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衣柜忒素,黑白灰添点蓝,就囊括一切了。”周贺昀摇着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顾老板,去年小孟不是送您一件蓝白橙三色拼接的圆领毛衣么?他还跟我哭诉过您一次都没穿过。”
顾贺良想了半晌,才记起来是哪一件,“洗干净之后放起来,就一直没想着穿。”
“小孟的穿衣风格是年轻人常穿的类型,保不齐黎老师人家也喜欢呢。配上牛仔裤,应该还挺显年轻的。”周贺昀这句话刚说完,自己琢磨着就笑了,“嗐,您这本来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压根儿用不着显着年轻。”
顾贺良微微颔首,“成,那就这样。”
周贺昀笑道:“他日疑为天上客,今夜缘续意中人,在这儿先祝您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嘞。”
顾贺良用手旁的扇子轻打了他一下,“明日别忘了三里屯上课。”
“嗬,还想着这一出呢?”
好嘛,俩人捧逗掉了个个儿,说得倒是也有声有色。
作者有话要说:
南京评话:流行于南京及周边地区,使用南京官话说讲的评话,目前面临失传危机
《义民册》《雨花台上红旗飘》:建国后的一些评话书目
他日疑为天上客,今夜缘续意中人:出自作者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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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份对调
第二天,黎煜特意起了个大早,但仍然在舞室楼下的“泸江海”排队了二十多分钟的队伍,才给吴晨买到了他点名那几种款式,顺手给自己买盒泡芙解馋。
“泸江海”的泡芙奶油香甜不腻,口感似冰激凌。前两天开业,黎煜买了一盒尝鲜,惊为天人,自己一口气吃下一整盒。故该泡芙被吴晨喻为“美人关”,意思是黎煜保持形体之路一大克星。
黎煜结完账一回头,门口已经排起浩浩荡荡的长队。他拎着一大兜子糕点挤出人群,扫视一下长长的价格票单,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这吴小胖净挑贵的点,好家伙,可真不便宜。”
这个点舞室还没开门,他早晨又走得匆忙忘记带钥匙。给吴晨留条微信消息,黎煜打算先去刘叔那里吃早餐。
去阿荣饭馆便会经过嘻缘社,但先前黎煜只见过嘻缘社相声剧场大门紧闭的样子。因为剧场只有下午和晚上才有场儿,而往常他都是下午或者晚上有课。结果就是当他空闲路过的时候,剧场也闭门谢客。
但今天不知怎么,嘻缘社相声剧场的大门半敞,还在陆陆续续往里进人。
黎煜昨天刚听吴晨说,嘻缘社有时也设评书场,基本都是些住在附近的老主顾爱听,便总是设在上午。水浒三国英雄争霸听得酣畅淋漓之后,中午拐弯回家,嗦一碗过水炸酱面就两半蒜,再睡午觉,那叫一个美。
完全出于好奇,绝不是抱着偶遇顾贺良的心思,黎煜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想看一下里面究竟在干什么。
这站在门口往里一瞧,黎煜顿时感觉嘻缘社改名为了嘻缘课外补习班。
原本只有一张桌子俩话筒的台上,竟然架起了一个带滚轮的立式黑板,上面写着“基于方言包袱的南京评话教学讲座——以《义民册》为例”一行白.粉笔字,笔锋刚劲有力,看得出有几分书法功底。
敢情相声界也兴教学讲座?这个学术氛围也太浓厚了吧!
黎煜作为一线教学的街舞老师,深感自愧不如,想着回头和吴晨建议一下搞个研讨会。毕竟街舞教学也得历久弥新不是?
里面二十几个人,有他颇为眼熟的几个面孔。顾念坐在第一排正中央,旁边就是那个年轻的演员孟春扬,再后面一点,是顾贺良的搭档周贺昀。本应在台上的这些人,都端端正正地在观众席八方桌前坐着,而顾贺良并不在这些人里面。
唯独台上属于老师的位置还空着,那么讲课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果然,黎煜望见顾贺良从“将出”处掀起帘子走到台前,鼻梁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唇角一丝不苟地抿着。他今天仍然穿着那身黑金色大褂,坐下时褂摆一撩,像极了民国时大学学堂里的文学教授。
就在这时,顾贺良正巧抬眸正视前方,目光落及露出一条宽缝光亮的剧场门口,以及探头探脑的黎煜。黎煜见被他捉个正着,冲他咧嘴笑笑,两个浅酒窝自然浮现在脸颊上。
顾贺良眉眼微弯,整个人显得柔了些许。
台下的学员见顾贺良神情颇为愉悦,窃窃私语道。“顾老板不愧是顾老板,要上三个小时的课还这么高兴,所以我们也得努力听讲,才能缩小差距。”
黎煜刚想旁听一会儿顾贺良讲课,就听见有人在后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黎煜吗?”
黎煜闻声转过身去,见是一个有些面熟的格子衫青年,“你是……?”
“我就说背影看起来像,还真是你啊!”青年熟络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是罗岚啊,你忘啦?我们高一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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