是不是特别热闹?可惜我不能去看看。”
“连大姐。”钟毓秀微怔,回神浅笑,孑然一身又如何?她将全身心投入事业;事业便是她的亲人,是她的一切,“校门外好多人,而且,每个人都朝气蓬勃,学子们意气风发,热闹的很。”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说话真好听。”连大姐遗憾地笑了笑,“跑了半天了,你先上去休息;我得找人帮我照看一下这里,我去看看大学的盛况。”
时隔十年,大学重开,盛况如何可以想见。
钟毓秀轻笑,“连大姐想去便去,我来帮你看会儿;我现在也没啥事儿了。”人家帮她不少忙,能还的就还了。
“那可太好了,我不用去找人了。”连大姐欢喜雀跃,“你帮我看一会儿,等一下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瞧大姐说的,你不给我带好吃的,我还能不帮你看了?”
连大姐简单交接了一下,飞快离去;钟毓秀看了两眼便知道怎么操作了,无非是登记一下资料,还有每个房间的钥匙存放管理。
坐在台前,一个来的都没有,想来是华大报名时间段;等报完名人就多了,那时候连大姐也该回来了。
果然,直至连大姐回来都没人来。
“钟妹子,多谢你帮我照看这里了,华大可太热闹了;那人啊!把校门口都给堵住了,挤都挤不进去。”连大姐风风火火的走来,笑容满面,神态激动。
钟毓秀起身走到台前,“之前我去还没这么多人,可能现在人更多了。”
“肯定是。”连大姐笑眯了眼,“钟妹子,辛苦你了。”
“没事儿,就坐了会儿,什么也没帮到;你离开这段时间一个人都没有。”
连大姐习以为常,“等会儿人就多了,对了,王大伯明天走,你是明天搬过去还是再住几天?要是再住几日我好给你登记;之后几天入住的人会很多。”
钟毓秀默默一算,道:“明天就走,王大伯那边拧包就能入住。”
“也是,那你上去歇着吧。”
“那我走了,连大姐,你忙着。”说完,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