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干嘛啊!看猴呢!
我默默又放松身体,瘫了回去,暂时打消了赶紧离开的念头。
你问我为啥?我现在要是站起来,那我直挺挺的模样不就被我发小看尽了么!
虽然他也不是没看过我那样,但毕竟现在情况有变。
生怕把晏深吵醒,我声音小到不能再小:“阿陈呐,冰箱里有面包,前天的,没过期。”
我计划已经在脑子里打转了,只要屠陈一转身,我就挣开晏深的手臂,直接冲进厕所就行了。
然而,屠陈看都没看冰箱一眼。
他眼窝下青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昨晚失眠了。
没想到我是gay这件事对他来说影响这么大,都恶心到睡不着觉的那种。
我内疚地缓缓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要向他道歉吗?
说对不起,我恶心到你了。
或者说对不起,我不该做事不锁门。
靠。
不锁门真的不是我的锅,谁知道晏深昨晚犯什么病。
唉,那我该说什么呢?
我犹豫来犹豫去,嘴张了又合,酝酿不出个所以。
最后还是屠陈先打破了宁静,他问:“你是同性恋,为什么不告诉我?”
54.
我满脑子问号。
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就是没用嘴,而是直接用身体出了个柜。
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光荣好显摆的事情,那么多朋友出柜后闹掰了的案例摆着呢。
我干笑:“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现在不也知道了?”
“你高中时候不是还对女人有反应吗?”屠陈一顿,“你……是个双?”
哥们儿啊,我哪是对女人有反应啊,我那时是对你有反应啊。
你让我这怎么解释呢。
我干脆装死,默认了我就是个双。
他似乎情绪有些激动,脚下一用力,凳子都发出兹拉一声响,“我以为你不是,所以我才……”
他话说一半就止住了,但这毫无收敛的声一出,我也惊了。
我惊着缓缓低下头。
晏深被吵得睁开了眼,他环在我身上的手臂缩得紧了些,半眯着眸子看了看我。
我感觉被子里面,我半挺的小兄弟和另外一个直挺的小兄弟碰了碰,打了个招呼。
我脊背一麻,顿时脸都热了。
我好久没这么……臊得慌了。
55.
真特么的羞耻。
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屠陈想和我说什么话,我都不想听下去了。
我几近恳求地开口:“阿陈,你去吃早餐吧,冰箱旁还有牛奶,果酱在架子上,草莓和香橙的都有。”
屠陈欲言又止。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要去的公司有公寓,我不住在你这里了。”
我目送他转身朝客房的方向走去,估计是打算收拾东西了。
我张着嘴,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转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前日收到屠陈的短信时,我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
我那时端着酒杯看向晏深,心里却暗搓搓地在想,把屠陈接回家后,正好就是周末。
我可以藏着我的私心,以熟悉环境为由带他去市里到处走走。
但是现在我却提不起任何劲,甚至连把他留下来的想法都没有。
尤其是想起方才屠陈看我的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种自己从未了解过的生物,带着一点不可思议与陌生。
怪刺囊人的。
和我妈出柜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难受过。
我泄气了。
56.
晏深拉回了我的思绪。
他半睁的眼现在又闭上了,像是没睡醒一样,有些乱遭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我的脖子。
我痒得躲了躲:“松开我,在这上面躺一晚上,我骨头都要断了。”
晏深闻言眼睛又睁开,钳着我腰的手毫无章法地揉了揉。
你妈的,不会控制力道啊,疼死了!
我挣着从沙发上滚下去,撒上鞋子钻卧室里洗漱去了。
牙膏刚挤完塞进嘴里,晏深也跟着钻了进来。
他像昨晚一样从身后抱上来,下巴搭在我肩上,望着镜子里满脸水渍正刷牙的我。
我没推,也同样从镜子里望向他。
不知这么怪异地对视了多久后,我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晏老板,原先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粘人啊。”
这架势要是摆在任何一个缺爱的0号面前,那准保泡一个上钩一个。
晏深没有说话,但表情倒是松动了些,嗓子里发出一些哼哼唧唧意味不明的声音。
然而很快我就懂他为什么会抱上来了。
因为他正抱着我,前胸贴后背,提胯往前蹭了蹭。
这么一蹭,我差点手一抖,牙刷都没拿稳。
57.
如果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早上的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我还真没有早上和炮友来一发的经验,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讲还挺新奇。
我松开握着的牙杯,用空下的左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似乎我的这么一个举动给了他鼓励,让他一边张嘴咬上我的脖子,一边蹭得更起劲了。
热气洒在肩上,我花了几秒钟考虑要不要先把牙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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