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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孔嘉铭好像从来没有脑子思考那么多,他只想着逮到机会就要扳倒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哪来的那么大恶意。
    “好了,你少说两句!”臭老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又看着我,一脸严肃地说:“但是你姑姑说的也没有错,你要是跟一个omega在一起,我们也不会怎么干涉,但你跟一个beta在一起,你说你怎么回事呢?我知道你和他要好,但朋友是朋友,你不能因为觉得你和他感情好就冲动谈恋爱吧?你直说吧,你要是只是玩玩而已,我就不管你这事儿!”
    “我跟他是认真的,就算他是一个beta,我也认定他了。”我只说了这一句话。我跟他们的想法不同,他们觉得alpha就应该和omega在一起,他们认为,传宗接代才是婚姻的第一位,其次才是幸福。
    这是他们认定的事,而那是我认定的人。大不了就相互僵持,两不退让。
    我本以为,只要我和呦呦都不妥协,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但终究还是我高估了自己,高估了我们这段还太年轻的感情。
    我没想到,我姑姑竟然会去找呦呦,她说,他配不上我,她说我的未来一片光明、前程似锦,说我会遇到更好的人,她说alpha和beta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她是在其他什么时候,或许并不会是这个结果,但偏偏,是在魏阿姨病重的节骨眼上。我知道他已经很累,内心也承受着沉重的悲伤,如果是我,我也未必就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
    所以他跟我说分开的时候,我并不意外,但我还是很难过,为什么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总是不能如愿的在一起。而他也足够狠心,说走就走,没有分毫的犹豫。
    他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处在恍惚之中,仿佛他还没有走,仿佛他还在我身边——我想我应该是魔怔了,不然我怎么会在买汽水的时候,多买了一瓶草莓味汽水;在遇到一道难题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做好详细的笔记;在下雨天的时候,会带着伞忍不住往另一间教室的方向走……
    我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他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是我生命中最浓重的色彩,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他。
    从前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吵不完的嘴,临川总嫌我们两个人吵闹,但现在却只剩下无言的沉寂。
    我们分开了一年,两年,三年……一共六年,当我仔细回想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记不起来这几年我到底做了什么,明明是每日都重复着的生活,却没有一点的印象。
    我的记忆,我的生活,只有在他在的时候,才是最鲜活的。
    第92章 番外五 孔嘉羽
    92
    得知他回到这个城市的消息,我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很快的,喜悦慢慢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联系了临川,发现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想来那应该是呦呦还不希望我们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去打扰他。
    既然他回来了,那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回到我身边。我知道,他对我一定还拥有着感情,因为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死皮赖脸……哦不,是郑重无比地重新追求他。
    他在大学附近租了个房子,因为高一的时候退了学,在这过了两年后才重新复学,现在正在本地的一所大学念大二。
    知道他回到这个城市,还是某天无意间发现他在一家咖啡厅里做兼职。他高了许多,身形轮廓也逐渐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但他身上的每一分每一豪、甚至是灵魂,我都格外的熟悉,不管他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能立马认出他——不是凭相貌,而是一种直觉。
    大概这就是灵魂的高度契合。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认定他就是我命中注定、天造地设的另一半!
    于是在临近新年的时候,我制定了一份周密的计划。计划第一步,就是在除夕夜的时候离家出走——天时地利人和,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如果我突然消失,那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担心;再者,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我却孤身一人,他一定心疼我并且收留我!这样一来,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待在他身边。
    除夕夜的时候,我什么行李也没带,悄悄离开了家。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冬夜的风是冷的,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他的家门。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门,熟悉的眉眼,有棱有角的轮廓,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他渐渐重合,一点一点变得鲜活起来。
    他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我们默默地对视了半分钟,他才怔怔地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第一句会是好久不见。”我说。
    他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我回答。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有一瞬间我竟然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我只好用可怜的语气跟他说:“我没地儿去了,呦呦,你收留收留我呗?”他是最念旧情的人,我知道他一定会心软。
    “你多大了,就算是离家出走,外面这么多酒店,你都住不来吗?”
    “新年在即,一个人孤零零地住酒店,那多可怜呐!你忍心么!”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我试图读懂他眼睛里的情绪,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随便你。”然后冷漠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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