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的时候,他对上了我浑浑噩噩的视线,手下一用力,把我疼到咕噜从凳子上滚了下去。
我的腰,我的胯,我的屁股。
全都好痛。
我苦着脸,一抬眼就是屠陈皱着眉的模样,像是我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不是啊,说好的你要醉,你怎么还不醉啊。
我都要不行了,你怎么还这么可以啊。
我想也没想,扒着他的裤脚嚷嚷:“你快喝!”
楼宇对讲机又叮铃铃地吵起来,索魂一样。
屠陈转身离开了,让我抓了个空。
……算了,不抓了。
我先睡会儿。
20.
一双手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几年没见,这小崽子力气也大了,都能抱得动我了。
既然能抱得起来我,那离扑上来还远吗?
我哼哼唧唧地搂上这人脖子,眯着眼一瞧。
卧槽!
屠陈这不是好好站在门口呢么!
我瞬间瞪圆了眼。
那他妈这个抱着我的是谁啊!
一抬头,我酒醒一半了。
这不我那419对象,我那上帝般的甲方吗。
见我看他,晏深把我放到床上:“我以为你很忙,忙到早上起来不打招呼就走了,所以下午我一直在愧疚。”
我一缩,脑袋上顶着硕大的一个问号:“我是挺忙的?”
晏深手臂撑在我脸旁,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忙着背着我和别人吃饭。”
不是……你这话很奇怪啊!
我吃个饭还背着你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晏深:男朋友背着我和人在家共进晚餐,不开心。
顾天星:我真的单身,谢谢!
第3章 “你有男朋友还玩419?!”
21.
现在,我,头疼。
为了灌醉屠陈,我一瓶接着一瓶干下肚,在床上躺久了还有点想吐。
我要理一理,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带屠陈回家吃了火锅,半醉不醉期间我的金主打电话要了我的地址,我稀里糊涂就说出去了。
然后我的金主上了门,说我背着他和别人吃火锅。
……
……嗯。
我大概明白了。
我的甲方爸爸不高兴,嫌我吃火锅不喊他。
你早点来啊,早点来我们一起吃啊。
这年头,接个活不容易,还要请甲方吃火锅。
22.
把我送进来后,晏深就自己关门出去了。
我干躺了会儿,忽然觉得口渴,爬起来打算去倒杯水,顺便告诉屠陈,柜子里都有我准备好的牙刷牙杯。
房门还没打开,我便听客厅里有人在说话。
一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来没从他口中听过有你的存在!”
另一人隔了会儿才平静地答:“现在你知道了?”
说啥呢?知道个啥?
我再把耳朵贴近点,外面忽然静了。
我有些纠结,这门不知道该出还是不出。
可这明明是我家。
23.
知我者莫过于我妈。
大学的时候,我出了柜。
起因很简单,学校里有个女孩子和我表白了,晚上捧着花,拎着话筒到宿舍楼下喊我名字,搞得整栋楼都起哄在一起。
然而我发现我真的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还烦得很。
那时我就知道这条路我是必须走歪了。
其实或许是更早,在我对屠陈硬起来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
我妈也很平静,只是骂了我几句,还冲我翻了个白眼,说早几年讲的话,她和我爸还能生个二胎。
不过当天晚上,她在我爸睡着后来了我房间,问我是不是喜欢屠陈。
我一开始否认地笑了,就像每次和屠陈打哈哈时反应一样:“怎么会啊,你想太多。”
随后我看见我妈没有笑意,她是认真地在问我这个问题的。
我说是,我是喜欢屠陈。
我妈说,你不可以喜欢他,你不能把他也带上这条路。
我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他。
24.
大学毕业后,在别的父母开始给子女张罗相亲时,我妈却在逐个排查我身边的同性好友。
倒不是阻碍我交往,而是她当时连续一两个月没睡好,全都在了解这个圈子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这是怕我遇人不淑呢。
我笑着拍她肩膀,说她简直杞人忧天。
因为他儿子是个纯1,搞人的那种,约炮都戴套,贼注意个人卫生。
然后我被她揍了一顿,比出柜时还惨,她说她是担心我祸害别的小男生。
我又要哭。
二十六岁生日那天,屠陈还没有回国,而我在同天知道了他有一个固定炮友,是个小几岁的留学生。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一路飘回家,接了我妈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问:“你什么时候找个人定下来?”
我贴着冰凉的门咂咂嘴:“再等等吧。”
25.
四年前大学毕业,屠陈出国,我就在市里的gay圈浪了起来。
别人讲屠陈交了女朋友又分手了,被学校里热情的金发美女倒追表白,我都只是乐呵呵地听着,床伴一日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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